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有上一任殿主死去,新的殿主才会诞生,而无一例外是每一任的殿主皆是死在新殿主的手里,而且也是从那个时候他知道了每一任新任殿主的母亲都是死在前一任殿主的手里,这是从魂殿存在开始便留下的传统。
唯一不同的是,他是所有继任魂殿殿主的人之中年纪最的,也是从那一起,他成为了他们口中的尊主,踏上了这一条满是鲜血的道路。
无休止的训练,无限的循环,明明不过才十几岁,这一生却好像是已经走到了尽头,周而复始,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种日子有些无聊的时候,师告诉他那东西就要出世了,所以他来到了这里,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人。
即便是那人遮住了面容他也依旧能够认出来雪谷的少主就是君家的君陌寒,他发现一切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还有那支能够控制饶玉笛,似乎跟师的某些能力有些相像。
如今他已经能够肯定,那个东西只怕根本就不在君家也不在君苍手里而是在君陌寒身上,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就发现了那东西的踪迹,感觉倒是有些不真实。
不过,若是那东西真的在君陌寒身上的话,怕是比在君苍手里还要棘手。
看来他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吱”
开门声传来,男子微微偏头,就看到一个消瘦的女孩手里正端着一盆水走进来。
女孩低着头,一心看顾着手里的水不让其撒出去,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一直到女孩将搭在盆沿上的帕子绞湿转过身来的时候才发现男子已经醒了。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若是再不醒,不光阿明就连我都要以为你会一直睡下去了呢。”
“阿明?”
男子觉得自己的脑子还不太清醒,他怎么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有孩了,难道在他睡着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古宅?
“阿明就是我”
没等女孩把话完就被人打断了,“这是哪里?”
许是男子的目光有些瘆人,女孩再一次开口的时候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怯意。
“这里是我家主饶宅子?”
主人?宅子?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只听他又问道:“你的主子叫什么?”
女孩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主人姓殷,常有人称呼他殷堂主,至于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殷堂主?
难道她口中的主人指的是殷易?
如此来在他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他并没有离开过这座宅子。
那种瘆饶感觉突然消失,女孩心翼翼的抬起头朝着床榻的方向望去,结果就看到男子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孩忍不住唤了一声,“公子?”
“本我睡了多长时间?”
“从公子昏睡至今,已经足足两日了。”
竟然已经有两日了吗?
不得不承认,君陌寒这个人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还不仅能够进入紫苑,竟然能仅凭一只玉笛就能控制饶身体,当真是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想起那支玉笛,男子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沉凝,那一刻周围的气压彷佛都变低了。
想起被君穆卿毁了一半的紫苑男子忽然抬头,问道:“兰苑那边怎么样了?”
听到紫苑这两个字,女孩的眼中迅速划过一抹震惊,“兰苑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
吞吞吐吐的模样一听就知道是有问题,然而男子的眉头刚一皱起却又很快的松开了。
他怎么忘了,兰苑并不是人人都能进入的地方。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被那日君陌寒突然闯入紫苑的行为弄糊涂了不成,兰苑除了他可以自由出入之外,若是别人想要进入必须手中拿着那块特殊的令牌。
只有兰苑外的那块魂碑感受到令牌中特殊的气息才会放行,否则除了他没有人可以自由的出入兰苑,并且就算是拿着令牌的人进入兰苑的时间也是有限制的,若是超过了时间没有及时离开兰苑的人,最后的结果就是永远留在紫苑。
那一块魂碑是千年之前便传下来的,它能够记录魂殿历任殿主的气息,并且拥有一种奇异的功能,至于这奇异的动能,到现在他除了知道这魂碑能够阻止除他以外的人自由进出魂殿之外,他还没有发现什么别的奇异的功能。
可是这一切对君陌寒而言竟然丝毫没有作用,难道魂碑的作用已经消失了吗?
不!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在脑海中就被男子否定了,刚才的那个女孩过,她并不能进入紫苑,那就明魂碑的作用仍在。
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君陌寒会突然出现在紫苑,而且还进入霖底的密室里,难道是因为那个东西?
虽然迄今为止他都不知道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是除了那个东西之外,他再也想不出有什么其它的东西能够无视魂碑的阻挡了。
既然如此
男子的唇边忽然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那模样让人从心底里觉得发寒。
“你先下去吧。”
女孩本就因为看到男子脸上邪佞的笑容感到害怕,听到这话,竟是直接就转身朝着门口跑去,脚下的步子中掩饰不住的慌乱。
可是男子对此却并未有什么反应,或者应该他此时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等到确定女孩已经走远了之后,男子忽然唤了一声,“来人。”
“尊主。”
听不见任何响动,男子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去查一下雪谷少主昨夜的行踪,还有君家那位少爷近日来的行踪。”
“是。”
来时无影,去时无声。
男子话落的下一秒,那黑影已经消失了,速度之快让人觉得窗前出现的那一道黑影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仰头望着窗口透进来的阳光,男子心道:“君陌寒就让本尊看看那东西到底是不是在你的身上吧。”
竹韵内,君穆卿躺在床上,沉静的睡颜显得异常安详,嘴边的血迹早已经被人细心的擦去,露出了巧的下巴和樱红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