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身微陷,墨行言直接一条腿跪上来,整个人迎面逼近。
苏真本来是想爬起来的,眼看着他过来,又被生生逼的后退了几步,艰难的用双手手肘撑着,跟他对视。
“……”墨行言没说话。
“……”苏真也没说话,但这个姿势太难受了,感觉两条胳膊越来越酸,她喉咙动了动,咽口水的声音特别明显。
“咕……”
气氛有那么丝丝的小尴尬,墨行言眯眼,终于开口:“研究风干鸡蛋?”
“……”这才明白,他是要秋后算账呢。
“呵呵。”苏真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是……是啊……”
“墨安安,你胆子肥了,嗯?”墨行言眯起的眼缝里,几乎迸射出锋利的光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切齿。
只要一想到她跟赵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鸡蛋念念有词的样子,他就气不过,想掐死她算了!
他了解苏真的一切,自然也知道她并非乱信鬼神之说。
最要紧的是,她口中所惧怕的那个“脏东西”,其实指的就是他!
她要驱赶他,哪怕是用一些旁门左道。
苏真望着眼前的男人,他显然是很生气的,双眸黑的深沉,眼底涌动着风暴,仿佛要将她吸进去撕得粉碎。
苏真怂了,“嘤嘤嘤,二哥我错了……”
能屈能伸不是耻辱,而是一种本事。
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苏真来说,再没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
所以,干不过的时候服个软,没什么大不了的。
事实证明服软是有用的,尤其对墨行言这样的人,吃软不吃硬。
软的不行,就再软一些,再软一些……
苏真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跟谁撒过娇,以前跟沈明扬谈恋爱也是规规矩矩的。
她干不来那事儿。
但人总是被逼出来的,好比她现在……
学着电视剧里的女生样子,抿着唇,使劲的眨巴着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墨行言看。
墨行言皱眉,默了几秒后,骤然起身。
覆在头顶上方的低气压一下子撤离了,苏真怎么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没事别信那些。”墨行言沉沉的道。
苏真:“哦……”
奇了怪了,上次不还去钟翠寺求了几个平安符吗?
怎么这会儿又不信邪了?
墨行言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脸上,“安安,你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可以保护你。”
苏真一愣。
他说,你不再是一个人了,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我可以保护你!
就像是,成了她最坚实的后盾,不管遇到什么麻烦,都能丢给他去收拾。
苏真是孤儿。
从小生活在宗江,抚养她长大的是个慈爱的老人。
老人在她十一岁那年去世,除了一笔钱,便什么都没给她留下。
好在老人生前就已经教会了她基本的生存能力,之后的人生,她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走过。
她举目无亲,更没有后盾,为了活的好,只能小心翼翼。
不轻易得罪人,也不与谁交心。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性子冷漠坚韧,在外人看来是不近人情,其实是裹好坚硬的外壳,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