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将纸钱烧完,才起身。
走出墓园的时候,她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
漫山都是墓碑,这里不知道埋葬了多少灵魂,墓前种下的常青树也是郁郁葱葱的,风一吹就像要活了一般的摆动。
苏真皱皱眉,没有停留,转身离开。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苏真并未多加在意。
离开墓园之后,司机一路把车开回到了墨宅。
路上,墨盛文还是稳坐如山,闭着眼睛养神,没跟苏真多话。
苏真切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真正的冰山。
忽然有点愧疚墨行言,觉得跟这性格古怪的老头相比,他那点冷漠根本不算什么。仔细想起来,墨行言温柔的时候也不少,迁就她的也不在少数。
这么一想,好像他也不像传言中说的那样不近人情。
苏真靠在车座上,行驶中的车辆有轻微的颠簸感,不消片刻就有种昏昏欲睡感。
车祸以后,她就有嗜睡的毛病,外部环境稍微安静点,她都能睡着。哪怕只眯了十分钟,也能进入深度睡眠。
且,这种嗜睡感已经明显的越来越严重了。
听着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墨盛文睁开了眼睛。
汽车还在平稳的行驶着,车内十分安静,他一偏头就能看见少女歪着头熟睡的样子。
是真的睡着了,并且睡得很香很甜。
有这么累吗?
墨盛文皱眉,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本想叫醒她的,可目光在触及到她紧闭的眉眼时,还是新生出了一丝不忍来。
墨盛文顿了顿,最终还是别开视线,没有叫醒她。
他垂下眸,却不经意看见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表情微微的一顿。
女孩子的手,尤其是豪门千金小姐的手,一般都是保养的很好的。像墨清彤的手,就是纤细白嫩的,像洁白无瑕的羊脂玉。
可是墨安安的手却不同,她的肤色偏黄,不是那么的白净,皮肤也不是那么的细腻,略显得粗糙。墨盛文粗粗的望一眼,都觉得这双只有二十岁的手,跟祝云月那双快五十的手都没法比。而且手背上和手指上,都有细小的伤疤。
墨盛文忽然想起那天,管家跟他说的小道消息:“昨天晚上表演结束后,三小姐失踪了。二少爷的手下几乎立刻封锁了整个电视台,不让任何人进出。后面是在一处堆放杂物的房间里找到的,三小姐割腕了。”
割腕。
这丫头不是挺坚强的吗?
她的八字还很硬,硬到能克死生母,谁都她好都不会有好下场。
算命师说,她是万年也难见的阴时人,命硬。
墨盛文盯着那手看了两眼,忽而伸出手去,轻轻的拿起了安安的左手。
手腕处果真有一处伤疤,但只有细细的一条伤痕,看着不像近期弄的。比起这道伤疤,她手指上那些细密纵横的旧伤疤,才更叫人心惊。
这些伤,一看就是很久远的了。
墨盛文皱着眉,心像是被什么一点一点的拧起来。
灵儿用性命换来的这条生命,平时到底是怎么作践自己的?竟然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