“原大人，你这暂停术也不会维持太久，我们在这里打起来，到时候上头追查下来，你可是要受罚的。”

原景冷笑一声，下一秒他手里就出现了一柄长剑。

“无妨。”

妖怪见他没有要撒手的意思，那两只只眼都血红一片。

“原景！你个半妖半神的东西！你他妈以为自己就能为民除害？！妈的！你屡翻坏我好事！我已经二十年没吃到新鲜怨念了！老子受够你了！”

原景没有开口，只是双手握剑，对准他。

白光闪过，苏孑本能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那妖已经少了只胳膊。

妖怪的右臂被原景斩下，落在地上瞬间化成一滩黑水，还不停地冒泡。咕嘟咕嘟的，看得苏孑浑身起鸡皮疙瘩。

妖怪面露凶光，原本铁青的脸已经变成了纯黑。

苏孑还来不及看过去，天已经昏暗起来。

“喂，这个妖怪还能变天？”

“拜托，你还通妖人呢，这都不知道？这叫聚妖。这妖恐怕有四百年了，不然没这个法力凝聚四方妖气。这妖气被凝聚过来，虽然能杀敌八百，但他自己也得损失八百的。不到万不得已，一般妖是不会拿出来用的。”

“那这个妖怎么这么容易就拿出来？他不怕死吗？”

那妖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他早就死了好吗。”

“原大人和他有好一段时间的纠葛了，从原大人来这里，这妖就没吃到过一次怨念，你看他那两只的眼睛，原本是不红的的，但因为太久没沾到灵气了，才会流血。现在还是红血，再过几年，就会成为黑血了，那他就会降低品级，然后被各种好妖灭魂的直到魂飞魄散。”

苏孑听得直打颤。这世上有妖就算了，竟然还有这样恐怖的事。她几乎现在是能肯定这个系统就是在整自己了。

苏孑觉得，她回去要是把在这个世界的经历写出来，保准能火。

“那他既然能聚妖气，为什么不早点聚过来吸收？”

“这妖是不能吸收被聚来的怨念的，只能用于伤人。”

苏孑往周围被定住的人脑袋上看了看，有不少都还冒着黑烟，被那妖吸过去。

那些人看起来大都光鲜亮丽，脸上也有笑，没想到却仍有这么多被妖怀的气息。果然是假面的人生。明明是这么好的时代，明明是这么好的生活，明明可以高高兴兴过每一天，怎么都要让自己这么累呢？最后还被妖吸食，侵占身体，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难道就是他们最后的目的和最终的归宿吗？

苏孑还想问，可天却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好歹还不想这么快死，赶紧怯怯地钻到那个话多的妖的后面。

原景拿着剑指向他，还不等他把妖气聚成型，已经一个闪身过去，劈开那些怨念。

那些聚集的妖气原本是一大团，生生地就这么遮住这一大片的天，可见可见妖气之多。可这么一大团，原景就这一下子就给劈开了，还面不改色心不跳。

苏孑看得心惊，这原景越厉害，他越害怕。

她总觉得不久的将来，原景也会这么把她给劈成两半，或者更多块。

那坏妖既被聚集的妖气造成的内伤冲击，又被原景一步一步砍杀，不出一阵子，他已经倒在原景的剑下。

苏孑等着他赶紧把这个恶心人的妖怪给结束了，可原景却没动手。

身旁的妖见状，赶紧凑过去，掏出自己的一柄小刀，朝着妖的眉心戳下去。

瞬间，那怀妖已经长啸一声，化成了一滩还冒着臭气的黑水。

原景接过小妖怪递上来的帕子，把自己的长剑仔仔细细擦了两遍。不等苏孑看清，原景的剑已经不见了。

原景扬起手，又放下手，旁边的人群才又动起来。

苏孑看得目瞪口呆。这人简直太帅了！

原景逆着人群走，小妖拽着苏孑跟在后头。

“系统，原景的数据为什么只有50？”

系统：“或许是因为从宿主降临的那一刻，反派不再有反派的因素，所以黑化值降低了一半。”

苏孑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至少还有点补偿，不然她真没法子也没勇气去完成了。就原景这样的，一刀就能把她给劈成两半，还能劈对称的。

景走到人少的地方，突然停下。

苏孑还在系统里，身体没有反应，一下就撞上去。

小妖见他撞到了原大人，吓得又缩了头。

原景微微侧身，去看后面的人。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大人对不起！”

原景脸色无波无澜，看起来就是个面瘫，冷得苏孑觉得自己要被冻成冰块儿了。

“为什么跟着我。”

苏孑笑了笑，那样子简直十足狗腿。

“原大人，我自小就受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妖的折磨，不跟着您我活不下去啊！”

“那你之前不是活得好好的。”

“不不不，我那时苟延残喘啊！原大人，您就收我为徒吧！”

原景扫了一眼小妖，小妖刚刚探出的眼睛又缩了回去。

“谁说我要收徒弟。”

“没人说没人说，只是我想跟着原大人学点本领，不学本领也可以，有口饭吃不死就行。”

原景看了眼眼前这人身后强大的灵气。

这灵气若隐若现，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通妖人。

苏孑见他不说话，拼命给小妖使脸色。

小妖没了办法，只能默默缩着脖子钻出来。“原、原大人…我看她也挺可怜的…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是被妖给吓晕的…大人…您不是一直在修炼吗…这…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原景面色冷峻地扫射过去，小妖一溜烟就消失了。

苏孑在心里骂了小妖N遍。妈的，什么妖嘛，这么不仗义！

“你会什么。”

苏孑一愣，有戏哎！

“我会洗衣做饭，就算有不会的，我也能学的！”

原景微微低头看他。

这人很瘦很小，好像一手就能把她掐断的样子。但她脸上却很生动。喜怒哀乐样样都很鲜活。

周围强大的灵气明显不是普通的妖怪会留下的。留着她一个人，也是生死难卜。

“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