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定然会疼的咧一列嘴,但现在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浑身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你……做什么?”
刘璟心疼的上前查看她撞到的地方,已经青了一片,江澜淡淡的把手臂抽出来,又退后了几步,道:“刘璟,你……你是不是喝酒了,你,你醉了。”
“阿澜,我没醉!”刘璟直视着她的眼睛,强迫着她正视自己的内心:“阿澜,我没醉,我在做什么,我都知道,我现在清楚的很。
阿澜,你还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吗?你为什么见到我和王婉在一起心里会不舒服,见到她亲近我就要逃?阿澜,本来我不想这么快让你给我一个答案的,可是今晚,我真的好怕你会误会我,离开我。
对不起,我不想等了,阿澜,我心悦你。”刘璟直视着江澜的眼睛,眸子里满是情深意切,满是诚恳。
江澜被他眸子里的情绪烫到了,别开了眼睛:“那今晚,那个王小姐,为什么允许她抱你?还有,若是你真的心悦于我,那今晚的赏花宴又怎么解释?”
这算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在意,刘璟心中一喜,连忙向她解释道:“那是一个意外,我从来都没有让她抱过我,真的,相信我。”
“可是明明我亲眼看见了你抱她。”
“没有,她上前拉我,我把她甩开了。”刘璟揽住江澜的双肩,有几分慌乱的解释道:“她让我带她进去,我拒绝了。”
“当真?”江澜半信半疑的问道。
“当真!”刘璟斩钉截铁的道。
月色下,刘璟一脸认真的解释道:“阿澜,今晚的赏花宴,是我父皇的旨意,非我本意,你信我!”
江澜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别开了眼睛,火红的衣袂随风而动,原本是张扬到极致的衣裳,此刻却硬生生的带上了几分娇羞。
“是不是你的本意,与我有,有什么关系。”
刘璟笑了笑,他家的小丫头这是害羞了?
上前一步,却被江澜给退开了,江澜红着脸一溜烟的跑开了,刘璟的手落了个空,看着一袭红衣消失在假山,无奈的笑了笑,他是不是逼得太紧了?
他没有追过去,也罢,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也好。
江澜一口气跑到了御湖边,才停下来,手轻轻覆上了自己的心口,摸着自己跳的过快的心脏,脑子里一片混乱,太突然了,突然到自己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江澜。
她一边坐在湖边发呆,一边一只手有些楞楞的摸到自己的脖颈处,鬼使神差的掏出了那枚玉坠,两只眼直直地盯着玉坠。
“女子许嫁,缨。”没由来的江澜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项链项链,从前她从来没有细思过这条玉坠的的含义,本以为不过是件普通礼物。如今却突然明白了。
长安风俗,哪家公子若是心仪某家姑娘的话,定会亲手为姑娘打一条璎珞,若是那女子收下了,便代表她接受了这家公子的心意。
刘璟的玉坠,和璎珞刚好是异曲同工啊,只怪她想到的太晚,当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原来他对自己的心思,竟然那么早就有了,那她呢?
江澜不由得自问了一句。脑中思绪纷乱,江澜坐在湖边,掏出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玉笛,一曲清音从指下泄出,随着音乐,江澜的乱七八糟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这是她的习惯,每当心绪烦乱的时候,她都会奏上一曲小调,没有任何章法的音符,在她的吹奏下,意外的和谐。
声音悠扬婉转,御湖离假山不远,在假山的刘璟,也听到了这个调子,他斜倚在山石上,手中拿出了那只当初从江澜那儿拿来的竹笛,也吹奏了起来。
两首笛音隔空相和,御湖那边的笛音先是顿了顿,也继续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