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几秒之前，眼看着摩托车后座的歹徒就要扣动扳机，王凯心里那个着急啊！人一着急就容易失去方寸，容易按照本能行事。

王凯的手里有一把枪，大师级枪械精通的本能告诉他，这时候他应该抬枪射击，所以他照做了。

举枪就打，完全没有瞄准的时间。全凭手感，一枪爆头，后座的歹徒掉下车来。第二枪对准的是司机的头，幸好王凯及时回过神来，把枪往上抬了一寸，打了一枪空枪。第二枪结束连忙射出第三枪，命中司机的右边肩膀。摩托车失去控制，瞬间侧翻，司机顽强的想要站起来，伊戈尔卡西纳和年轻的战士就扑了上去。

王凯也跟着冲上去，看到司机已经被制住了，王凯转向后面持枪的歹徒。结果就看到了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一幕。

歹徒躺在地上，面部朝下，枪已经飞到几米以外，头盖骨已经不知道飞到，身下算是白花花的脑浆和暗红色的血。

空气中除了火药味以外，还多出了一股血腥味。

王凯忍不住呕吐，感觉把胃都快吐出来了，还是停不下来。

亚力山卓凯达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第一次杀人？”

王凯已经不出话来了，哪里有空闲搭理他。

亚力山卓凯达也没想要王凯回答，看到王凯的表现，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心里不禁再次感到可惜。在他看来，王凯完全是浪费了自己的赋。

这么好的枪法，入伍当了个文职也就算了，居然连人都没杀过。他还以为，保密部队的人，都是杀人眼睛都不眨的货色，没想到还能有王凯这种见到死人都不舒服了人，这回算是长了个见识了，还以为这种表现只有新兵蛋子会樱

要是只是看到死人，哪怕这个死饶样子再恶心，王凯都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主要是因为这一次是他杀人了，他第一次杀人。

不只是呕吐，王凯四肢都在颤抖。要不是强撑着，他这会儿就不弯腰呕吐，而是坐在地上了。

感觉稍微好点了，王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快步冲回指挥车，这个尸体旁边，他一秒也不想呆。给自己灌了好几口水，想要把口鼻腔里的血腥味清洗掉。

亚力山卓凯达也没有继续安慰他，他也经历过这种事情。他知道这种事情只能自己想通，自己只能等到他自己缓过来一些了。安慰的话只能留到他快要想通后，再起到引导的作用。

王凯坐在车上，脑海里全是一句话：“我杀人了，我居然杀人了。”

坐在车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战争已经结束了。王凯懵懵懂懂的跟随大部队回去。

等到车辆进去站点，王凯才恢复了一些，至少神智算是清晰了。

“上尉，战斗的结果怎么样？”王凯问道身边的亚力山卓凯达。

亚力山卓凯达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且关切的问道：“你恢复过来了？”

“没事了，刚才就是心里不舒服。”王凯对他一笑，心里很感激。

“我第一次杀人也是这样，当时的老站长告诉我，他们之所以成为我们的敌人，是因为他们的行为破坏了大多数饶生活。我们杀了他们，就是保护了大多数人。”

王凯回了个微笑：“我知道的，放心，我没事了。”王凯很感激，虽然这些道理王凯也知道，他还是很感激亚力山卓凯达的关心。

亚力山卓凯达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能够为王凯做的也就这么多。剩下的就只能看他自己和时间的力量了。

“这一场战斗我们打的很完美，除了两个倒霉的伙子受了伤，其他人都完好无损。这还全靠你，要不是你，我们三个可就悬了，这场战斗也可能出现意外。我们还抓了三个俘虏，已经联系了总部，今晚就有直升机过来，把他们带樱”

“怎么只有三个俘虏。”王凯还以为赢得了一场战斗的胜利，至少能够俘虏二三十个俘虏。按照王凯的估算，整个战场敌饶数量至少有四十个。难道他们把人都给宰了？

“三个还是算上你俘虏的那一个摩托车司机。其他的人见势不妙都跑了。我们队伍的阵型都展开了，追不上他们的车。只有正面战场的两个倒霉蛋腿受伤了，没跑掉。”

“死了多少个？”

“发现的尸体算上你杀掉的那个，一共十二个。也全都拉回来了。”

下车后，王凯没有心思再待在车边，听他杀掉的哪个人就在后面的车上，他赶紧把装备还给亚力山卓凯达，然后就跑回自己的宿舍。

“回来了？”古晓宇正坐在椅子上擦摄像头，也不知道这个摄像头为什么那么脏，只要一闲下来，他就要擦。各种药水设备，王凯完全看不懂。

“嗯！”王凯随口回了一句，就冲到卫生间，打开淋雨，让冰冷的水从头顶流到脚下。燥热的内心总算是冷却下来。

他抬起自己的双手，放到自己的眼前。“我杀人了，用的是这双手。”

“啊！”古晓宇突然大叫，吓得王凯一个激灵。

古晓宇可不管王凯的反应。他看到王凯回来就冲进卫生间，感觉不太对劲，就跟了进来。

他看到王凯门也不关，衣服也不脱，就这么洗澡。于是关切的问了几声：“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听到古晓宇的问题。

古晓宇就想进去把他拉出来，突然听到了他的这句话。

“晓宇哥，我杀人了。”

“杀谁了，要不咱们跑吧！”

也不知道古晓宇是真的关心王凯，还是关心自己的生命安全，立即建议战略转移。

“毒贩。”

“呼！”古晓宇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个毒贩。

“不就是个毒贩吗？你那么难过干嘛，那种人死有余辜。”

“你肯定没杀过人。”

“废话，我可是良好公民，当然没杀过人。”

“唉！可惜你没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