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李无疾拉住江行止衣服,皱眉问道:“你也是因为忌惮舅舅才不愿意和我比武的吗?”
他更愿意凭着自己的真本事,让整个长安城的人知道他,他想要凭着自己的努力,闯荡一番自己的事业,而不是外人一提起他,就是什么安大将军的外甥,皇后的外甥,其实就连他的母亲都不理解他的这番心理,这些旁人或许会引以为傲的身份和靠山,在他看来,却是厌恶之极。
江行止不明白他的这番问话是因为什么意思,江澜却是明白了,她替江行止回答道:“李公子不要多想,我们真的只是行路匆忙,何况门中规矩,不可与外人比武,规矩不可破,还请公子见谅。”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当然都是江澜胡诌的。
她这一番话让李无疾将目光放到了她身上,她打量着她,拧眉思索:“姑娘,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这十年一直未曾下山,山中滋养人,音容相貌宛如十年前,都没怎么变过,李无疾这才将她错认成了和他们差不多大。
江澜心中一沉,想着这是个辈,怎么可能会认识自己:“世上相像之人很多,许是公子记错了。”
“不对,我记性很好的。”李无疾坚持自己的想法,江澜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他身边的仆从一拍手,对他道:“公子,安将军书房中的那副图!”
“不错。”一经提醒,李无疾才终于想了起来,舅舅格外宝贝那副画,平日里都藏着不肯让人看的,他也是偶然间见过一次。
“是吗?”江澜脸上挂着笑,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那还真是巧。”
好在李无疾并不知道当年几人恩怨,并未认出江澜,只是啧啧道:“对啊,你们真是太像了。”
“李公子,我们一行人路途匆匆,还有师门任务在身,不想多生事端,至于师妹相貌一事,当真是巧合,今日一别,后会有期。”文墨怀出声,解了几人之间尴尬的氛围,着,便直接带着江澜几人离开了。
路上,他问道:“阿澜,我们日后还是少出去吧,少露面也少些麻烦。”
江澜道:“师兄,面是肯定要露的,但不是现在。我要去找一个人。”
“谁?”
“刘旸。”
当初刘旸被派去守皇陵了,虽然远离了朝政中心,倒也清闲自在。
“你不怕他把你认出来?”
“我的事不用瞒他,他是我二哥。”江澜淡淡的道,她对刘旸有着绝对的信任:“安家立足与军功,北狄一日不灭,朝中一日没有更为出色的将领,安氏一族只要不是犯了谋反得罪,便能一日不倒。所以,我必须要想办法把行止也送入朝郑”
也只有这样,才能圆了江行止手刃仇饶夙愿。
他的仇人是整个北狄,沙场也是江行止的一生所愿,江澜也会尽力全了他的这个念想。
刘旸虽如今不受重视守皇陵,看似没什么权利,但是到底他是皇家身份,安排一个人进军营还是很容易的。
江澜看着江行止道:“行止,姑姑把你安排进军营,剩下的路,就要看你自己走了。”
文墨怀没什么,只是嘱咐了句:“注意安全。”
江澜勾唇浅笑,其实去皇陵,她还有另一个目的。
过几日便是皇祖母忌日了,她离开的了许多年,如今无论如何,既然回来了,她也要回去看皇祖母陵前看上一眼。
刘旸守皇陵,本就没什么像样的王爷府邸,再加上他多年来不受重视,本身又是淡然的性子,王府之中的守卫并不是很多。
江澜等着朝中祭拜完了皇祖母,都回去的时候,翻入了刘旸的王府。
她如今的功夫虽比不上师兄,可是比十年前精进了不少。
来长安的这几里,她也听了一点于刘旸的传闻。
他这十年,从未纳过什么妾侍,王府后院也一直只有周淑真一个人,只是不知为何,十年里,王府竟无一所处。
提起子嗣,江澜不由得想起那个当初在她那里不幸没聊那个孩子,心中对刘旸夫妇更是多了几分愧疚。
江澜是在刘旸自己的院子里找到他的,他去的时候,刘旸正在竹林中看书。
听到身后声音,他并未回头,连姿势都未曾变上一分:“阁下还是请回吧,本王一个守皇陵的皇子,在朝中人微言轻,家境贫寒,没什么值得你图谋的。”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刘旸的声音,江澜不由得鼻子一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要落泪。
若是没有当初那场变故,他本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意气风发的,何至于今日这般。
“二哥,是我……阿澜。”
刘旸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回头,看清了江澜面容,他摸着江澜头发,看着眼前虽是十年未见却也无比熟悉的脸,手都在缠斗:“阿澜?真的是你?你怎么……怎么会?你当年不是……”
若是此刻有其他人在,一定会震惊,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一向沉稳的王爷第一次这么失态呢。
“二哥,我当年没死”江澜知道让人接受一个死聊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很困难,她眼角含泪,将当年之事都和刘旸了,刘旸听了,摸着的她头顶,替她擦了擦眼泪,语气中满是庆幸:“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着,又有几分恼怒的弹怜她的脑门。
江澜吃痛,有几分不满的看向刘旸:“二哥!你干什么?”
“下次不许在这般了,怎么连二哥也瞒着,火遁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江澜知道刘旸这也是担心她,做了个鬼脸,一脸认错的模样:“二哥,阿澜知道了。”
她是江行止的依靠,必须要稳重,大概也只有在刘旸身边的时候,在江澜身上,才能看出几分从前的影子吧。
刘旸有几分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次回来,想让二哥帮什么忙?”
“二哥你看你这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