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名的由来
郁风至今对于其当年就读的小学为何叫做花亭荡小学似懂非懂。
要说可以理解吧,的确可以理解。学校边上有一个村子就叫花亭荡。以地名命名校名,这是一个通行的做法。
可是又不太合常规。尽管学校紧靠花亭荡,而事实上,学校所在的村子叫做李庄。也午是因为村里的领导觉得叫做“李庄小学”太俗,叫“花亭荡小学”雅观一些吧!让郁风不可理解的是为何不叫“齐心小学”呢?其一,学校在搬迁之前就叫做齐心小学,沿用原校名再正常不过了;其二,李庄就是从齐心这个村子分立出来的。
上初中时,同学们都以为花亭荡是一个行政村,而郁风就来自于这个村子。
郁风总是摇摇头,告诉人家他不是花亭荡的,花亭荡只不过是一个自然村而已,他是望直港村的(齐心与花亭荡都是望直港行政村下属的自然村)。
同学们也是摇着头,一脸不相信地反问道:“你不是花亭荡小学的吗?”
“是啊。”郁风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你是花亭荡小学的就应该是花亭荡的啊?怎么可能是望直港村的呢?”
“望直港村有两所小学,我上的是花亭荡小学。“
“怎么会呢?”问的人依然是一脸的不相信。
郁风说的是实话,同学们的不理解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个时候,每个行政村都有一所小学;当然了,也是仅有一所小学而已,故而在同学们的认知中,学校跟村子是等同的。而事实上,望直港村是一个例外,有两所小学,一所是望直港镇中心小学,一所是花亭荡小学。望直港村是望直港镇的镇政府所在地,地盘大,人口多,故而设立了两所小学。10个离集镇较远村庄的适龄儿童就在这所乡下小学-花亭荡小学就读。
武疯子大伯
郁风刚懂点事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家跟别人家不太一样,时常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随着年龄的增长,郁风越发地感受到武疯子大伯对这个家庭的不利影响。
郁风对大伯的第一个记忆,就是武疯子大伯对邻居家的小女孩水妹子的伤害。其实,对于这个记忆,郁风已经搞不清楚是自己的记忆,还是家人的诉说。
水妹子跟郁风同岁,是家中的幺妹,很是得宠。一天,几个小伙伴在一起玩耍时,两个小屁孩因为一块红色的布头起了争执,分别拽着布头的一端不肯撒手。
就在这两个小屁孩争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巨大的身影悄然而至,冷不丁地抱起水妹子,高高地举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又嘴里嘀嘀咕咕的旋风般似的跑开了。是来无影,又去无踪。
这一幕来得是那么的突然,小伙伴们全都吓傻了,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个才回过神来,哭喊着跑回去找家长了。只有郁风还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着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水妹子,像是自己闯了天大的祸事。
不一会儿后,远处传来了一声声急切的呼喊声。
这个声音,郁风是十分的熟悉,越发的紧张起来。很快,一位年轻的母亲便大惊失色地飞奔而来。郁风禁不住地又看了一眼水妹子。一颗怦怦乱跳的小心脏一下子坦然了许多。尽管水妹子还躺在地上,但已经睁开了双眼。
这位年轻的母亲抱起水妹子又飞奔而去。
郁风一个人立在原地傻傻地站了一会后,也低着头回家去了。
水妹子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很快就又下地活动了,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懵,一看到成年男子就往后躲。
傍晚时分,在小镇供销社上班的乔山回到了家。
一进家门,乔山便习惯性地高声唤道:“水妹子!”
水妹子听到父亲的声音后,立刻从房间里奔了出来。然而,当她见到自己的父亲时,又十分惊恐地退了回去,死死地躲在母亲的身后。
乔山对这一反常现象十分纳闷,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听乔山这么一问,水妹子的母亲立刻又流下了心痛的眼泪,抽泣着说道:“今天下午,她们几个差不多大的小孩在一起玩耍时,年宝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冷不丁地将我们家水妹子抱起来摔在了地上。”
“啊—”乔山禁不住地大惊失色地惊叫了一声。
“肯定是吓着了,她现在见到男人就往后面躲。”
听到这儿,乔山转身就向外走。
水妹子母亲一把抓住乔山,问道:“你干什么去啊?”
乔山气呼呼地说道:“我去找年宝仔家人。”
“你找人家干什么啊?”
“年宝仔打了人,他们家人不承担责任吗?”
水妹子母亲叹了口气后,说道:“年宝仔就是个武疯子,他们家人也被打过。你找他们家人有什么用呢?他们家人下午都来看望过了,郁风奶奶送了十只鸡蛋过来。”
乔山无话可说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水妹子。自己的宝贝女儿正蜷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自己。
乔山的心如同刀割一般,但他知道自己在水妹子面前不能激动,不能再刺激水妹子了。
无论走到哪里,乔山的脑子里都是水妹子那一双惊恐的眼睛。乔山的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决定给年宝仔一点教训。
当水妹子睡熟之后,乔山拿出一条麻绳悄悄地了出门。
借着月光,乔山摸进了年宝仔独住的那一间土坯小屋。
看着心安理得,没事人一般睡得正香的年宝仔,乔山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吼一声:“年宝仔!”
年宝仔一下子就被这雷鸣般的怒吼声惊醒了。
看到眼前这位手提麻绳,双目怒睁,凶神恶煞般的大汉,年宝仔也怕了,一下子就弹坐了起来,蜷缩在角落里。
乔山解开麻绳,将年宝仔的双手上绑上,然后牵着年宝仔,将其吊在了小屋的屋梁上。
年宝仔就像是一个木偶人,乖乖地接受着乔山的摆弄,全无平日里的嚣张跋扈。
乔山解开皮带,重重地抽打在了年宝仔的身上。
年宝仔只是龇了龇牙,然后便是一脸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