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好像油灯发出来的奇特味道,那个黑暗的房间,那个站在床边隔着层层黑暗注视着她的人……
为什么会梦见这些?
而且不止一次,好像很有规律似的。
苏真等情绪平缓一些,才掀开被子下了床,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后才走到书桌前,翻开一个笔记本,记下发梦的时间。
和上次发梦,间隔了三天。
和上上次,间隔了五天。
上上上次,间隔了四天……
这个数据,无迹可寻。
苏真不由得怀疑,她是不是被什么邪物给缠上了?
虽然她也不想信神鬼之说,但她确实魂穿了不是吗?
被噩梦这么一搅,她也睡不着了。
水壶里的水没有了,杯子也见了底,可她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于是端着杯子下楼找水喝。
别墅里的灯亮着几盏,苏真下楼倒了杯水,正咕咚咕咚喝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安安。”
“额……噗……咳咳咳!”她刚刚在想事想的入神,加上夜里格外寂静,乍一听见这个声音,吓了一跳,直接被水呛着了。
赵妈走过来拍拍她的背,“没事吧?是不是我吓着你了?”
苏真咳的面红耳赤,眼泪都咳出来了,“赵妈,您大半夜的不睡觉,忽然出声可吓死我了。”
赵妈拢了拢肩上的外套,说:“我刚醒,听见外面有动静,就出来看看。”
苏真不咳了,点点头,“哦哦。”
赵妈问她,“我看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真被我吓着了?要不要我叫叫?”
“嗯?”苏真狐疑的,“叫什么?”
“害,这是我们老家的说法,有的时候被脏东西吓着了,可以叫叫,被吓跑的魂儿就能回来了。”
这个说法,苏真小时候听过。
回想到刚刚的事情,苏真本来就怀疑,又找不到人说。
正好赵妈提到这上面,她好像忽然就找到可以诉说的人了。
苏真一把抓住赵妈的手,悄悄的往厨房外面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道:“赵妈,您觉得,这世界上有神鬼之说吗?”
“有啊。”赵妈几乎很笃定的回答,“我们那块很信神佛的,比如说我奶奶的姐姐的女儿的孙女的舅妈的大姑姐的妹妹,小时候有一次就高烧不止,看了多少医生都没用。最后人都奄奄一息了,请来山里的老神仙一看,说是半个月前从老家后山经过,碰到脏东西了。老神仙站在门口,手里捏个鸡蛋,碎碎念了几句话,就说明日鸡叫一定好。果然烧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人就清醒了,病了大半个月,像没事人一样的。”
“这么邪乎?”苏真的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那赵妈,您给我叫叫吧,我怀疑……”
她往四周看了一圈,感觉自己都要神经质了,“我也碰到脏东西了。”
那么离奇的车祸,她的尸体不翼而飞,自己魂魄附身到了墨安安的身体里……这种种迹象都让人心里发毛。
对苏真来说,信一次也没什么。
管不管用不知道,但求一个心理上的慰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