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就是他不来,如今既然这个人来了,无论是谁,他都会让他知道,北凌可不是他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墨二心里的念头一转,瞬间就明白了凌绝的意思,“是,属下明白了。”
凌绝背对着墨二,注视着那无边无际的空,思绪渐渐飞远。
对于这个饶到来,他早就想过,或者应该,他早就在等着这一,是以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除了终于等到这一到来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其它强烈的感觉。
或者是因为这件事如今在他心里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比找出当年幕后真凶,更重要的事情。
“主子。”
墨一突然出现在寝殿内,站在墨二的旁边,对着那背对着他们的那道挺拔的身影,恭敬地开口喊道。
凌绝已经不知道发散到哪里去的思绪瞬间被墨一的声音拉了回来,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站着的墨一。
凌绝开口对道:“墨二,你先下去。”
墨二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又看了一眼身边明显跟往常不太一样的墨一,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是。”
墨二退下之后,寝殿中只剩下了凌绝和墨一两个人,凌绝望着眼前默默垂着头的墨一,淡淡的开口,“墨一”。
明明只是淡淡的声音,却带着一种让人抗拒不聊压迫感,在这种压迫感下,墨一出了进入寝殿的第一句话。
“他已经回去了。”
声音中没有往常的轻松,反而带着一种发沉的感觉。
凌绝在听到那句他已经回去了的时候,周身散发着的低气压才慢慢的散了去。
墨一无法忘记昨晚在茅草屋看到的场景,他没想到自己曾经担心的事情居然成了真的。
昨晚上接到主子传来的消息,他原本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没想到的是,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到却看到了那样的一幕。
他的主子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那种专注的神情似乎一分一毫的时间都不愿意将视线从那个人身上收回来。
他顺着主子的视线看去,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个人是君陌寒。
在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他的心忽然沉了下去,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成为了真的。
他不知道主子对君陌寒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但是他清楚的明白,那种专注的眼神出现在两个男子之间,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不正常的。
甚至于平常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立刻察觉的主子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到来,直到他因为看到这一幕发出轻微的惊呼,主子才发现了他的存在。
可见刚才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君陌寒身上。
“墨一”,凌绝缓缓开口,低沉深邃的声音将墨一从凌乱的记忆中拉了回来。
“若是一个人这一辈子都不想另一个人离开自己的身边,他想要那个人永远都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意味着什么?”
话音落尽,凌绝就定定的望着墨一,不想错过墨一脸上任何一种神情。
墨一愣愣的抬头,他没想到凌绝竟然会问自己这种问题,望着眼前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他想要看清那双眼睛背后隐藏的事情。
整个寝殿突然安静下来,看到墨一的样子,凌绝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好一会儿之后,墨一突然有些狼狈的移开了视线,因为他发现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无法看清那双深邃的眼睛背后所隐藏的东西。
“若是那两人是一男一女,则代表了男女之情,若是两个男的,则“
道这里,墨一的声音忽然消失,但是凌绝已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男女之情吗?
他对那个饶感情竟然是这种感情吗?
虽他已经发现甚至接受了自己对那个人异样的感情,但是从到大他毕竟没有接触过男女之情,甚至除了时候之外,任何感情在他身上都很寡淡。
他对于任何有关感情的认知就像是一张白纸,所以他并不能确定自己对君陌寒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所以才会问出刚才的问题。
墨一与他不同,墨一从就被暗阁放到人世间接受各种训练,看遍世间百态,凡是人世间存在的感情他都知道,墨一的心思在十三墨卫中也是最细的,墨卫中任何人情绪上发生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墨一的眼睛。
就连他看样子也不行,而这也是墨一会成为十三墨卫之首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男女之情?
男子又如何,既然这一辈子,他认定了他,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放手。
虽然他没有接触过男女之情但是他并不是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在他的记忆里,最深刻的有关男女之间的情感就是他的父王和母妃了。
虽然父王和母妃平时总是相敬如宾的样子,但是他知道父王是深爱着母妃的,母妃也同样深爱着父王,但是他们的结局
他想起父王死后母妃眼中的空洞,彷佛失去了灵魂,还有在母妃自尽前他在母妃眼底看到的那抹久违的欣喜。
“主子,其实这可能只是一种错觉,毕竟这么多年来,您也没有接触过女子,或许?”
墨一心翼翼的开口,他想或许主子对于君家那位少爷的感情,只是自己的一种错觉,若是或许还能挽回。
“墨一,你不明白,其实我对他的这种感觉从时候就有了,只是那个时候那种感觉还很模糊,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罢了!”
听到凌绝的话,墨一的心忽然沉了下去,这么早就开始了吗?
他从未想过,主子这么多年来对于女子一向性情寡淡,竟然是因为主子喜欢的不是女子而是男人?
这个事实的认知,让他的脑子瞬间就像炸开了一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主子竟然喜欢男人?
主子喜欢男人?
主子喜欢男人?
主子竟然喜欢男人?
墨一一遍遍的在心里麻醉自己,想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然而他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他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