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师今天下班很晚，七点半开车回家的，出了电梯就看见对面的家门口倒了一个人。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快步有到那里看清了脸，是已有一月不见得年宝。

一张小脸苍白的跟白纸似的

“年宝，能听见我说话吗？”宋予师试着摇醒年宝，但是年宝没反应。

赶紧抱起年宝往医院跑，三十分钟的车程愣是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到了。

“医生，有医生在吗？”晚上八点的医院人不是特别多，急诊有一帮打架斗殴的人鲜血淋漓挨排坐着。

急诊大门被宋予师一脚踢开，护士快步走过来，“把病人放在病床上，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宋予师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晕倒在家门口，我怀疑吃了大量的安眠药。”

宋予师的手握成了拳头，呼吸有些不受控制，最近年宝在躲他，已经一个月抓不到人影了。

护士开始测量生命体征，“血压太低了，晚上有吃过饭吗？”

“不清楚，最近都看不到人。”

“还有些低烧，我去叫医生。”

年宝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刷的惨白的天花板，余光里一瓶盐水正在往下流，盐水袋里像鱼在吹泡泡。

偏头看见宋予师坐在病床旁边，头靠在床头睡着了，好久没见宋予师白了一个度，一点也不见之前黑面包公的形象。

闭上的眼睛下方一圈乌黑的青影，摸了摸自己同款大熊猫的黑眼圈，还有一样的地方。

这是宋予师闭着的眼皮抖了抖，年宝眼尖的看见了，赶紧闭上眼睛装晕。

宋予师醒来先摸了摸年宝的额头，已经退烧了，手搭在年宝额头上的时候眼皮在抖很明显要睁开的迹象。

而且小手在抓床单：“醒了？”

演技太差了被发现了，年宝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偷看，刚好与宋予师关切的眼神撞在一起。

还没开口，就听见宋予师严肃的问话：“你很缺钱？”

年宝一时被问傻掉了，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兼职可能宋予师知道了，“也没有缺钱，就当我体验生活好了。”

这时候换药的护士走了进来，“年宝，对吗？”

年宝点头：“是我。”

护士熟练的三查八对换好药，一笑露出俩个可爱的酒窝，“昨天你男朋友急死了，还以为你吃安眠药了呢！守在床边一晚上。”

年宝感觉自己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了锅，他知道了还是不知道，表情迷茫，没有回话。

宋予师沉声回答：“谢谢你了。”

护士出去后，过了半晌，年宝的表情变得麻木，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冰冷着声音开口：“你知道了多少。”宋予师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这是个单间，是宋予师强烈要求下换的，此时安静的掉跟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你知道我想死了对不对，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想不开而已，也没什么。”

年宝眼睛无神的盯着床单接着道：“之前就觉得你奇怪，教我模型结构图画，帮我换锁，甚至我想跳楼你守了一整夜，你是来可怜我的吗？那先谢谢宋老师了，我不需要。”

说着背过身去，脑袋窝在被子里。

宋予师凉凉的嗓音柔和了许多：“我说过我目的性很强的，我喜欢你很久了，从见你第一面开始到现在……”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

许久年宝都没有动，宋予师拉了拉年宝的被子，露出年宝毛茸茸的小脑袋。

坐到年宝能看见的地方，小心的说：“你不要有压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很喜欢你，希望可以一起吃饭，一起散步，如果可以还想抱抱你。”

年宝皱着一张可爱的小脸，表情有些无措，宋予师拿了一个苹果削皮：“你快点好起来吧，三月在家快饿死了。”

年宝有了反应眉毛皱的死死地，小声的说：“温馨不在家，我把密码告诉你，你帮我溜溜它好不好。”

宋予师用手揉来年宝紧皱的眉头：“你别担心，晚上我去看它。”

宋予师削苹果的手顿住了：“把餐厅的工作辞掉吧，你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他在跟自己商量，突然想到不久前老年科里的那对老夫老妻，笑弯了唇角，又觉得自己笑点很奇怪，马上收回来变成面无表情。

语气轻松了许多：“也挺好的啊，在那里能认识好多朋友，一群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很好啊。”

宋予师把苹果递到年宝手里：“从昨天晚上开始你低烧了一晚上，低血糖，抵抗力下降，缺钱我可以借给你，你……”宋予师说不下去了。

年宝抿唇，貌似在思考，“好，我辞掉餐厅的工作，晚上我想回家。”

“打了这针就回去，明天我陪你来。”

年宝好奇的看着宋予师，想说不用，但是又希望有人陪着，眼神望着窗外不开口。

手里摆弄着宋予师削好的苹果，想看看从哪里下口：“宋老师，你说以后什么职业会适合我呢？”

年宝从来都是自己在想，家里面，怎么说呢！会徒惹人担心而已，也没什么建议。

就是先干着，如果有喜欢就改行。

“你喜欢什么啊？”宋予师问道。

又来，从小只会学习的年宝没有任何兴趣爱好，想想都觉得好笑，活了二十一年没有一技之长，真可悲。

“我觉得你喜欢看漫画。”宋予师的突然开口说的年宝一懵。

“你家里的小黄人水杯，还有夏目图案的地毯，如果不喜欢跟人交际的话在家里画画也好。”

“画画？是挺好的，就是我基础不好，要重新学习。”

“那就学习喽，都能打俩份工的人会没问题的。”

年宝好奇的盯着宋予师笃定的脸：“你就这么肯定？”

“嗯，我相信你。”

药点没了，拔了针年宝整理一下自己就兴高采烈的回家了。

开了门三月就冲了过来，在年宝身边乱跳，表情气愤，貌似在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呀呀呀，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应该把你一个狗放在家里。”

三月咬年宝的裤脚，发泄自己的不满，宋予师去倒了些狗粮，三月也不吃，看狗粮袋子破碎的样子，应该是自己吃过了。

“一天都憋在家里，带着它出去溜溜弯吧。”

在楼下公园里转了转，三月跟小区里的金毛玩的很嗨皮。

“你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去面馆里吃吧，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