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呵呵，”夜星阑苍白的脸涌上一抹红润，听到夜战的话突然放肆大笑，眼泪都咳出来了，指着夜战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你也有认输的时候。”

唯兮有些担忧的凑在白尺身边，“我感觉夜星阑越来越神经了，可能是压抑的太久了。”

以前见他的状态一直是世间万物皆掌控于手，从不喜形于色，可现在不一样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这两父子到底有啥秘密啊。

她弱弱的举起了手，“打断一下，咱们能换个地方聊么，这里实在有点吓人。”到处都是残臂断指，鲜血在土地凝固成暗红色，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盛大'的场面，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罗英达背起夜战，看向周围，目露悲凉，失去了破甲军，火龙国的国力削弱了四层不止，以前是假装打不过别国，现在是真的打不过了。

“付出如此昂贵的代价，只为了你口中所谓的成长，值么？”罗英达落在众人身后，问背上的夜战。

养蛊式的培养，断绝人的七情六欲，切断所有的顾忌，这是一个父亲能做出来的事么，他无法理解，一个人的心能狠到这种地步，多少人的性命是在一场游戏中丧失的。

“你觉得他比不上二十万破甲军？”夜战反问道，看着前方那道孤寂的背影，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他的娘。

他最疼爱的就是雨妃，最喜欢的儿子就是夜星阑，但从来没表现出来。

年轻时手上的权利越来越大，野心也就越来越膨胀，夜战不甘于一辈子被打下奴才的标签，把性命随时放在别人手中，他不想火龙国只是仙门的附庸，他想开创自己的伟世，可天资限制了他，雨妃曾把葬具交给他，可他不是它的主人，无法动用。

于是从夜星阑出生，就布下了个很大的局，正常的培养方式根本培养不出来敢抗衡仙人的孩子，从那八个就可以看出。

夜战只知道一种必成极端的手段，一个人只有永远活在憎恨中，才会无比渴望力量，渴望成功，在幼年让他杀了自己最亲近的乳娘，在少年让他亲眼目睹自己娘亲的惨死。

他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折磨夜星阑身上，就像一个弹簧，狠狠的把它压到最低，才能弹得更高，没有想过失败，如果夜星阑生下来会是个废物，会忍不住自杀怎么样，这些统统都没考虑过，他只要成功。

就连夜星阑身边的暗卫其实也是他的人，夜星阑每杀一人，他都会开心一分，只有血能让人铭记一切，洗涮这个世界。

他成功了，计划很完美，唯一的纰漏就是忽略了爱情。

夜星阑对唯兮动了心。

他派暗卫抓回了唯兮，送给鬼仙人，他要让自己的儿子亲眼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受侮辱，在绝望中引爆尸毒，彻底轮为魔道，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可没有成功，他不允许自己的作品出现瑕疵。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