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别叫我阿姐。”
她现在有点小生气,不太容易哄好的那种,所以撒娇也没用。
“那...唤夫人可好?”
话音一落,骨语一个眼刀子咻的一下射过去,古宸看到了危险,身子不自觉往后,心生一抹杵意。
咦~阿姐好生凶气。
古宸抿了抿唇,找了个借口离开:“我去看一下小厨房的晚膳准备得怎么样了。”
说着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骨语:
“阿姐,我若说,我第一个想打的,便是昌和,阿姐可有异议?”
阿姐想要免交上供,明明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去搪塞了昌和国,可她没有,反用一封书信写给昝羿,如此行径,不难看出阿姐对昝羿的特别......
骨语只是迟疑了俩秒,便是一句轻描淡写:“你随意。”
古宸挽唇一笑,先前积攒在心里的那点小介意,只需她一个态度,便全然消了。
不过俩日,坊间多有传闻,说古宸乃惑乱华月国的妖孽,自从他被尊上带到皇城后,身上的煞气触及了尊上以及华月国的气运,而太许州罕见的大旱,便是上天的示意警告,不然不会他一到太许州,便突发了瘟疫......
消息刚传开来,很快便有一则盖过,尊上也不算发昭告册封,只是当众发话承认了与古宸非一般的关系.....
如此,那谣言渐有止住熄灭之势,毕竟起先没有什么名分一说,如今得尊上认可,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再说了,古宸是如何对太许州旱灾一事劳心劳力的,众人皆看在眼里。
昝羿有点头疼,他以此为突破,都找好了神婆,作为条件,他许诺了好大一番出血才打动她老人家,只等风声越烈时,便出声证实古宸耐不祥之人.....
哎,当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没过几日,其余俩国求亲的使团也到了,晚宴之上,古宸当众宣读了新制定的改革之法,特别有意无意谈及他与骨语的亲密关系,算是以此婉拒了几人的请求——
昝羿以为,单单只是如此,定不会另洪齐与庆长国罢休,可没想到,对方连个屁都没放.....
不,放了。
尽说了些什么君子成人之美,不夺人所好,还恭祝的屁话,简直臭到作呕!!
他又怎知,在此次晚宴之前,古宸先后上门与之密谈了半刻......
总之,他们得不到,也不能让其余俩国抢了去,如此,还不如便宜了他华月自家人。
这顿饭,最属闹心的,当是昝羿。
晚宴散后,昝羿心中郁闷成结,回头找了骨语——
“你是否太过信任古宸了?”昝羿心有不满,话语中竟含了不少委屈。
“与你何干!”那声线依旧冷淡之及,不带半分情绪使然。
“阿渝.....”
昝羿刚叫出声,只见骨语眉头一蹙,突然使力捏碎了手边的茶杯,转而执那锋利碎片,朝那昝羿射去——
速度之快,哪怕他眼快瞧见了,可身体却根本上反应,还未察觉到疼痛,血流湿度首先流下传来......
正此时,门口古宸进来,眼见此等画面,心中了然大半,上前叫唤了一句:
“阿渝。”
骨语:“......”
她看着古宸那含着笑意的嘴角,忍不住无奈,着实幼稚!
她只当是古宸为了气昝羿才这般大胆唤她,并未入心,更何谈生气。
可这句叫唤,却入了昝羿的心。
毕竟,脸上血痕的疼痛还在清晰提醒着他——
古宸见昝羿脸上的血痕,大为吃惊,转而收敛:“五皇子喝茶也太不小心,怎地会伤了自己,来人,传医官。”
话音一落,只听昝羿冷声:“不用了。”
“茶既伤人,不喝便是。”
他三番四次卑微俯首跪膝,哪怕如今他以五皇子的身份,去乞求她的垂爱,怕也不会施舍半分。
说完,昝羿朝上位的骨语微微附身一行礼,转身作势就要离去——
只是,行到门口处时,他顿步未回头,只是作声:
“你之前最是喜着红色衣裳,如今除了朝服之外,便从未再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你心里当真没有我一丝位置了,又怎会一直穿着那身我最喜欢的白呢?”
此话一出,站在俩人中间的古宸顿时凝了眸色,眼看着高位之上一席银白常服的骨语,心中思虑万千。
骨语也很是无语,难不成就是因为她这一席白衣,才给了昝羿这五年来的错觉和执着?
这可真是冤枉!
“从前的古渝喜红色,喜欢你,如今的骨语,喜白色,不喜欢你。”
昝羿眸子轻垂,嘴角挽起一抹弧度,不再言说任何。
无人看见,他走时,那眸中是何等的冷厉杀伐之气——
他苦求而不得,那便不怪他用何等残酷手段了。
待昝羿一走,古宸给了旁边候着的奴才一个眼神,那些人立马知趣,行一礼后便尽数离开了。
偌大宫殿只剩古宸和骨语俩人后,他这才全身放松了下来,上前的步子有些发虚,显然是在宴会上时极少沾酒的他喝得有些多了.....
哪怕阿姐已然明确拒绝了昝羿,可他怎么看,都觉得阿姐身上那抹白色极其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