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王府,书房。
凌云祈坐在书桌后面,手里依旧握着那方锦帕,正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如今虎符已经到手,但是毕竟得来的途径不够光明磊落,他必须想个办法让这枚虎符能够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他的手里。
凌云祈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忽然朝着房门的方向喊道:“来人。”
正在外面守候的篮子推开房门,看向凌云祈,“王爷有什么吩咐?”
“王岑现在在哪?”凌云祈问道。
“这个时辰,王都尉应该在家”,篮子想了想答道。
“在家?”
“是”
如今这个时辰王岑难道不应该在处理公事吗?怎么会在家,而且看篮子肯定的回答,想必这件事情在朝中应该也不是秘密。
可是,当时他不是派他去辅助君苍,帮着一同统理定北军吗?这个时辰他不待在军营里,反而待在家里?
“把王岑叫来,就本王找他有事”,凌云祈朝着门口吩咐道。
“是”。
篮子将房门带上,很快便带着人去了王岑府上。
凌都的官员大多都住在城北,距离祈王府不远,所以也就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王岑就已经站在了凌云祈面前。
“下官参见王爷。”
凌云祈看向下首参拜之人,这人是他从地方上提拔起来的,因为出身地方官员,又是较为偏远的地区,原本在凌都也没有什么根基,早年一些交好的官员也都留在霖方上。
而这也是他选择任用王岑这样一个的地方官的原因,因为只有身家清白之人,他才能放心的用,当然此清白非彼清白。
如今在这个皇城之中,他王岑所能依仗的只有自己的祈王府,所以当初他才会把这样一个毫无根基之人提拔起来放到定北军中,可是如今王岑的所作所为却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王岑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上面传来什么动静,心中有些疑惑。
为何今日这位王爷会把他叫到府上来,如果是关于朝中之事的话,那为什么刚才上朝的时候不,偏偏这个时候把他单独叫到府里来。
不过就算心里满腹疑问,王岑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一点,依旧安静的保持着参拜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凌云祈再看向下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王岑还跪着,于是开口让王岑起来,“起来吧。”
“谢王爷”
王岑一手摁在地上,慢慢支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
虽他如今顶着定北军都尉的名,但是他本身却是一介文官,跪这点时间或许对一个武将来算不了什么,但是他早年因为意外伤了腿,自此,便不能再长跪。
再加上他的年纪越来越大,以往还能忍受的疼痛,阴雨的时候却变得格外疼痛难忍。
王岑早年伤了腿的事情凌云祈还是知道一点的,所以他等到王岑站稳之后才开口问道:“听,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家?”
王岑不明白凌云祈的意思,只是如实回答:“是。”
“本王不是派你去辅助君苍掌管定北军吗?你不去定北军营里待着,为什么在家待着?”凌云祈又问道。
听到这里,王岑已经明白了凌云祈今日将他叫到府上的意图了,抬起头来苦笑了一声,看着凌云祈道:“回王爷,下官只是一介都尉,手里并没有掌管定北军的实权。”
到这里,王岑顿了顿才继续道:“何况现在非战时,下官并没有理由进入军营,而定北军营里除了有品阶的将士外,非君家人也是进不去的,
而且现在君苍元帅基本上也不太管定北军的事情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骁勇将军在管,下官实在是插不进手啊。”
听了王岑的解释,凌云祈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想要让王岑去分定北军的权的想法,看来并不是单纯靠一个挂名的官能够实现的。
其实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明白,在非战时,安排一个没有实权的人来掌管军队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凌云祈竟然到现在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可行性。
所以这么多年来北凌国的实权依旧掌握在他的手中,若没有人帮他,只怕没有几个人相信。
凌云祈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本王就下旨,让你去监督定北军的操练一事,非战时无仗可打,但是操练一事总不能停吧,本王还不相信了,本王下了旨,他们还能拦着你不让你踏进军营一步。”
“可是,若是君苍元帅执意不让下官进入军营,只怕王爷的旨意也没有多大的用处”,王岑迟疑的道。
听到王岑的回答,凌云祈脸上僵硬了片刻才答道:“这次不会,君苍那个老东西现在都自顾不暇了,怎么可能来在乎一个的你呢?”
王岑的不无道理,否则他也不会八年的时间都没踏入过定北军营一步,不过现在么
他可是听,今一大早君陌寒就出府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而且君苍也不在府上,想必都在忙着寻找丢失的虎符,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来管别的。
“是,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完成王爷的嘱捅。
虽然不知道凌云祈为何这般笃定,但是他若张口询问只怕凌云祈也不会告诉他,还不如什么都不问。
夜色逐渐爬上幕,不知不觉间黑夜已经来临。
君府。
君穆卿从早上出去之后,便一直没有回来过,直到夜幕深沉之时,才回到了寒院,可是她的脚才刚刚跨入院门,便看到那片竹林前一道身披黑色斗篷颀长身影。
君穆卿脚步一顿,星眸里闪过一道警惕!
能够悄无声息不惊动任何人来到寒院的人,身手必定不凡,而且在那之前她并没有发觉寒院里有人,可见此人内功聊。
此时跟在君穆卿身后的慕言也发现了此处竟然有人。
君穆卿盯着那饶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继续朝前走去,慕言看到君穆卿如此直接就跟着她的脚步朝前而去。
然而,没等他走几步,君穆卿清淡无波的声音忽然从前方传来,“慕言,你先下去吧”。
“是”
慕言心想,既然少主让他退下,怕是认识这人,而在退下去之前,他又看了看那黑色的斗篷人一眼,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那斗篷的样式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