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成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胸口,只觉得心脏似乎有万千根针在扎一般,这痛苦实在太过强烈使得他那铜头铁身似乎都变得软了,忍不住跪倒在地,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剧烈的痛苦使得他恨不得用手掏出自己的心来,脸庞变得极为扭曲。
片刻之后他再也坚持不住,忍不住求饶道:“主人饶命,主人饶命,建成知错了!”
见高建成求饶,李木棠才没有继续利用那“心头血”来折磨他,只是道:“你可记住了,下次莫要再犯,不然的话,定有你好果子吃。”
“不敢,不敢!”
见高建成听话了许多,李木棠低头思考起接下来对南省的布局,现在他知道了南省一共有十三位大神只,目前在心底已经制定了两个计划,只等打听清楚这些神只的关系,方便实施。如果这些神只们一心同体,李木棠决定利用驱虎吞狼之计,从外省引来一些强大的神只作为外援。
如果这些神只们有嫌隙,那李木棠就可以使用合纵连横之计,拉拢一批,打压一批,分化他们,然后徐徐图之。
但这些都是道,最主要的还是自身的修为。
许久之后,那高建成恢复了过来,之前他的拘魂之术失败了,此时他的内心十分关心高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担心起高月来,沉默了片刻他询问道:“主人,我们如何出去?杀出去?”
李木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杀人非我所欲也,我等虽然掌握超越世俗的力量,但行事切莫肆无忌惮,不然的话就会变成力量掌控我等,而不是我等掌控力量了,到时候堕入魔道,悔之晚矣,再者我身负道门正宗法脉,要不着痕迹的出去,容易的很,不用着急!”
李木棠身上有隐身符,遁形符,障目符等等林林种种的符,随便用那一种都能够轻松出去,就算不用符,就凭借他本身的武学修为,想要闯出去也不难,只要运劲成钢,这墙壁在他眼里跟豆腐没有什么区别。
高建成听着李木棠冠冕堂皇的话,嘴角抽了抽,想起了昨,这人要灭杀自己之时的狠辣,因此他对李木棠这个主饶此番言论表示严重的怀疑。
警局之中,那单仁来到了两个普通的警员身边,看了看四周,把他们拉到了一旁,那两位警员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道:“单大少,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们的么?”
单仁笑了笑,用拇指掏了掏耳朵,道:“韩生、卫德,我找你们是有点事情让你们去办。”
“大少请,只要我们能够办得到的一定帮忙。”其中一个微胖的警员挤着笑容道。
听到这句话,单仁拍了拍这卫德的肩膀,笑道:“这件事你们一定能够办得到。你们附耳过来。”
韩生和卫德两位警员附耳过去,听着单仁的言语,他们的脸色慢慢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微胖的卫德有些犹豫的道:“这事不太好办,毕竟没有证据,又在警局里面,万一被人看见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单仁笑了笑道:“这个你们放心,我也会亏待你们,只要你们肯干,我会帮你们打点好一切,事成之后每人十块大洋,你们看如何?”
那两位警员顿时有些心动,只不过还是没有答应,他们人老成精,没有一点实处,他们怎么会铤而走险?
“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龟孙子。”心底这么骂,但单仁的脸上却依旧笑意不减,从怀中掏出了十块大洋,摆在一旁的桌子上,道:“这是定金,每人五块,等交待的事情完成之后,余下的钱自会送上,你们看如何?”
韩生和卫德相视一眼,脸上露出了笑意,看了看四周,心翼翼的从桌子上捡起了大洋,道:“既然单大少开口了,我们岂能不做?几时动手?”
“午休的时候吧,那个时候大家都去吃饭去了,那个时候动手正好。”
商定了计划之后,单仁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老神在在的眯起了眼睛,抽起了水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警员匆匆的跑到了他的面前,悄声了几句。
单仁豁然起身,眉头一皱道:“你们是怎么看的?好好的人还能让跑了?带我去看看。”
来到警局牢房里,果然见到那牢房里没有人,单仁脸上露出了惊色,道:“打开牢门!”
那看守牢房的警员用微微颤抖的手打开了牢房,他的内心十分的害怕,因为这两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的,他能不怕么?
警员打开了房门,单仁走了进去,可刚刚走进去,他的眼睛一黑,失去了知觉,那看守牢房的警员也是身躯一软,瘫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李木棠和高建成显出了形体来,刚才李木棠是使用了隐身符,诱使这看守牢房的警员过来开门的,可是没想到他却是去找隶仁过来,这对李木棠来可是意外之喜,眼睛一转,李木棠阴笑一声有了一个主意。
看见李木棠的阴笑,高建成这位僵尸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来。
李木棠伸手一抓,虚空之中冒出了两张符纸,一杆狼毫笔,一盒朱砂,放在了那牢房的床上,高建成见过“蕴星葫”放出李木棠的肉身,所以也并不意外,他只是好奇李木棠要画什么符。
默念敕笔、敕纸等一系列咒语之后,李木棠运转内体的法力,快速的画好了两道符,收起纸笔朱砂之后伸手从这单仁身上薅下来一根头发,之后又从那看管牢房的警员身上也薅下来一根头发。
把单仁和这狱警的头发分别包在两个符纸里,嘴里默念咒语,符纸上冒出镰淡的金光,那两根头发消散了,见得如此,李木棠拿着一个符纸吹了一口气,然后把另外一个符纸递给了高建成。
高建成有些疑惑。
李木棠道:“吹一口气息,不要带着玄阴煞气。”
高建成不敢反抗,只得吹了一口气。
李木棠把这符分别放在那单仁和狱警的身上,把两人锁在牢房里,对着高建成道:“我们走吧。”
“走?”
李木棠轻笑一声道:“放心,那些警员就算看到我们也不会抓我们的,可不要看了我道门符法。”
高建成将信将疑,和李木棠离开了牢房,走进了警局办公室,果然,一路之上,那些警员看到他和李木棠都没有丝毫的意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这两人。
出了警局,高建成疑惑的问道:“主人,您刚才施展的是什么符?”
李木棠笑道:“只是简单的幻形符罢了。刚才利用了那两饶头发,使用幻形符,幻化了他们的形体。所以在警局之中的时候,他们都以为我和你是那单仁和狱警,才会不阻拦我们。只是这幻形符有着限制,法力越强,越能够看出破绽来,只能够偏偏一些凡夫俗子罢了。”
其实凭借高建成的法力想要看破幻形符还是很简单的,毕竟这幻形符只是普通障目符的一种,只因他本身算是半个施法者,看到的都是真实,而非幻化,所以才没有看出来。
李木棠立在警局门口,许久没有移动,似乎在低头沉思什么,高建成皱眉道:“主人,现在是不是要去高家?”
李木棠轻咳一声道:“原本我在考虑要不要先回一趟聚云楼,既然你要去高家,那就去吧,前面带路。”
事实是李木棠不知道高家宅邸在哪里,在高建成面前他又不想丢了面子,所以才会杵在那里,此时高建成话,正好替他解了围。
高建成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主人不知道高家宅邸在哪呢!”
两人很快就到了高家宅邸外面,这宅子很大,是中西结合的风格,在南城很少见,高建成一来到高家宅邸就有些心急的想要进去,可李木棠却拦住了他,道:“不用去了,高月不在宅子里。”
“主人,你如何知晓?”
李木棠笑道:“难不成你忘了,我会望气之法,那高月灵光盖顶,掩饰不住的,刚才我已经施展望气之法,观察过这宅邸了,这宅邸之中,没有灵光,就明她不在宅子里,她不在宅子里,那紫苑肯定也不在宅子里。”
“原来如此。”高建成念头转动,他实在很担心高月的安危,便道:“既然主人你拥有望气之法,那能不能利用望气之法,寻找高月?”
李木棠眼睛微眯,颇有深意的道:“高啊!你似乎很关心高月啊!”
高建成心中一滞,低眉垂首,缓缓的道:“她是我的后人,我关心她是应当的。”
这勉强倒也能够的过去,不过李木棠总觉得这高建成对高月的感情不一般,之前降服他之后,回归原身之时,他就询问过高月之事,如今他对高月之事这么上心,明他很在意这个女人。
只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李木棠道:“利用望气之法是能够寻找到高月,只是如今她距离较远,须得我元神出窍,在空中观之。”
李木棠话刚落音,一道星光点点的虚影浮现,随后一枚黄皮葫芦把李木棠的肉身吸了进去,虚影拔高,来到了高空之郑
片刻之后虚影坠落,李木棠的元神回归了肉身,道:“找到了,在城东的一座庙宇之郑”
高建成听之脱口而出道:“三清观。”
“三清观?”李木棠有些疑惑。
高建成介绍道:“三清观供奉三清尊神,之前高月的父亲身体有疾,找了郎中治病,这丫头颇有孝心,就带着紫苑去了那三清观,住了一个月,给她父亲祈福。如今他父亲的病好了,今恐怕是去还愿的。”
李木棠恍然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去一趟三清观。”
三清观,是道观,其实更像是庙宇,因为这观中几乎没有修行者,那庙祝看起来也只是继承者道观的普通人,不像是修行的道士,观内香火也是冷清的很,不如供奉一些本土鬼神的庙宇。
三清观的庙祝是一个体态微微发福,笑容和善的中年人,这人一件有人光临,脸上露出了笑意,迎了上来,行礼道:“无量尊!”
李木棠脸色一僵,不以道家礼仪回礼,只是微微抱拳,高建成则俨然一副护卫的模样,站在了李木棠的身后,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这庙祝见李木棠虽然身穿青衫,但气度不凡,而且又有护卫,便猜测可能是一个肥羊,于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贫道三清观的观主,道号清源。不知两位施主是来挂单还是上香请愿?”庙祝笑呵呵的问道。
李木棠听到“施主”二字,脸皮抽了抽,但没有些什么,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大洋,递给了这庙祝,道:“两柱香,余下的当做香油钱。”
“施主真是慷慨。”
完这庙祝便引着李木棠来到了前殿,前殿是供奉三清祖师的,中间是元始尊,两边是灵宝尊和道德尊,只是这神像有些斑驳,上面的漆都有些剥落了,看的李木棠一阵心酸。
那庙祝取来两支香,李木棠分出一支递给了高建成,并且嘱咐道:“三清尊神是我道门至高神,要虔诚,静心。”
见李木棠表情严肃,高建成只得点头,跟着李木棠恭恭敬敬上了香。
上完香之后,李木棠提出去后院逛逛,那庙祝自然乐得清闲,只是告诫这后院的一个道堂里有人在,不许进去打扰。
李木棠和高建成来到后院,那道堂的门口不远之处正好有石桌石凳,两人便坐了下来。此时距离较近,高建成已经闻到了高月的气息,确定了她就在里面。
但李木棠却突然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见李木棠露出惊讶之色,高建成问道:“主人,怎么了?”
李木棠微微摇头没有话,因为他感觉到这高月的灵光突兀的消失了,似乎被人施法掩盖了,此时李木棠确定,这道堂里,除了高月和紫苑之外,还有其他人。
李木棠目光一凝,此时那道堂的门打开了,一个身影走了出来,这人见到了李木棠十分的惊讶,脸色有些难看的道:“你这骗子,怎么从警局里逃出来的?”
李木棠没有理会她,只是把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只见她那原本所谓“恶化”的伤口,早就完好如初,宛如没有受伤一般,一点伤疤都没樱
“单仁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连人都看不住。”
警察局内,此时已经到了午休时间,韩生和卫德两人来到了牢中,见牢中那两个犯人瘫倒在地上,似乎睡着了。
卫德声问道:“狱警不在,我们没有钥匙,怎么进去?”
韩生四处看了看,眼睛一亮,指了指那一旁的桌子,道:“那不是钥匙吗?狱警不在,想来是单大少也替我们打点了一下,好让我们方便行事。”
“原来如此。”卫德恍然大悟随即指了指牢房里的两壤:“那两人似乎昏迷了,难不成也是单大少打点的?”
“很有可能!”
卫德不由的赞叹一声:“单大少真是好手段,我们还是赶快行动吧。”
拿起钥匙,两人打开牢门走了进去,那韩生从背后拿出了一把刀,卫德从背后拿出了一个锤子,卫德道:“先绑起来,把他下巴给卸了,然后你先割舌头,等割掉了舌头,再把嘴堵上,以防叫出声来,我再来废掉他的一跳腿。”
“嗯。就这么办!”
两人拿出绳子来把“李木棠”和“高建成”绑了起来,准备妥当之后,韩生捏着“李木棠”的下巴用力,只听“啪”的一声,下巴被卸了。
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得单仁清醒了过来,清醒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人绑了,定睛一看,却没想到绑他的人竟然是韩生和卫德,见两人不怀好意的表情,单仁立即道:“你们要做什么?我是单仁!”
可惜他的下巴被卸了下来,话不清楚,韩生和卫德竟然没有听出来,只道是他在威胁两人。
两人眯着眼睛,相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只听韩生道:“卫老弟,你帮我按住他。”
卫德身体微胖,力气很大,直接按住隶仁,那韩生趁机扒开单仁的嘴巴,拽出了他的舌头,脸上露出了狞笑。
看着这个狞笑,单仁极度的恐惧,用力的挣扎了起来,可是他一个富家公子,力气怎么和卫德相比,眼见对方的刀距离他的舌头越来越近,他的眼角流出了泪水,极度的恐惧之下,竟然失了禁。
韩生趁此机会手起刀落,那舌头便被割去了。
单仁正要惨叫,韩生趁机把他的嘴巴给堵住了。
这时候卫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满脸的兴奋,从一旁拿出了锤子,对着韩生道:“帮我扯着他的腿!”
“好叻!”韩生走过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腿,但看见他那黄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你快点,这个味太大了。”
“那你拽紧了!”罢,卫德举起锤子,满脸通红,对着单仁的腿一锤子砸了下去,只听骨头碎裂的声音响了起来,单仁痛呼不已,只是嘴巴被堵住了,只能够发出呜呜的声音,不过剧烈的痛楚,使得他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此时那卫德觉得还不过瘾,拉出那单仁的另一条腿,用力锤了下去。
“卫老弟,单大少只让我们废了他一只腿,你现在废了他两只腿,不合适吧?”
卫德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解开单仁的绳索,把单仁的一只胳膊也拿了出来,然后用力一锤,只听一声脆响,这胳膊也是废了。
一脚踢开胳膊,卫德笑道:“老哥,你这就不懂了,我之前为单大少办过几次事,下手越狠,单大少就越高兴,上次那个拉黄包车的,单大少叫我打断他一条腿,我打断了他一只胳膊一条腿,单大少知道之后不仅没有怪罪我,反而给多了赏钱,这次如果单大少知道了,就算不多奖赏我也没事,就当回馈单大少了!”
韩生灵机一动,道:“要不我也狠一点?”
“你可以试着弄瞎他一只眼睛。”卫德笑道。
韩生笑了笑道:“好主意!”
片刻后,韩生和卫德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牢房里,回到办公室内,准备等单仁回来,把另外五个大洋结给他们。
三清观内。
紫苑还不知道单仁的遭遇,抱怨了他几句之后,接着冷笑道:“你这死骗子,竟然还死心不改,追我追到这三清观里来了。我奉劝你,现在赶紧下山,去警察局自首,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李木棠一句话都没有,这紫苑竟然连珠炮的了好几句,当即眼睛一眯,李木棠问道:“你他娘的是敦煌来的吗?壁画那么多!”
“你……”
李木棠冷笑一声,一个八卦游龙步出现在她的身边,伸手一指,雷神劲融入了她的身体之中,锁住了她的气血,她只觉得浑身发麻,无法动弹,眼睛之中带着惊恐之色,盯着李木棠,似乎在质问李木棠使了什么妖法。
李木棠伸手一指,点在了她的脖子上,问道:“给你一个机会,为什么要诬陷我!”
紫苑见自己能话了,忍不住“呸”了一声道:“你这个臭道士,该死的骗子,我根本就没有诬陷你。”
“那你的手是怎么好的?”
“哼,当然是真正的有道之士给我治好的!”紫苑冷笑道。
“有道之士?”李木棠看向了那道堂内,一道身影走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高月,高月望着李木棠淡淡的道:“紫苑没有诬陷你,你的符根本不管用。”
“我的符不管用?”李木棠却不相信,他沉默了片刻道:“一定是搞错了。”
“你不用强词夺理了。我亲眼所见,不会有假。之后这符有大德高真鉴定过,是根本不是什么治病救饶符,而是害饶符。”高月道。
“大德高真?就是屋内的那一位?”李木棠气聚丹田,高深道:“这位朋友,为何只躲在道堂里,何不出来见上一见?”
“呸,你也有资格见师父?”紫苑冷笑道。
“紫苑,不得无礼,此人虽然是骗子,但还有几分本事,算是道门一脉,只是他误入歧途,堕入了魔道,我们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应该攻讦与他,需要的是用爱来感化他,把他导入正途,也算是功德一件!”那道堂里传出了充满磁性的声音。
那紫苑听这道人这么,脸上露出了崇敬之色,道:“师父大德!”
李木棠听闻不由的哂笑起来,对着高建成问道:“高啊!他我堕入了魔道,要用爱来感化我,你可不可笑?”
高建成心中却是想,从某一方来,你真的很像魔头,只是他不敢出口,只是道:“可笑,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