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起的碎石打在她脸上……
当她触及到闫妄阴冷的眼神时,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再也不敢嚎出一丝声音,脸上充斥着浓浓的恐惧和害怕。浑不复方才那股彪悍,野蛮的劲头。
“……钱。”
闫妄慢条斯理的直起腰,啪啪的把玩着打火机,朝她伸出手。
妇女站了起来,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嵌在地上的剁骨刀,一言不发的朝屋里跑去。
“诶诶,闫哥,闫哥对不起啊……”
不一会儿,一个足有二百多斤的胖子满脸赔笑的走了过来,嘴里不住的赔礼道歉,手上拿着一卷纸票送了上来。“我们新来的,不懂规矩,闫哥别见怪。”
一旁那个妇女也在不住赔笑,跟着胖子连连鞠躬。只是目光时不时就看一眼地上的剁骨刀,眼中充斥着恐惧。
“不懂,就要学。”
闫妄点了点钱,揣到兜里,喷了个烟圈,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干啥都得讲理,是不是?”
胖子连声应是,同时摸索着兜里,又掏出几张纸币。“这点钱您拿着,这次是老弟错了,婆娘不听话,还伤了之前几个兄弟……”
“以后别出这档子事儿了啊。麻烦。”闫妄不客气的抓过钱,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这里。
所谓管理春阳街,其实也就是这些琐碎的事情。重要的无非是收账,交账罢了。像今天这种事情,以后还会有很多。
数月后……
之前因为政策的原因,新福汇和天星社纷纷蛰伏,过了这么长时间,总体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已经从良,变成正经人。反而较之于将獠牙暴露在外的从前。现在的他们已经深深的藏了起来。
从表面上看,再没有从前那种,动辄就在大街上追杀砍人的嚣张场景。但暗地里,却比从前玩的更黑。
毕竟这个年代监控覆盖面小的可怜,晚上把人拖巷子里直接捅死,也没人发现。
以前大多只是收收保护费,聚众械斗……
现在他们已经堂而皇之的开起了酒店,KTV,酒吧,赌场。卖着可卡因,摇头丸……
这些东西,比所谓的斗殴,保护费,危害大了太多太多。
警察这边也有些难受,以前看到打架直接抓就是了,定不了罪,还能打他们一顿。
现在要逮到这些人,却需要证据,而且还得打官司……,最主要的是还经常因为证据不足没法立罪。只能憋屈的把人放掉。
如果你敢下手,人家分分钟找律师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夜半。
一身酒气的浩子,回到了住处。去卫生间吐了一番,醒了醒酒。
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盯着屏幕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指肚在绿色按键摩擦着。
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嘟,嘟……
电话接通,双方都没有出声。
浩子等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道:“天星社从前,有个叫高云的人,你知不知道?”
听到高云这个名字,那头的声音有些诧异:“高云?九年前替陈永健顶包,现在还蹲着。不过算一算,应该快出来了。不过除了他,还有一些人蹲着呢。”
陈永健,就是天星社的堂主,王彪就是他的亲信,李先生自然就是他的秘书。
浩子抿着嘴唇,缓缓说道:“他三天后出狱,李先生让我和闫妄去接他。”
……“这么说,陈永健是打算让高云坐王彪的位子了?”
浩子回答:“应该没错,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当高云的头马。这样可以更快接触天星社的主要人物。”
那个声音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过了一段时间才回答他:“可以,需要我做什么提前说。”
“好。”
嘟……
电话挂断。
浩子放下手机,点了一支烟来到阳台,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时,才回到床边,衣服都没有脱,直接钻进被窝进入了睡眠。
时间很快就过去。
早上浩子刚到游戏厅,就发现闫妄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副墨镜。一脸嘚瑟的站在门口。
“你哪弄的?”浩子看着他,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闫妄嘿嘿笑道:“当然是买的,不然你以为呢?别废话,走了……”
天晶酒店门口。
李先生早就等着了,看到闫妄,摆摆手,丢给他车钥匙。“云哥今天出来,你们两个去接他回来,堂主在这摆宴等着他。快去快回。”
“是,李先生。”
闫妄把钥匙给浩子,自己钻到副驾驶上,压根没有开车的意思。
浩子上车启动,随口问道:“你怎么不开车?”
“不会!”闫妄回了一句,话口一转:“浩子,你知不知道这个高云?”
浩子摇了摇头:“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
闫妄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如果高云坐上彪哥的位子,自然就是咱们的大哥。他进去这么多年,早就跟外面脱节了,肯定需要人帮手。”
浩子眼皮子一颤,没有说话。
“浩子,你怎么想的?”他不说,闫妄却发问了。
“能怎么想?云哥看上谁,谁就上位呗。”浩子耸了耸肩膀。
闫妄点点头,旋即嬉笑道:“也是,这不是咱们说的算的。不过如果你跟云哥,那春阳街可就我说的算了。”
浩子眼中光芒一闪,附和着笑了几声。
闫妄放倒座椅,半躺着眯起眼睛,脑中许多念头一一闪过。他对浩子这个人,一直抱有怀疑。
可惜他根本不懂电脑黑客那种入侵,破译的手段。否则直接黑进条子的系统里面,谁是卧底就一目了然了。
“到了。”
浩子将车停到路边,下车点根烟看着青灰色的监狱铁门,心里莫名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很压抑,说不出的沉重……
二人等了大概半小时左右。
随着紧闭的大门徐徐打开一条缝,一个身穿背心,肩膀上盘着青龙,左眼一道狰狞刀疤的寸头男人,提着一个包走了出来。
浩子连忙迎了上去,替他拿过包:“云哥?堂主让我们过来接您,他在酒店摆宴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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