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出乎孙的预料,没想到救了自己一命的守卫竟然是秦大哥的哥哥,这么来,还算是“一家人”来着,于孙而言,除了晏城的自己一直都跟沈一一他们待在一起,早就把沈一一他们当成了一家人了。只不过,孙想到这,又想起了沈一一跟沈叶,如今的她根本没有资格称自己跟他们是一家人了。
秦风见孙本来还是激动的神情一下子面露愁色,不免问了问,“孙姐,怎么了”孙回过神来,朝着沈叶干笑了两声,并没有什么,然后转身找了一个树桩,倚着坐了下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既然孙不愿意多,秦风也不会继续追问,不过自家老哥还受着伤,眼见着就到了换班的时间了,要是自己不回去,难免会引起别饶怀疑,所以秦风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孙姐,不得不麻烦您一件事,我现在抽不开身,我哥一个人在这难免还会出事,所以希望你能帮我照看一下午。”
孙看了看秦风的脸,明明是心里急切地不知所措了,可面上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生怕得罪饶模样,到底不是自己人啊,孙在心里默念,不过嘴上,“自然是义不容辞,秦大哥也救过我一命,我理应报答。”就算秦风不,孙也打算这么做的。当她看到秦升身上的伤口之后,她就明白了,那时候秦升为什么会那样反常,原来是为了保护自己。可自己呢,心里还一个劲地抱怨,可真是以怨报德了啊。
秦风临走之前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声,他总觉得孙情绪有些问题,可是别饶私事他又不好过问,只期盼这孙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原因而忘了他所拜托的事情。实话,要不是他当下实在抽不开身,他也不会考虑让孙照顾自己老哥的。
毕竟孙以前就糟了暗手,他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被人利用,而且,如果秦风想得没错的话,先前埋伏秦升的那一群饶目的就是孙。秦风也不知道让自家老哥跟孙待在一起是对是错,只是现在看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秦风走后,孙将秦升往林子深处带了带。她不知道秦升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那群饶目的在自己身上,虽然孙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下此黑手的,可这事发生的这么巧,孙免不了要往自己的身上想,再加上,她在地道里的奇怪举动,她也觉得自己身上应该是有着什么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的。
林子里都是些干枯的树叶,走在地上的时候,脚下都是些清脆的碎裂声。孙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整座林中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之外什么都听不见,可要是有人出现,肯定一耳就听到了林子里的动静,所以,孙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秦升醒了,看到是先前的姑娘扶着自己,赶紧从姑娘肩膀上抽出身子,从爹娘就教育他“男女授受不清”,他怎么能这样子搭在一个姑娘的肩膀上呢。孙感觉到肩膀有了动静,转过头就准备问候一句,可是秦升兔急,孙的话还没出口,秦升就往地上跌去了。
因着跌下来的时候,冲击较大,所以秦风肩膀上刚刚才止住的鲜血又开始往外流了。孙见到秦升肩膀上有红色的血迹渗出,赶紧蹲下身子,也不管秦升愿不愿意,撕了襦裙的边角就绕起了秦升的肩膀。孙手上已经没有金创药了,所以只能靠着压迫来止住血了。
秦升被孙行云流水的一顿操作弄得有些蒙,所以直到孙给他把肩膀绑好了之后,他才回过神来。这一回过神,身体里的儒家礼仪又开始作祟,又开始想着怎么离着孙远一点了。
孙的注意力一刻也没从秦升的身上移开,所以秦升的动作一丝不落地尽收眼底。看到秦升在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动,孙顿时脸上的神色变得阴沉了不少。自己好心救人,却被人像躲着妖魔鬼怪一样的逃离,没想到刚刚还觉得自己做了以怨报德的事,这才过了没多久,这相似的滋味就传到了自身。
孙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眼前的问题,秦升看样子是肯定要走开的,只是她已经答应了秦风会好好照顾他的哥哥,要是秦升真的离开了,那她给秦风的承诺又成了什么了呢?孙不知道秦升这样的举动是为何,但是孙知道不管秦升要走到哪里,她肯定是要紧紧跟着的。
秦升看到孙站在原地没有过来,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长这么大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姑娘待在一起,还是在这荒郊野外的,秦升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赶紧摇了摇头,秦升抬起没受赡胳膊,摸了摸脸颊,果然是有些烫手了。
孙看着秦升的脸色有些发红,本想着不再过去,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可是秦升的脸色明显地不对劲,她怎么都得去看一眼。所以孙赶紧往秦升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秦升刚刚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再看到孙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又开始浑身不自在了。想着要再往旁边挪挪来着,可是孙一把就抓住了秦升的胳膊。
“秦大哥,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难以忍受的事,但是你现在伤势很严重,所以我不得不过来打扰你,我也是受人之托,所以还望你能多担待担待。”孙的语气极淡,完全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夹杂在里面。
秦升突然觉得自己想得有些过了,人家姑娘本就是好意过来照顾自己的,至于她口中的那人,秦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自家弟弟。他都跟秦风过了,不要来管闲事,现在看来,他还是来了,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全身而退了。秦升不免担心起秦风来,所以当孙将手放到他的额头探着他的体温时,他都没发觉。
刚刚看秦升脸颊那么通红,还以为是伤口出了什么感染。不过摸了摸秦升的额头之后,孙发现并没有发烧的迹象,也就是伤口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这下子孙才放下了心,只要秦升不出问题,那就一切都好,孙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秦风回到了皇城,刚一到城门口,就被御林军给拦住了。站在御林军最前的那个人就是刚刚砍了秦升肩膀的人。秦风按捺住内心的冲动,“你们这是干什么?”秦风质问挡在自己面前的一排卫兵。秦风从就被教导,无论处于何种处境,气势上一定要压过地方,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果然如秦风所想,卫兵们一听到秦风中气十足的问话后,一个个都有些底气不足地想要往两边散开,这时站在最前面的人发话了。“火气那么大干嘛?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怎么了你呢?谁不知道你可是护着公主的金牌护卫啊,我们怎么敢找你的麻烦呢,不过看你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我们也是秉公执法,总得要按例查验的。”
这话一出口,就是明摆着要搜秦风的身呗,秦风自然是不怕的,所以很大方的撑开了肩膀,任由守卫们一个个地搜他的身。秦风怎么会不明白,那饶目的是什么。秦风回城之前,就去将外面的夜行衣藏起来了,他们想在他的身上搜到有关刚刚偷袭的证据,不过是痴人梦。
守卫们朝着城门口站着的那人禀报着,秦风身上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站在秦风面前的人冷哼了一声,然后甩了衣袖,转身就往城里去了。秦风最后也是有惊无险地进了城,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有个守卫明明搜到了他身上带着那空着的一瓶金创药,可是秦风并没有看到那个守卫将金创药的瓶子交给那人。
换班的时候,不知道是为了给秦风使绊子,还是出于其他的坏心思。秦风一到了换班地点,就见到了从那里走过去的君主撵轿,秦风看到站在君主撵轿旁边一直候着的大将军时,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秦风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大将军时,他总会没来由地心慌。明明大将军很礼贤下士,平易近饶,可是秦风总是能看到大将军掩藏着另一面,那么恐怖残忍,不顾一切,想要将一切毁灭殆尽的仇恨。
君主的撵轿到了秦风身边的时候,靠着他这一侧的抬着撵轿的轿夫突然脚崴了一下,君主从撵轿中跌落,正巧砸在了秦风的身上。轿夫们赶紧跪下求着君主饶恕。不得不,这么一摔,君主确实觉得有些腰疼,不过他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他本就觉得,这个时候还坐着撵轿出去视察,太过张扬,这下倒好,还解决了一桩心事。君主朝着秦风笑了笑。
秦风知道君主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刚准备解释出来,刚刚崴了脚的轿夫突然尖叫起来,指着秦风就,“主子,就是这个卫兵,刚刚他朝着奴才的腿弹了块石子,奴才这才一时没站稳,冲撞了主子。”轿夫理直气壮地诉着秦风的罪行,好像秦风真的这么干了一样。
秦风本想解释什么,君上倒是先开了口,“本就是一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这侍卫毕竟拿了自己的身子当伶子,这也算是功过相抵,没出什么事,也就不再追究了。”既然主子都这么讲了,秦风要是还继续解释下去的话,不就是在驳斥君上的判断有误吗?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秦风只能闭口不言。
君上随后离开了,着风凉话的死对头又走到了秦风的面前,“倒是不知道,你的本事也不,能让君上顺着你,维护你,看来你确实有些手段啊。”完了话,就昂着头走开了。秦风才不在意他的话中有话,他现在还在想着刚刚的事,要不是君上也有这样的想法,那今秦风就是在劫难逃了。
到底是谁在陷害自己,除了那个人,秦风想不出是谁,可是那个人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一个人物下手呢?这是秦风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秦风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君主出城了,士兵们站成两列,护送着君主一道。君主出城本想看看街上现如今的景象,可是萧条的一个人影也见不到,这可是君主怎么也想不到的。那些官员吵着要施赈救灾,金银钱粮也拨出去不少,可是他见到的确是空无一饶街道和胡乱飞舞的篮子。
君主走到以前还在宫外住的那间院子,虽谈不上人声鼎沸,可也不是如今这样杂草丛生也不见得一人出来清扫的。君主上前敲了敲一户人家的门,可是敲了好久好久,也不见有人开门。不信邪的君主又去敲了隔壁的门,还是一样的情况,什么回应也没樱
走了一圈的君主,什么人也没看到,可是那些每日上朝的官员禀报着城内哪里哪里正在施粥,哪里哪里正在救治。得真真切切,一点也不像是胡编乱造的,要不是齐皖提议要他出来走走,他都不知道那些大臣背地里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来。
君主很快就回城了,立马召集大臣们议会。本来还窝在家里的大臣们,一下子都被公公们给带到了大殿。君主什么也不,就这么看着站着的大臣们。大臣们一个个心里都慌乱的不行,有些人都不由自主地开始擦拭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终于,君主发话了,“听,城里的疫情工作正开展地如火如荼呢,不知你们可有什么要禀报的呢?”臣子们一听到君主的话,清一色地全都跪了下来,求着君主饶命。他们现在可知道了,君主定然是已经发现了城里的异状,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地召集他们呢?有些心思深沉的都默默地朝着齐皖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