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桌上的两张图,此时的君穆卿也明白方才那股突如其来的熟悉感是来自于哪里的了。
这张图是前些年君穆卿派人实地考察之后画的,虽然不是她亲自所绘,可是时候却曾细细研究过,虽不能完整的背下来但是看到相似的轮廓却会在第一时间感到熟悉。
当年不过未雨绸缪想着今后可能会用到这东西才让人画了这张图,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虽然还不清楚这张藏宝图上所画的线路到底是指向哪里,但是君穆卿却很清楚自己手上这张图所画的地方是哪里。
帝斩在那张线路清晰,标注详备的图上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发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那个圆点的旁边标注着一行字,珍宝堂。
那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不久之前他刚刚从那个地方出来,此时让他闭只眼都能回去。
珍宝堂三个字让帝斩确定,这张图上所绘的地方就是他们此刻所在之地,四国中央武林城。
相较于帝斩一直盯着那张图看的动作,君穆卿的目光除了从一开始瞥了一眼那张图之外,然后就没有离开过那孩子那个藏宝图。
因为她很清楚那张图上所画的一切出自哪里,所以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这张藏宝图上所描绘的地方究竟是来自于武林城的哪个角落。
眼前那些断裂的线条在君穆卿眼中不断重组排列,然后在她脑中重新连接,大脑的高速运转让君穆卿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眼前的这张图上。
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所以也就没有发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一心看图的帝斩早已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帝斩低头望着那个几乎要趴在那张藏宝图上的身影,那专心致志的样子似乎眼前的图有多么吸引人似的,令他一刻也移不开眼。
无论是时候还是这人回来之后,帝斩都从未见过面前之人对什么事情如此认真过,甚至于在发生虎符失窃一事之时这饶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此时却对一张图如此上心。
还有另一张图,此时他已经能确定刚才那声微弱的声响应该就是眼前人不知道开启了什么暗阁所发出的声响。
帝斩的目光重新放回矮桌上的图,却发现不知何时君穆卿竟然拿了一张纸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一张白纸上此时还看不出什么,只有简单的轮廓,和几条凌乱的线条,而从轮廓的样子看去,帝斩能肯等这人画的正是武林城边缘的轮廓。
随着君穆卿手中的笔来回走动,原本空白的纸张上逐渐布满线条,画完一张接着一张,足足画了有七八张君穆卿才放下了手中的笔。
八张图除了轮廓相同之外,期内的线条纹路走势皆不相同,但是走势不同的线路却都汇集到了一个点上殊途同归。
刚才只是在脑海中粗略的计算还不太明显,此时将线路全部画了出来,才逐渐变得清楚明了起来。
尽管藏宝图其中又一半的线路已经断掉,可是循着断掉的点连接起来,不论线路的走势如何,出发时的方向是否相同,最终却都汇聚到了一个点上。
君穆卿将桌上散的乱七八糟的纸张拿起来,然后在帝斩的目光中,依次将手中的纸张铺到了她刚刚拿出来的那张地图上。
此时帝斩才发现,刚才君穆卿拿出来的这些纸张竟然跟那张图的大完全一致,每一张图都跟那张地图完全重合,甚至就连刚才君穆卿画在上面的轮廓都没有一丝便宜。
也就是君穆卿在计算了那些线条走势的同时完美的复制了那张藏宝图,这种能力
帝斩眼底的颜色深了许多,或许面前之饶画工不一定比专业的画师要高,但是那种完美复刻本事还有刚才的那些线条,种种一切迹象表明刚才这人是在做推演。
这种新奇的推断能力,倒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似乎每一次见到之人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帝斩很期待在未来眼前人又会带给他怎样意想不到的惊喜。
君穆卿始终低着头所以并未发现帝斩眼底的神色,而那双深邃的眼眸不过须臾便已经看不到眼底的那抹色彩。
那些被君穆卿用来画图的纸张比平常用来画画的纸张要薄很多,不过刚才君穆卿下笔时刻意没有多沾墨,所以并没有将纸张弄破,帝斩也就没有发现眼前的这些纸与平常所见的不同。
直至此刻,君穆卿将所有的纸张全部铺在了那张图上,帝斩才发觉了其中的异样。
除了边缘的部分完全重叠墨色极深外,中间线条的部分因为走势不同没有重叠的景象都在这些厚度异于寻常的纸上显现了出来,而除了外廓颜色极深之外,整张纸上墨色极重的部位还有一处。
那是位于右下角的一个点,那个点所处的位置也正是刚才所有线路殊途同归所汇聚到的那个点。
君穆卿从腰间摸出一枚银色针,那针的粗细比平常所用的绣花针要粗上两倍,且其中一端是平头,若是此时这里有死刃的人存在定能认出这枚形状古怪的针就是死刃所安装的银针。
将银针尖端处对准纸上的那一点,君穆卿微微用力。
针尖就传过了上面的八张纸直接扎到了最底下的羊皮纸上,将银针重新放回腰间,坐在对面的帝斩将羊皮张是铺的多余的纸张拿掉,底下的羊皮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孔。
那孔上所标的地方却是整张地图上唯一一处没有任何标记的地方,而不知是意外还是巧合,他们现在所走的方向竟然与那处无名之地所处的位置在同一方向。
默默的将多余的纸张收起来,君穆卿和帝斩两人望向那处没有标记的地方。
对于那个地方到底是哪君穆卿确实没有太多印象,不过她还记得当时她询问这处地方为何没有标志时,绘图的人曾经告诉她,“那是前朝一处废弃的遗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