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之后,君穆卿很快便把那碗面解决了,就连汤也没有剩下,只剩了干干净净的一个碗底。
将碗翻了个个重新放回食盒里,然后又将筷子整齐的放在了碗底上,最后才将食盒盖子盖了上去。
这是凌都特有的习俗,在过生辰吃完长寿面之后,将碗倒放过来,新的一岁定会稳稳当当的。
其实君穆卿并不信这些,但是终究是老人家的期许,她这么做并不是因为相信这个,不过是想要让老人家图个高兴罢了。
若是明莫爷爷看到食盒里面之后也会开心的。
在君穆卿将碗放在食盒里的时候,远在临京的醉生楼里,雅间里早就没有了君陌寒的身影,只留下了一个酒壶和琉璃盏,还有一个吃的干干净净的被倒扣在桌上的碗,上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双筷子。
面已经吃完了,可是君穆卿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抬头望着夜幕下皎洁的月光,足尖一点,身子凌空而起,下一刻人已经上了房顶。
君穆卿就那样在房顶上躺了下来,双手背在脑后,静静的注视着上的那一轮圆月。
她和哥哥是五月十六生的,都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时候她和哥哥每次过生辰吃完面后就会缠着爹爹将他们待到房顶上来。
就像她现在这样并排着躺在屋顶上,一起看着上的月亮,一直到他们困得不行睡着了时候,爹爹和娘亲才会将他们抱回房间。
所以他们每一次都是兴冲冲地跑上来看月亮,结果醒来的时候都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昏黑地。
不过那个时候还是太了,精力和身体都撑不住所以每每才会忍不住困意睡过去,如今她再也不会在看月亮的时候睡着了,可是身边却再没有了那个的身影。
偏过头看向身侧的位置,好像能够看到两个同样的身影正并肩躺在一起看月亮,女孩的身上披着一件的斗篷。
然而没过多久女孩便睡着了,不久之后身边的男孩也跟着睡着了,而后有一对年轻的夫妻出现在房顶上,分别将他们抱了下去。
男孩和女孩依偎在父母的怀里非但没有被吵醒反而睡得更香了
时候的一切放佛还历历在目,可是如今却再也回不去了。
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君穆卿眼底的情绪已经尽数敛去,这时正好有微风拂过,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凉意,让君穆卿越发清醒了。
腾出一只手来,手腕一动一阵风从君穆卿手中直直朝着竹林而去,一片竹叶无声无息的脱落下来,顺着那阵风回到了君穆卿的手里。
将竹叶放到唇边,一段轻缓的音符从唇间溢出,以君穆卿为中心渐渐蔓延开来。
也不知是不是君穆卿修习音幻术的关系,那声音竟然被控制的竟然一丝不差,在院中清晰可闻,可是在院外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然而君穆卿却没有看到在竹林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刚才的那片竹叶就是擦着他的肩膀落下来的,但是君穆卿却丝毫没有发现。
那人放佛与竹林融为了一体连呼吸都不可闻,若不亲自走到跟前去看根本就不可能发现那里还有一个人存在。
那个人正是早就等在寒院的凌绝。
君穆卿没有发现他,但是他却从头到尾将君穆卿看的很清楚,包括她吃面时一直挂在嘴边的笑容,还有她的发髻,以及上面插着的那支白玉簪。
即便是在黑夜里,他也能一眼看出那人头上戴的那个发簪就是当日在古宅时那人拼着重伤也要抢回来的那一支。
苏离给他的东西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他不惜一切都要拿回来,重要到生辰之日特意梳了发髻只为了待上那支簪子。
他似乎真的低估了苏里苏离在这种心目中的地位,凌绝突然觉得自己今晚出现在这里就是个错误。
若是知道他设计雪影进来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那么他想他绝对不会进来。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想要就此离去,可是脚下却似有千斤重根本就迈不开脚步。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内心剧烈的起伏,好像每一次只要碰到这个人,他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时至今日,这种感觉更甚。
明明有一堆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处理,但是他却记挂着今是这个饶生辰想要来看看,硬生生地在外面等了好几个时辰。
曾经他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能让他等的人他应该就知足了,可是如今开了他似乎有些不甘。
他不希望将来有一自己亲眼看着这个人娶妻生子,或者是嫁人。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他就觉得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疼的难以呼吸,这种感觉就跟当初他失去父王母妃的时候一样。
也许还有一点不一样,但是凌绝却不上来,那股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却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想看到那一,一点都不想。
轻缓的乐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君穆卿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手中的竹叶也飘落下来,最终落在了凌绝的脚边。
身形一晃,下一刻凌绝已经出现在了君穆卿身边。
将自顾自在屋顶上睡着的人打横抱起,双手微微收紧,似乎只有在将这个人抱在怀里的时候,他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个人在他身边。
凌绝就那么抱着君穆卿站在房顶上,低头看着睡得正香的人,凌绝忽然觉得心头有一股无名火瞬间就烧了起来。
让他觉得炙热难忍,喉咙间烫的难受,身体的行动快过大脑,凌绝缓缓俯身就那么吻上了怀里的人。
碰上那让饶唇的一瞬间,一股凉意从唇间袭来,顿时让凌绝的心火消了不少,可是他却不愿意放开了,他贪恋这种感觉。
或者是贪恋怀里的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对这个人上了瘾中了毒,到今已经无药可解了。
君穆卿本就睡得不是很熟,此时被人堵住了嘴,顿时觉得呼吸难受不过一会儿就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