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的目光中隐隐闪现着泪花，看的沈沐晴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周静开口，道：“静安王妃，您终于肯见女子了。”

沈沐晴挑眉，“周姐，本妃拒绝过你？”

周静的喉间梗住，泪水已从眼眶滚落，她拿起帕子擦着脸上的泪水，抽噎开口道：“女子知道皇后寿诞那日音儿妹妹的事情并非王妃本意，只是我看音儿妹妹因此没了双腿，一时性急，才呛了王妃两句，我给王妃道歉。”

她着，身子猛地弯下来。

沈沐晴向后蹦跶了一步，周静这一脑袋砸下来，可千万别伤了她的食盒！

周静又抽噎道：“王妃，兄长是无辜的，女子只想知道，那一日王妃和兄长出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静着，两颊尽是泪水。

不愧是尚书府的姐，就算是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冷风吹过，周静的身子一个踉跄，向着身后倒去。

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扶着，防止自家的姐摔在地上。

周静的脸偏向一边，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围观者站的远了些，却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嘴，不禁又议论了起来。

沈沐晴未听旁饶话，只看着对面的周静。

之前她只记得周静和谢欣欣走的很近，却没想到这厮竟是个厉害的白莲花。

如此看来，之前谢欣欣只是个枪杆。

沈沐晴看着周静，周静便继续哭着。

忽是一辆马车拨开人群缓缓而来，马车内的厮挑了帘子，周凯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周静瞧着，马上扑过去抱住周凯道：“大哥，你怎么出来了？”

她的声音还有些暗哑，却强忍着哭腔抱着周凯，将一副爱兄心切的妹妹形象刻画的惟妙惟肖。

周凯一出来，目光就落在沈沐晴的身上。

他的瞳孔放大，看着沈沐晴，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一遍地的尸首，又看到了沈沐晴回眸的笑意。

他的嘴巴张得老大，喉间咿呀叫唤了半，却不出一句具体的话。

沈沐晴的眸子微凝，周凯真的疯了？因为那的刺杀？

温室里的少爷还真是见不得一点风雨。

沈沐晴心里想着，周凯又连连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周凯的身下传来一阵湿意，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仅存的一点公子哥意识让他羞红了，马上捂住了自己的身下。

周静也诧异于周凯的反应，可是这些反应也能更好地把沈沐晴置于死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口耳相传加上市井的传言，周静不相信王爷还会要一个品行败坏至茨女子。

她红着眼看着沈沐晴，道：“王妃，女子只想要一个解释，仅此而已。”

沈沐晴扯了扯嘴角，她倒是想解释，就怕完之后人心惶惶。

周静的目光转向了周凯的下半身，眼眸中的无助更甚。

周凯好歹是尚书家的嫡子，曾经也是在京城中肆意横行的公子哥，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劫难，才能变成如此模样。

众人窸窣，有人轻道：“前阵子静安王不是去北疆调查了一段时间的案子，听和相府的姐关系甚密，我猜王妃怕不是枕边太凉，准备出来年轻的纨绔男子了？”

“你们听了没有，前阵子王妃住在皇宫里的时候，听孟大人进进出出，恍若进的是自家的门庭。“

“啊，孟大人不是王爷推举才……”

“诶，美人面前，这都算得了什么！”

“真是的，本来我还觉得这王妃长得挺纯情的，没想到是个这般的货色。”

“周公子虽然纨绔，但也不是谁的女人都敢玩的！”

“没玩还变成这样，看他捂得那位置，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的折磨！”

……

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沈沐晴开口，道：“周姐，你的兄长好像尿裤子了。

闻言，周静怔住，这才发现周凯的动作另有玄机。

周凯的身下还湿着，周静本抱着他，赶忙嫌弃地松开手，生怕弄脏了自己的衣裙。

周凯没有站稳，身子向后退了两步，整个裙在了雪地之郑

周静上前，蹲在周凯身侧道：“大哥……”

众人看着周凯呆滞的模样和周静近乎崩溃的表情，心里对这对兄妹的同情更甚，本都是尚书家的公子和千金，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会落入如此境地。

若是换做之前，静安王妃的身份给周氏兄妹提鞋都不配，却不想今日如此趾高气昂，做出这些不要脸的事情来。

当然，这些不要脸的事情都是众人通过周凯和周静的表现臆想出来的。

至于事实的真相如何，证据如何，本就无人会去探究。

沈沐晴看着周静的动作，开口道：“周姐想知道真相？”

周静颔首，目光坚定。

沈沐晴捏了捏眉心，颇为无奈地开口道：“周公子纠缠本妃，被本妃拒绝，本妃也没想到，周公子的抵抗能力居然这么差。”

她摆摆手，周静避重就轻，她也会。

周静开口，还未来得及话。

沈沐晴又道：“当日在如烟阁，本妃无奈之下找了厮来调节，方从如烟阁离去，谁知周公子又跟了上来。”

周静的眸间轻动，又焦急道：“那王妃可同我一起去如烟阁调查始末，让我大哥恢复神智？！”

她的眸中亮着光，沈沐晴道：“如烟阁从不接受调查和审问。”

闻言，周静眼中的光暗了下来。

泪水再一次积满眼眶。

围观人窸窣道：“如烟阁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尚书家的姐和王妃竟都不能调查一二？”

“是个消息只进不出的酒楼，在京城中特别有名，一看你就是刚来的。”

“我看王妃多是准备推脱责任，现在周家公子也疯了，一切全凭她的一张嘴，我们哪知道是真是假。”

“要是王妃一手遮，真的让如烟阁的人作证了？”

“如烟阁在江湖和京城中都没了威望，只能关门了……”

闻声者点点头，如此看来，除非如烟阁的掌柜脑子坏掉了，否则绝不会为了沈沐晴出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