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沈非白说一不二,睚眦必报,周卫东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
当鸵鸟逃避两天,如果不是老子放狠话,他今天根本不会过来,拖拖拉拉故意迟到,还是要面对。
周卫东跟便秘似的,憋了半天,牙一咬终于憋出句人话来。
“夏小姐,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出言不逊,请你原谅。”
沈非白仍是不满意,嘲讽道:“我们知非的画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周经理眼神不太好可以理解,怎地连诚恳两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周卫东一脸猪肝色,周老爹赶紧加大马力踹了儿子一脚。
周卫东敢怒不敢言,只得强忍屈辱,“我……”
“算了。”夏知非打断他,话却是对沈非白说:“三哥,我不需要无关紧要的人认可,翻篇行不?”
沈非白淡淡一笑,神色瞬间柔和下来,“好,知非说算了就算了。”
夏知非也笑了,指指外面,意思是先出去一下,孟勐立马跟过去。
沈非白关掉投影仪,淡声道:“曲水是我和知非的故乡,不然我是怎么也不舍得让她亲自动手设计。”
说到这里,沈非白勾了勾嘴角,“知非的画,我轻易不拿出来让别人欣赏,敢问周总,我家知非的画,您觉得值多少钱?”
周老爹笑的两只眼睛眯成缝儿,好像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
“知非小姐的画,自然价值连城,如果沈总愿意割舍一幅,让我买回家挂在厅里,寒舍必定蓬荜生辉。”
沈非白一开始确实有这样的打算,让周卫东日日瞻仰知非的画。可是转念一想,又很不得劲儿,好像知非被别人偷窥了似的。
“多谢周总抬爱,我家知非的画万金不卖。”沈非白淡淡一句。
周卫东的脸色难看到没眼看,卢行舟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其余人则觉得——工作时间被撒成吨狗粮,没有比这更虐的了。
非常可惜,已经出门的夏知非没有听到沈非白这一段极其不要脸的高谈。
她对身后的尾巴眨眨眼,“我上厕所,你也要跟吗?”
孟勐无言以对,退回会议厅。
自古以来,尿遁**,百试百灵。
是的,夏知非跑了,没有等沈非白,回曲水之前买的返程票一直没退。
突然被暗恋多年的人告白我也喜欢你,绝对是一个晴天霹雳,劈的人脑子一团浆糊,除了满足和傻乐,再没其他。
余波过后,心静下来,理智回笼,夏知非开始心慌无措——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么好的三哥。
可是,善意的谎言,终究是谎言。
五彩斑斓的泡泡,让人目眩神迷,只要轻轻一戳,破灭的连渣都不剩。
夏知非熟门熟路坐上公交车。另一边,万万想不到夏知非会一声不响就溜的孟勐苦逼承受大佬的怒火。
“阿孟,我要你何用?”一阵机关枪扫射过后,沈非白怒气冲冲地总结。
孟勐很无辜,他想说:老板,你应该反省一下自己,不然人家小姑娘好好的,怎么跟拍电影似的借用尿遁**躲着你?
怕不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上演了各种霸王硬上弓的年度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