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相一听连忙把门关好,走到花卿面前道:“这么快?”
花卿点头,倒了一杯水给阿相。温着的,还溢着水汽。
放到阿相面前才道:“这问题就出在香草身上,准确来说是出在她带来的东西上。”
阿相抿了一口水倒是很吃惊,香草那般害羞,怎会做出这种事?
“是那个才回府的香草?”阿相又确认一遍。
“嗯,是她。”
花卿起得很早,出去后隐了身匿了行踪就去跟着李安。
一开始并无什么异常,没一会儿就见李安在大门口站着,左顾右盼的不知在等什么人。
花卿也陪他等了会,便见街角处走来一位姑娘,低着头敛着神色身上还背了个小包袱。
本是小小的碎步走着的,却被突然迎来的李安吓到,定在原地,脚尖往别处拐了拐,似在思考走或留。
“哟,香草姑娘回来了啊。”李安一脸笑容,努力维持着亲和的模样。
却不知他这副样子比不笑还难看。
香草抬眼看了一下,脸色发红,福着身子双手互相抓得紧紧的。
最终两只鞋并在一起留在了原处。
“是,是的。”
说完又慌慌的把自己包袱往后带了带。
李安瞟了她一眼,“啧”了一声,走到她边上凑到耳朵边。
“这回带的什么呀?”
香草僵着脸色往后退了几步,咬着唇不去看李安。香草打心眼里害怕李安,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一副笑脸后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肮脏黑暗。
她感觉很不舒服,皱了下眉才道:“是和往年一样的。”
李安也不靠近了,貌似嫌弃道:“怎么又是这米啊?”停顿了一下看她一眼又道:“唉,先放库房里吧。”
香草迟疑了会才小声道:“这是奴婢特意从家乡带来的,是要给三夫人用作吃食的,还是先放三夫人那为好。”
李安便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道:“正是因为要给三夫人,更要送入库房啊,让人检查检查才是。”
话落,又往四周瞅了瞅,见没人又道:“你说是吧?”
香草也有些动摇,却还是不肯松口:“可,可是……”
李安身子往后一仰,两眼睁得老大,道:“可是什么呀可是……难道有什么不敢让人检查的?”
香草立马抬头看他,反驳道:“怎么可能。”
“不可能那便送去库房。”
李安直接用手推搡着香草:“去,快去。”
香草踉跄了下,稳住身形,想着李安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便顺着李安的意思把东西送入库房。
香草走后李安倒没立马跟上去,在原地溜达了几圈,见时间差不多了,才晃荡着去了库房。
库房前有两个大汉看守,表面站的笔直,心思却不知道飘哪了,连李安来了也没注意。
他只好咳了两声,两名大汉才回过神。
两人都狗腿地迎上来,一脸赔笑,其中一个道:“李管家,今个怎么这么早便来了?”
好家伙,这会都成副管家了。
李安却好像很喜欢这个称呼,得意的点了点头道:“给老爷拿些上好茶叶,老爷回来了自然要用些好的。”
两名大汉立马道:“好,好,好。”便放李安进去了。
李安一进去便把门关上,眼睛快速转着寻找香草放进来的米,最后终于在左边一个架子上发现了。
花卿注意到这米跟其他米不太一样。
米粒细长,略带些碧色,莹莹发亮,色泽如玉,实为上品。
李安一发现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细颈小瓶,拔开红木塞就往米里面倒。
隐了身的花卿离得很近:是一种白色的粉末,闻着十分甜,不寻常的甜,很腻。闻久了就有些发酸。
神奇的是,入了米堆略微一搅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打个比方,你将面粉放入米里面,还是会在底部或者米粒上发现沾有面粉。
但这种粉末却没得一干二净。
整整倒了一瓶,李安才把瓶子又放回怀中。转到一旁去取茶叶。
出了门,又头抬的老高嘱咐道:“晚上老爷会设家宴,到时候夫人们都会来。尤其要注意之前香草姑娘送来的碧粳米,要好生看管,晚宴是要专门派人做给三夫人的,做成一碗酥蜜粥对胎儿好。”
又看了看两人道:“做之前可得好生检查,不可出岔子。这可是许府的长子,出了事,你们担待不起。”
话尾声音加重,让两个大汉立马躬着身子连忙保证一定会看管好,不会出意外的。
李安点了点头,这才拎着茶叶大摇大摆的走了。
……
阿相听罢又急着问道:“那你可能将粉末与米分开来?”
花卿示意她别着急,道:“这倒还难不了我,在李安走后,我便又潜入库房将它们分开了。”
说完,也变出一个小白玉瓶子。
打开木塞递到阿相面前:“便是这个。”
阿相接过来看了一眼便又盖上了,闷闷一句:“害人的东西。”
花卿就又拿回瓶子收了起来。不过他有一事不大明白,看着阿相道:“酥蜜粥为何物?”
阿相又喝了口水。水已经凉了,随着杯子的起落左右晃动着。
“就是酥油和碧粳米混在一起煮的粥。酥油呢是个好东西,碧粳米也是个好东西,两者结合在一起,对怀了身子的女人可好了。”
花卿点了似乎是听懂了,又问道:“那酥油可有什么其他用处?”
阿相摸着杯沿,想了想道:“酥油我倒不太清楚,那是边疆地区的东西,不过碧粳米倒是知道的。”
说完看了一眼花卿,突然来了兴趣。坐直身子清了下嗓子,一副学者模样摇头晃脑道:“《本草纲目》有云:粳米,利小便,止烦渴,养脾胃。”
花卿被她逗笑了,然后又神秘的招招手示意阿相离近些。
阿相也很配合的一脸神秘,还戏精的看了看四周,一副认真的样子凑近。
花卿笑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道:“我找到整二夫人的法子了,也可帮你报仇。”
阿相很是开心,惊喜地问道:“什么法子什么法子?”
花卿只一个劲的笑,不说话。
最后在阿相的软磨硬泡下,不,是死缠烂打后。
直接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