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的天赋，是多少人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顶峰么？当初你选择这条路，相信对绘画也是热爱的，现在又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老师，我……”夏知非低下头，不敢去看翁如栩落满失望的眼睛。

翁如栩打断她的话，“不要说对不起，除了你自己，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不用着急答复我，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再等一等，什么时候想通了，来找我吧。”

夏知非揉着发酸的鼻尖，有很多话想对翁如栩说，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一句谢谢。

顾湛的车停在路边，按下车窗。

翁如栩：“走吧，送你回家。”

夏知非连忙摇手，“不用了老师，唐蜜开车来的，我跟她一起走。”

翁如栩没再多说，径自上车。

顾湛朝不远处往这边看的沈非白挥手，继而看向夏知非，俊朗的眉眼带着笑意，“知非，我们先走了，再见。”

夏知非挥手，“再见。”

车开走了，一句话顺着风飘进夏知非的耳里。

翁如栩说：“别让将来的自己有悔不当初的机会。”

前面过了红绿灯，大量车辆汇入主道车流，车被完全淹没，夏知非傻傻发愣。

脑后突然被弹了一下，夏知非捂着后脑勺回头，眼神幽怨。

“发什么呆？”

沈非白的神情很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夏知非抿唇，可能脑子有点乱，所以想得有点多。

才会觉得刚刚三哥眼中有黯淡下去的光。

真够莫名其妙。

“对了，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做生意。”

夏知非：“哦。”

普通画展需要赞助商，高端画展更需要赞助商，就算知名画家，也需要推广炒作。

夏知非心里很清楚，她的画能拥有如今的名气，其中少不了翁如栩的影响力加持。

沈非白说的很对，成为翁如栩的学生，她很幸运。

每一个成为翁如栩学生的人，都很幸运。

如果不是翁如栩，《星辰》不会至今还能挂在画展的墙上，关清清的人生或许早已画上句号。

“哦什么哦。”沈非白的食指轻点她的眉心，“当着我的面想别人，合适么？”

“……没想。”夏知非弱弱反驳。

沈非白俯身，鼻尖碰上她的鼻尖，两双眼睛的距离，眨眼就能扫到对方的睫毛。

夏知非往后躲，沈非白抬手，扣住她的脑袋，不让躲避。

不看他的眼睛还好，一看他的眼睛，夏知非就心累，斗鸡眼神功要练成的赶脚。

“……”

一直沉默，努力当块合格背景板的唐蜜，内心咆哮三联问：

为什么不走？

为什么当个电灯泡？

为什么让自己磕狗粮？

初冬的夜晚，已经有些冷了，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路过，都要看上一眼。

沈非白浑然不觉，“刚刚在想谁？”

夏知非毫不犹豫地答：“你。”

沈非白倏尔笑了，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眉眼的淡漠散去，透出浅淡的温柔来。

唐蜜捂脸，背过身去，摇头晃脑，没眼看啊没眼看。

半天没有动静，唐蜜忍不住回头，指间松开一条缝儿。

啧啧，画面正朝有些香有些艳发展，好激动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