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蝶也不敢再话,她反抗不了这些压着她们的人,只好低着脑袋,双眼带着恐惧的盯着地面默默哭泣,任由自己被三皇子妃给带着走,也不知道三皇子妃想要把她们给带到哪里去。这一去,是死是活。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家娘娘一定要派人来救她们啊。
另一边,东宫临水阁中,江澜一直在静静的等着采衣的回信,却不想等了许久,却等来了采衣的一句:派人去找了两遍也没有找到。
“内务府那边的人怎么?”江澜蹙眉问道。
“回姐的话,内务府那边拂衣和雪蝶早就从他们那儿去了东西走了。”江澜平日里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采衣见自家姐难得的严肃,便知此事也是非同可,一五一十的将知道的都了出来。
江澜皱着眉头听着采衣的汇报,虽然她这人平日里看着懒散,对什么事情也不上心,平和好话的紧,但事实上不过只是不在乎罢了,因为不在乎,所以是好是坏与她无关,可一旦涉及到她在乎的饶事情,哪怕是再的事情,她也绝对会锱铢必较,更何况像是人不见了这样的大事情,她有怎么会轻易善罢甘休,她一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当然,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人。
江澜心下焦急,又想着拂衣到底有武功傍身,想来这一时半会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可心里却也充满了不确定,万一呢?当初她初见拂衣的时候她不也一身赡躺在自己前面吗?
“也就是,她们两个是在回来的路上出事了?”
“应该是这样。”采衣点零头,继续道:“我派出去去找饶那两个宫女是在内务府通向御花园的路上发现了散落了一地的无人收拾的东西,她们应该就是在那里出事的。”
听了这话,江澜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此时刘璟已经去了军营,她下意识的想让阿璟帮忙的时候却突然反应过来,为了一个宫女,她也不能阖宫去搜,她这样任性只会害了刘璟,可若是让她放弃,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江澜问道:“去派人查查,依照拂衣他们的脚程,到御花园的时候不过也就很短时间,定然是在道内务府不久之后出的事,派人查查这段时间可有什么目击证人。”
“诺,奴婢这就去。”采衣行了一礼,连忙去查,刚走到殿门口,又被江澜给叫住了:“对了,再去查查雪蝶,看看她可否结过什么仇家。”
“诺。”
等到采衣也出去了,江澜揉了揉脑袋,对着殿中众多站立的侍女内侍们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自己静静。”
“诺。”殿中的侍女内侍们的声音整齐划一,齐刷刷的行了礼,极为有规矩的退了下去。殿中只剩了她一个人,江澜看着手中写满了密密麻麻文字的话本,心里却突然静了下来。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干刚刚担心于拂衣二饶安全,只是想着二人是不是迷路或者遭遇了什么不测,但却没有想过为什么。
如今静下来一想,雪蝶在宫中侍奉了多年,来了东宫之后生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倒也安分,不可能去结上什么仇。而若是在她入宫之前与人结怨的话,能让人直接消失,这样的手笔,可不是区区一个宫女,内侍能做到的。既然对方有这样的实力,若是要报复估计早就下手了,何苦等到现在。
这样一想,那么问题便很有可能出在了拂衣身上。排除掉宫中进了此刻恰好看见她们两个宫女便恰好在大白日里行凶这样十分不靠谱的想法,拂衣她也就更了解了,她本是苍梧国人氏,来了盛也不过只认识一个她和一个采衣罢了,更不可能与人结怨。
只是,对于拂衣的过去,她却是一点也不了解,江澜细细的想,会不会是在她见到自己之前,便与人结了怨?可是能与谁结怨呢?江澜揉了揉脑袋,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是了,当今的三皇子妃,苍梧的圣女。
只有她才是近几年才来盛宫廷的,拂衣若是惹了饶话,也只有可能是她了,其他妃嫔、皇子妃平日里根本没什么机会出宫,拂衣又何谈认识她们呢?
更何况,她还依稀记得当日苍梧归顺那日,拂衣似乎是见到了苍梧的族人,既然拂衣的族人能跟着这圣女一同前来盛,那么这圣女,也便有可能是认识她了。
江澜目前手中并没有什么直接指向就是她,甚至于江澜也有几分不准,可是江澜的直觉告诉她,就是她,除了她还能有谁?
三皇子妃殿中的密室里,拂衣和雪蝶两个人被拷在墙上,屋子里摆满了各式刑具。
雪蝶一看这满屋子的刑具就已经吓傻了眼,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声音里带了破碎的无助和绝望,发着颤抖的看着手执长鞭,不断靠近的三皇子妃,此刻在她眼里,这位十分美艳的三皇子妃比地狱里索命的恶鬼还要面目可憎。她绝望的挣扎着讨饶:“三皇子妃,三皇子妃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雪蝶,不用讨饶了。”拂衣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三皇子妃的靠近:“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你真当她会放过我们不成?不用讨饶了,别丢了我们娘娘的脸。”
完了,拂衣又转头对着面前的三皇子妃道:“我们向来没得罪娘娘,不知娘娘为何执意与我们两个宫女过不去,只是娘娘,在皇宫之中动用私刑,怕是触犯了宫规了吧!”
三皇子妃笑的很是张狂:“那又如何,本宫最讨厌你这幅嘴脸,信不信本宫断了你的另一条腿?”
拂衣冷哼一声,偏过头去,没有理她。一旁的雪蝶也是绝望到了极点,再加上见拂衣如此表现,怕到了极点也不怕了,有什么大不聊,不就是一死罢了。
三皇子妃冷笑一声,将鞭子往地上一甩,在地面上打出了极为清脆的“啪”的一声,对着拂衣道:“本宫再问你最后一遍,苍梧丹穴山大荒谷,你当真不知?”
“不知!”拂衣冷冷的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波动:“娘娘的哪里?奴婢从来没听过。”
“还嘴硬?”三皇子妃着,一鞭子甩了过去,但却没有拂衣预想中的疼痛。她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了那一鞭子直接抽到了她身边的雪蝶身上。
三皇子妃是有武功的,这一鞭子下去,拂衣就只看见雪蝶的脸立刻就白了。只是虽然脸色差了一些,但她的眉宇之间到还是正常,拂衣这才暗不可查的稍微松了一口气。
方才她在被带进密室之前就已经趁刚进来的空档给雪蝶了喂了一丸保命丹药,这些折磨,顶多是让她受些皮外伤,好好养几日就能好,并不会伤及到根本。拂衣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愧疚,在心里默默地对她了一声抱歉,毕竟若不是她,她也不会受着些折磨,等她出去之后,定会好好赔偿。
眼底的愧疚一闪而过,她的眼里很适时的换上了些愤怒与淡淡的恐惧。
打完这一鞭子,三皇子妃果然看向她这边,看着她眼里的情绪,皱了皱眉头:“看到了吗?你若再不承认,我就打她,打到你承认为止?”
“奴婢从来都不知道与娘娘有什么过节,娘娘想让奴婢承认什么?”
三皇子妃看着拂衣眼中不似作假的情绪,迟疑了一瞬,突然出手,直接冲着拂衣的心口而去。
拂衣避也不避,当然也没什么好避的,反正自己也被拷着,想躲也躲不开,又硬生生的挨下了这一掌,当即吐出了一口鲜血,脸上的神色立刻就灰败了下来。
三皇子妃退回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这一掌,开始自我质疑:难道真的是她搞错了,这世间的人千千万,长的有相似也是正常。
不过,她有抬头看了一眼被铐起来有些狼狈的拂衣,眼中又重新充满了狠厉:“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你们几个”她伸手指了几个彪形大汉,又指着拂衣二壤:“给我看好了她们两个,每日审讯,知道审到她招了为止。”完了,才看上去极为厌恶的擦了擦手,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她走了之后,一直没话的雪蝶才抬起头来,望向明显脸色比她更差一些的拂衣:“拂衣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样?”过了良久,拂衣那边才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
“拂衣姐我没事。”雪蝶道:“奇怪,除了伤口的地方还痛些之外,没有什么其他大问题。拂衣姐,是不是因为你给我的那颗药丸?”
听到她没事,拂衣才放心了一些,简短道:“我祖上行医,身上总会带几颗药丸傍身。”
东宫,江澜听着采衣回来的汇报,蹙眉:“偌大御花园,竟然没有一个人看见?”
采衣面上也带着几分担心,还有几分愧疚:“是奴婢们无能。”
“姑姑,与你无关。”江澜淡淡的道,眼底一道暗芒闪过:“不过我想,我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人是谁。”
“啊?”
不待采衣细问,江澜直接道:“走吧,采衣,我们走一趟吧。”她要去御花园找找,看看能不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若是有那是最好,若是没有,那她估计就要大闹三皇子宫了。
御花园中,采衣已经派人将散落的一地的东西给全都收了起来,此刻的御花园已经是一派平静。
采衣将江澜带到出事的地方,江澜在此处细细的搜查,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知道大路上采衣她们必然查看过,定然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便直接让人去草丛里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果然就让她发现了面前的这枚玉佩。
玉佩上的纹饰一看便不是盛国的东西,江澜看着右下角雕刻的凤凰纹饰,如今这皇宫之中,除了皇后太后能使用这凤纹之外,剩下的,便只有这以凤为尊的苍梧圣女了。
江澜收了玉佩,唇边一抹冷笑,眸中满是危险的光芒:很好,敢动她的人,她可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苍梧圣女又如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就凭她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其实向三皇子妃这么平素里很是谨慎的人,是断然不会留下玉佩这么明显的证据的。
当初在三皇子妃踢向拂衣的时候,拂衣虽然没有闪避,但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最起码,她要留下些线索,让江澜去找她们的时候能找到。于是便在三皇子妃攻过来的时候趁她不备抓住了她身上玉佩的穗子,随着三皇子妃攻击的力度直接将玉佩给扯了出来。
因了拂衣再取玉佩的时候三皇子妃也正是处于攻击的状态,再加上拂衣动作隐蔽,是以她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少了一块玉佩。
拂衣倒地之后,趁着雪蝶过来的时候,借着雪蝶身体的遮挡,她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玉佩扔到了草丛之郑
至于能不能让人发现,也只能随缘了。巧的是,江澜便发现了这块玉佩。
“姐。”此刻采衣也站到了江澜身边,眼中也是有点点怒火,但到底还有几分理智在:“我们先去找太后娘娘,让娘娘按宫规处置吧。”
江澜冷笑:“处置是自然要处置的,跑不了她。不过在此之前,先跟我去三皇子妃宫中把拂衣带回来。”
“走,我定要好好会会这个三皇子妃。”江澜边着,一边直接大步流星的朝着三皇子宫的方向而去。
“姐,等等我。”采衣见劝不住她,便索性也不在劝了,今日就由着姐闹一回又如何?她们公主府里出来的人,可不是别人想欺负就能欺负的,她们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夹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