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丽师姐,她就在那边儿呢,可小心别叫她听见了。”话虽这么说,可声音却一丁点儿都不小的。
“怕什么?”那个被唤作明丽的女子身材妖艳,不堪一握的水蛇腰,发育完好的胸/部,眼角微微上挑,生得颇为狐媚,却也妖艳。今儿穿了一身火红的衣裙,上头绣了大朵的芍药,开得灼烈,额间点了火红的花甸,更衬得她整个人极有风韵。
她微微翘起的眼角挑了一些厌恶和嫉妒:“她就算听见了,还能大庭广众之下打我不成?她若是真那么厉害,那就打我好了,左右不就是个靠着自己那个爹的吗!”
她话音刚落,就见萧月生站起身来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明丽赶紧警觉了起来,只见比她矮上半个头的萧月生站到了自己面前,姣好的、叫人妒忌的容颜轻轻扬起,明丽一愣,还来不及反应,自己的头就因为冲击的力量而偏向了一边,而她原本艳丽的脸上,则是留下了一个明显的五指印。
“你……”她愣住了,捂住了自己的脸,一时反应不过来。
旁边那些叽叽喳喳的一群门外弟子也都愣住了,目瞪口呆。
萧月生捋着自己怀里宝贝兔子的毛,一派天真无邪:“我听见你总共说了三句话,两句都提到了叫我打你,概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七,说明你的内心很是渴望我能打你。既然你的要求如此强烈,我自然是要满足了,毕竟这对我而言,只是会付出手疼的代价罢了。”
“牙尖嘴利!”明丽妖艳的眼睛里满是狠厉之色,“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靠着自己的身份进了灵云派,还拜入了羲辞长老的门下,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遭了!萧月生肯定打不过明丽师姐!”
“明丽师姐已经是练气后期了,这个小丫头怕是刚开始练气吧?”
身旁围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数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大家七嘴八舌地在那里议论,萧月生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站在那里,怀里抱着她那只宝贝的兔子。
羲辞没想到这小丫头会这么厉害,不过想想也是,自小在天山派长大的圣女,从小便众星捧月,怎能受得了别人如此挑衅?
“好啊,你要单挑可以啊,”萧月生无所谓道,“只是别说我欺负你就好。”
“这个不是拜入羲辞长老门下的萧月生吗?没想到生得这么好看啊!”
“好看有什么用,修为才最重要!”
……
萧月生只觉得烦躁,她不喜欢像只猴子一样被人家这样围观,看着明丽那蓄势待发的样子,她却还是一副懵懂呆愣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想和明丽比试一般。
“喂,你行不行啊?”玉球在她怀里扬起头问道。
“可能会行吧。”萧月生说道,手中却已经掐了诀,只要明丽敢上来,她就不会手下留情。
“明丽!”突然有一个男声因为着急而有些尖锐地传了过来,明丽的眼睛中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厌恶,脸色也比之前更加阴沉了些。
大力扒开人群费力地挤到了人群中心,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道:“明丽,别和她打,她已经筑基了!”
闻言,周围的人刚刚只是看戏得到目光多了几分探究、羡慕和妒忌,毕竟十四岁就筑基的修士,可是天才。
明丽也有些难以置信,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若现在说不比试了,那岂不是代表她怕了?可是莫要说差一个境界,就算只是差一个等级,那也是实力的碾压,她实在没有把握……
“你若是怕了,那便罢了,快让开,我要走了。”萧月生道。
“谁说我怕了!”明丽当即反驳道,可是这样一来,冲动的代价就是,唯一的台阶也被她自己给拦断了。
“好啊,”萧月生一脸淡然,“那你来啊!”
明丽被这样一激,当机立断拔出自己的佩剑,二话不说就朝着萧月生冲了过来,萧月生也不惧她,手中掐着的诀轻轻一放,明丽就被冰冻在了原地。
萧月生这才笑了,宛若盛夏第一朵盛开的莲,美丽又不妖艳,耀眼却又不张扬。
没有注意到身旁围观的那些人或惊艳或妒忌的目光,她只高兴这次自己能够把握准灵力的量了,大约过那么一会儿,明丽身上的薄冰就会化掉,她顶多是受一受那冰冻的苦罢了,也算是她给她上了一课,省得她以后在这么嚣张。
大力赶紧将明丽拥在怀里,好让自己的体温赶熔化那寒冰。
羲辞窝在她怀里,自是将她的小心思都看的一清二楚,虽然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则是话里话外在用激将法,让明丽自讨苦吃,自己又搏了个好名声,毕竟是明丽挑衅在先,谁还会说她仗着自己修为高欺负人呢?
只是,她一开始是不在意的,怎地后来改变了主意?
留着不确定的念头折磨自己,这种事情羲辞不会做,想知道他便就问出了口:“一开始你不是说你不在意的吗?”
“我是不在意,”萧月生道,“她们如何说我我都不会在意,但是她们不该提及我的父亲。”她低下头,似是叹了一口气,“人都是有底线的,我得保护好他,哪怕就只是杯水车新,那是我哪怕只是别人用不善的语气提及到了,我也会很在意的人。”
羲辞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他从来都不曾是别人这般保护的人。
很快压制住心里的异样,羲辞冷冷一笑,他已经足够强大了,根本不需要这样的保护,那些人但凡敢说他一个不是,他就会拧掉他们的脑袋。
突然感觉到萧月生的停顿,羲辞收回了心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个穿着石青色粗布衣裳的少年,正拿着一个看起来已经生硬发霉的馒头费力地咬着,羲辞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这个爱多管闲事的丫头朝着那个少年走了过去。
只是刚走到一半,萧月生就停住了步子,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找了一块不小的银子,故意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然后大声道:“呀!谁的银子!”
那个石青色衣裳的少年抬起眸子,萧月生才继续道:“爹爹说了,不能要不义之财。”然后佯装可惜地摇了摇头,走开了。
等走远了,她才偷偷回头,见那块银子和贺连州都不见了,才松了口气。
羲辞只在心里骂了句“傻子”,也不说话。
果然萧月生还没来得及笑,身后就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一惊下意识回头,那人竟然是……贺连州。
他好像更瘦了些,可是眸子还是很冷淡,手里是她故意丢下的银子。
他声音淡淡的,却掺杂着梳理和厌烦:“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