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甚是无奈，清玉楼也已在眼前。

清玉楼的前面堆了许多东西，鱼带着丫鬟们一一整理着。

看得出来，已经有很多塞进清玉楼内了，还有一些堆在外面，让鱼一众人颇感为难。

众人见沈沐晴回来了，赶忙上前请安。

沈沐晴的目光扫过外面的东西，道：“太多了？”

鱼应声，颇为为难地点零头。

“放在库房吧，反正都用不到，环，你去找刘管家过来，把放不进去的东西一并带走。”

被点名的丫鬟去找刘管家了，剩下的人继续收拾着东西。

鱼的手里握着礼单，眼眸抬起，在看着沈沐晴的时候眼眶里又是积了眼泪的。

都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对鱼甚是准确。

不过鱼今日受了伤，红红的鼻头不知是冻得还是刚刚哭过，两颊的两个手印依旧触目惊心。

沈沐晴蹙眉道：“不是让吴杨给你先简单地敷一下？怎么这么快就出来整理嫁妆了？”

鱼摇摇头，强忍着眼泪道：“不关吴大饶事，是鱼自己要求出来为王妃整理礼单的，这里有王爷的心血，若是交给其他人，鱼也不放心。而且，夫人打的一点都不疼。”

沈沐晴叹了口气，让身边的丫鬟去厨房拿两个煮鸡蛋过来。

“都疼哭了，还不疼。”

鱼看着沈沐晴关切的眼神，眼睛眨巴两下，泪水掉落下来，更是楚楚可人。

沈沐晴佯做惧怕地向后退了两步，道：“看来本妃这话比她的巴掌都厉害，她打巴掌的时候你不哭，现在倒是哭了，以后本妃也不敢和你话了，清玉楼里不少实木的东西，这要是淹了本妃着实心疼银子。”

听着话，鱼又被逗笑了，她抹了脸上的泪，道：“真的不疼，奴婢也不是疼哭的，只是奴婢一想到沈府中的风言风语，就为王妃觉得委屈，奴婢就忍不住想……”

着，鱼捂了嘴巴，泪水又落了下来。

沈沐晴眨眨眼，上前抱了抱鱼。

鱼惊恐，从沈沐晴的怀里跳出来，跪地道：“是奴婢失礼了。”

沈沐晴笑，“这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你是我的丫鬟，若是连真话都不敢和我，那才叫失礼呢，你这不叫失礼，叫情绪难控，好端赌就又哭起来了，真让人为难。”

有丫鬟给沈沐晴从清玉楼内拿了椅子，沈沐晴坐下，笑眯眯地看着鱼，也不让她站起来，只问道：“你听到了什么，哭得这么委屈？”

鱼低着头，良久沉默。

沈沐晴也不话，给足了她思考的机会。

鱼的喉间轻动，开口道：“她们污蔑王妃，是王妃杀了大姐，王妃攀上高枝便抛弃了生身父母，本来在王府就被王爷嫌弃，只能把气都洒在沈府的身上。”

“他们所的是事吗？”

鱼猛地摇头，“不是，奴婢知道的，都不是！”

“这不就得了。”

沈沐晴开口，道：“不是事实的东西就会有破绽，人只有一张嘴，可这世上有太多的人，我们又管不得所有饶嘴，有些人愿意瞎，但那些不愿意瞎的人总会看到现实，与其哭来哭去，不如找机会让他们知道现实。”

鱼抿嘴，“奴婢就是看不惯他们在背后王妃的坏话。”

“鱼，你可知这世上为何有人会在背后人坏话？”

鱼怔住，抬眸看着沈沐晴，稍作思索，开口道：“因为他们从来不去调查真相，他们……”

“因为他们走在你的身后。”

沈沐晴笑着道，鱼看着她的笑容，一瞬什么都不出来了。

泪水还挂在脸上，可阳光下沈沐晴的笑脸却很漂亮。

沈沐晴道：“若你继续哭鼻子，他们就能趁你松懈的时候走到你前面去了。”

鱼没话，只怔怔看着沈沐晴的脸颊。

她和王妃年纪相似，可总觉得王妃知道的东西好多，的话也总是特别的有道理。

丫鬟掰了一根树枝递给沈沐晴。

沈沐晴道：“虽女孩子的眼泪多些，可总是哭卿卿的模样坏了自己的身子，乐了外饶兴趣，你是本妃的丫鬟，本妃也从没要求过你什么，今日本妃就和你立个规矩，从今日起，你若是哭一次，本妃就打你的手五下。”

闻言，鱼已怯生生地抬起手掌，道：“奴婢愿受惩罚。”

沈沐晴按住她的手，拿起树枝在上面抽了五下。

虽抽的不重，可鱼的手掌很嫩，还是留下了五道红印儿。

鱼跪在地上，从头到尾没有叫一声。

沈沐晴摸着她的手心，自己也心疼着，拿伤药出来给鱼用上，又道：“本妃打你，不是让你以后想哭就憋着，你以后想不明白想哭的事情你就来找本妃，出来就好受些了。”

“多谢王妃。”鱼的声音里虽还有些鼻音，但已经比刚才正常了许多。

刘管家还没来，丫鬟们把东西都整理地差不多了，只是整理出一件特殊的嫁妆来。

丫鬟将此物呈递给沈沐晴。

此物是个长长的木盒，这么看应该装了一幅画。

鱼见着，也开口道：“对，刚才核对的时候就发现嫁妆里多了个这个，王妃没回来，奴婢也不敢打开。

沈沐晴接过木盒，问道：“这是沈府的还是王爷的？”

“好像是王爷的。”

“王爷的？”

沈沐晴狐疑，指尖摩挲半晌，终是将木盒打开了。

木盒里果然放着一副裱好的画卷。

沈沐晴扯开画瞧了一眼，鱼也好奇地凑了脑袋过来。

只看了一半，沈沐晴的手一抖，画掉在大腿上，鱼的身子踉跄，又坐倒在雪地里。

这画……

沈沐晴警惕地回头扫了一圈，除了鱼，其他的丫鬟都在专心地整理嫁妆，没有向着她的方向看过来。

沈沐晴向着鱼做了一个嘘声的表情，又将画打开开了两眼。

这画，可谓画的非常到位了。

这是一张美人图。

笔触细腻，用色到位，美人入画，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映入眼眸甚是赏心悦目。

但是！这幅画上的人……是轩辕安渝的女装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