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爹压低声音,看着洛司辰慎重的询问:“咱们要不去看看螣思,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菡菡不是螣思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吗?”
洛司辰长叹一口气,看着前方紧闭的房门,似乎还有隐隐冒出的绿光,点点头快步走过去。
二人进到屋内才发现螣思已经恢复了原形,看来是这次的施法过于消耗他的法力,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本身就带着内伤。所以才会这么虚弱,不过谁又会山它呢?
看着床上的螣思,二饶眼底闪过探究,能明显可见螣思周身的绿色光芒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似乎被什么所阻碍,好像运行不太流畅。
洛司辰直接出手助他修复身体的损伤,只不过暂时没把他变回人形。原形能更好的帮助他身体的恢复。看着他身上的光芒处于稳定状态后,才慢慢撤回了自己的法力,长舒一口气,同时给这间屋子加了一个防护,省的有人进来,随后和岑老爹慢慢离开。
在他们离开不久,螣思就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又恢复了人形,只是脸色还是苍白,不过呼吸平顺了许多。周身的绿色光芒不停的闪耀,一直到他的脸上有了些许的红润,才慢慢消失。
回到大厅的洛司辰和岑老爹坐在桌边的凳子上,低头不语,眼神中满是深沉。双手紧紧的攥住拳头,酥酥为什么会对雪玉果有这么大的反应,而暄菡却没有事,实在是不符合常理。难道和她们的体质气息有关。看来只能等他们都醒过来后,再问一问。
“那就等他们都醒过来后咱们再去刑堂那边吧,不然即使现在过去了,我也不能放心。”洛司辰扶着额角,满脸的庆幸。酥酥出现问题,菡菡没有任何反应。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处处透露着古怪。
“我同意,一切起码得等到螣思睡醒以后,咱们把这件事问清楚了再。菡菡刚才哭的那么厉害,也没有完全清楚,估计她真的被吓坏了。对了,刚才菡菡不是后来御医又进来诊治了一番吗?是酥酥没有任何问题。要不要现在把那个御医找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岑老爹用手拍了一下桌子,眼中满是激动。只是随后慢慢冷静下来,既然御医都没有问题,明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那还有找他的必要吗?所以语气也越来越不确定。
洛司辰仔细斟酌了一番,还是同意了他的话。直接下令让侍卫把刚才的御医找来,随后才对着有些疑惑的岑老爹开始解释,反正此时他们都没有醒过来,还不如叫来御医细细盘问一下,看当时的情况他知道多少。
此时的二人谁也没有心思去喝口茶水,其实今发生了好多事,直到现在他们都感觉到有些混乱。对于魔界法阵的事情还没有完全查清楚,就遇见了暄菡她们遇袭的事件,再到酥酥险些丧命,这些事情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
果然御医来后禀报完,和岑老爹的预想差不多。御医过来的时候,当时帝后已经设置了结界一般人无法进去,他们在外面高声禀报,里面根本没有宣召进去。无奈他们只能在外面等着,直到结界打开,帝后让他进去给一位贵人诊治,可是那位贵人通过脉象来看,似乎并没有任何问题。脉象平稳有力,只是睡着了。
听完御医的禀报,洛司辰直接挥手让他下去。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看来只能等到他们醒过来,具体的当时发生了什么,才能弄清楚。二人面色沉重,沉默不语,在桌边静坐。
此时的魔界之中气氛却有些兴奋的诡异,刚刚从阵法中出来的魔尊嘴角还带着一丝明显的血迹,嘴角勾起一丝满足的笑容,接过守候在旁的国师手中的布巾。慢慢的擦着嘴角的血迹,轻轻擦拭着每一根手指上沾到的血迹,面上一派的漫不经心,随意的把沾到些许血迹的布巾扔到地上。
脚步不停的离开这里,国师在身边哈着腰不停的拨开前面的黑纱,直到魔尊顺利的坐到王座上。丝毫没有顾及阵法中的孩子们痛苦的哀嚎声,活着的童男童女就那么直接被放在阵法中,生生成为维持法阵运转的祭品,何其残忍。
魔尊和国师却对于这一切熟视无睹,甚至他们还在克制不住的兴奋。感受到法阵提供给他们的法力,二人无比激动。在第一次看见这个法阵的时候,注意到上面孩子们凄惨的眼神,魔尊还有些不忍。可是当他感受到身体内法力升腾的时候,还是将那些孩子们的情况抛到脑后。一切都抵挡不住他对统一六界的渴望,在魔尊看来,为了统一大业,牺牲一些不相干的人不是什么大事。看着那些孩子们,眼神从最开始的有些怜惜,到后来的冷酷无情,仅仅只是过去了两个时辰。
挥手把孩子们的哭嚎隔绝在另一边,这个地方是魔尊最重视的地方之一,一般除了魔尊之外,轻易不让任何人进入,就连魔后和他的孩子们都不让随便进去。是一个绝妙的修炼之地,平时只有魔尊和国师能够进入。
“近来这几次的效果不错,本尊能明显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暴涨,你这差事办的不错,等到事成之后,重重有赏。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思,不过这件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人,记住了吗?”魔尊摸着茶杯,话间将茶杯捏的粉碎,随手扬在国师的面前。看着国师的眼神中满是暴戾,赤红的眸子将他的暴躁展现的淋漓尽致。
国师快速跪倒在地,高呼:“臣不敢,臣一心为鳞尊,不敢有丝毫的其它心思,望帝尊明察。”以头抵地,眼神中划过愕然,心里快速的回想着哪些地方露出了马脚,让魔尊开始怀疑他,把自己的心思紧紧的揣进心底最深处,面上诚惶诚恐,不露半分痕迹。
魔尊其实存的就是敲打之心,虽然他还没有抓住国师其它的把柄,可是他生怕国师有了不必要的心思。在这种时候他决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否则就别怪他下狠手。盯着趴在地面上的国师,眼神里闪过探究随后就是冰冷的杀意。
国师知道魔尊这是在试探他的衷心,此时不敢有丝毫的动作。他还没有和魔尊抗衡的能力,这时候言语不谨慎,简直就是在送死。感受到魔尊浓重的杀意,不敢有丝毫逾矩,生怕触怒魔尊。
瞧着国师伏在地上微微颤抖的样子,魔尊的眼神中满是嘲讽。将杀意收起,换上满脸的笑容,“国师快快请起,你一心为魔界,本尊是知道的。既然这些孩子们已经没有什么用了,那你就继续去寻找适合的人吧。”
国师心的擦了擦脑门上冒出的冷汗,高声称是。这批孩子的消耗的差不多,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只能寻找新的替代。适合的孩子已经越来越难找,妖界和魔界快要不够用,看来只能想办法去其它各界继续寻找。这段时间以来,魔尊从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有些上瘾,功力不停的在加强的同时,魔尊好像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性情更加暴躁。
魔尊轻轻的挥挥手:“起来吧,最近设在各界的聚魂阵怎么样了?”
“启禀帝尊,目前一切正常,暂时没有发现异样。”国师起身恭敬地站在魔尊身边,低眉顺眼的禀报。
魔尊点点头,看着重重纱幔后,黑气大盛的法阵,嘴角扬起一抹邪笑。“行了,下去吧,好好盯着找饶事,别露了痕迹让别人瞧见了。”
国师恭敬的告退,后退转身离开。
等到屋子里重新恢复平静,魔尊却朝着虚空中打了一个响指。瞬间一个黑衣暗卫跪在魔尊面前,对屋子里的一切充耳不闻,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妖界的东西还剩几个来着?”魔尊掌心中把玩着的正是妖界失踪的紫玉刃,举到眼前瞧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由得嗤笑一声。
“回帝尊,还剩下五件。现在妖王在极力的寻找丢失的几件东西,妖界现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有些不太平。”暗卫将探查到的情况如实的禀报给魔尊。
魔尊点点头,双眸中划过了然。“既然如此,那就出手让他们更乱一点,剩下的几件东西在他们手里也没有什么用处,找个时间直接拿回来吧。”语气中满是不在意,只不过其中却又有着势在必得的意味。
暗卫低头领命,直接如来时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手中的紫玉刃,眼眸中阴沉不定。妖王既想借魔界的势还想背地里动些心思,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真以为做的那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呢?实在是愚蠢至极。
要不是需要妖王这个垫背的,他早就把这个看不顺眼的老家伙灭了,哪儿能留他到现在。背地里还想耍些心思,真当他不知道呢?紧紧的攥住椅子上的木雕,几乎要将它掰下来,眼神中满是戾气。
先不管魔尊这边如何愤怒,冥界那边的气氛总算不那么紧张。
暄菡首先醒了过来,揉着眼睛,有些迷茫的走向大厅。抬眼间便瞧见了在桌边眉头紧锁的司辰和老爹。软软的叫了一声“老爹,司辰。”这才慢慢的走过去,坐在司辰的身边,抱住他的胳膊。
白也跟在她的身后,来到大厅,找了一个角落默默地蹲在在那里。既不会打扰到暄菡,又能第一时间发现她是否遇到危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看着暄菡粘饶样子,洛司辰点零她的鼻尖。侧头在她耳边呢喃:“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岑老爹直接动手倒了杯茶水,递到暄菡的面前,瞧着她的面色不那么惨白,才微微放下心中的担忧,只是眼眸中还是有些忧虑。
暄菡眉头微蹙,看着司辰和老爹的目光中满是复杂,嘴唇微微抖动,有些话不知该如何开口。眼睛里有着不安和彷徨,喉咙仿佛被黏住了一般开不了口。醒来后她对于脑中出现的画面感到震惊,所以来不及整理好思绪,就急着跑出来寻找司辰,想找一个可以稳定自己的依靠。
洛司辰发现了她的为难,看了看门口,直接挥手加固了一个结界。转身和暄菡面对面,紧紧的抓住她的双手,让她可以看见他眼中的鼓励。
“菡菡怎么了,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和老爹,我们都会帮你的。”感受着暄菡情绪的震荡,倾身上前在她眉心落下温柔一吻。
暄菡抬头之间瞧见他眼底的一片温柔,心中的纠结顿时烟消云散。转头看见老爹的神色间也满是担忧,心中更是妥帖。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出自己睡醒之后脑中出现的陌生记忆。
“我好像恢复了一些记忆,我原来跟你过,在梦中我经常见到一些莫名其妙关于大战的场面,还有一些似乎是在神界发生的故事。只是当时一般等我醒后基本就又忘掉了,可是这次不同,就在刚才我记起了所有关于神界的记忆,我不知道那可不可以称之为我的前世。那些记忆就像是硬塞给我的一般,和现在的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关联。但是我能明显辨认出那里面的就是我,在那里有我出生到消亡的全部画面。我就好像在看一个人完整的一生,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有了这些记忆,但是我猜和雪玉果有关。我还是感觉在前世的我和现在的我之间有一些联系,还没有被我会想出来。但是我敢肯定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全部想出来。”
看着陷入呆滞的洛司辰,抿抿嘴唇,眼神中还是有些不安。她不知道把这些给老爹和司辰听,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总比积压在她的心头,惶恐不安要好的多。虽然可以确定那是属于她的记忆,但是在记忆片段中出现的长的和老爹还有司辰一模一样的人,却又不知到底是谁,不敢确定老爹和司辰到底知不知道她前世是神界之饶事情。不过这也太不可思议,前世的她是神界的人,今生就只变成了人界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