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矮个子男人一反常态,恹恹巴巴的回:“没有。”这么说着,还瞅了一眼齐阳非他们,便离开了。
“哎呀,几位,不用理他的,他就是个看门的。哈哈哈哈,咱们进去聊。”邱掌柜走着,突然一拍脑门:“唷,瞧我这记性!哎哟哟,我姓邱,你们可以叫我小邱,或者邱掌柜都行。来来来,里面做。橘安!上茶!”
刚夸进门槛,邱掌柜又瞬间变了脸色,很是有架子的使唤着这屋里的女使。
“是。”橘安人如其名,很是清秀温柔。轻轻柔行个礼,便下去备茶水了。
几人看着邱掌柜这变幻莫测的脸色,忍不住在心里啧啧称奇。
“我听说,几位是有生意要谈?如何,你们需要些什么?”邱掌柜招呼了他们坐下后,问看似是拿主意的张敬齐。
张敬齐笑着说:“这位才是拿主意的。”
邱掌柜立马看向齐阳非:“唷,小公子,您说呢。”
齐阳非从进门到现在,被这邱掌柜唬得一愣一愣的,只说:“额,我需要糯米,青梅,白糖……上上下下说了十几种材料。”
邱掌柜张着嘴点点头:“这是,要酿白酒,青梅酒,桂花酒(省略几种)吧?”
齐阳非笑着点头:“真是,我这么说不太方便记吧,我这里准备了……”齐阳非正要将怀中你给的字条拿出来,就见邱掌柜摆摆手,说:“不必不必。”
他大喊了一声:“青河!记下没!”
一个角落里,坐在案桌前的男子点点头:“都记下了。”
“拿来给我吧。”邱掌柜拽拽的靠在椅子上,因为姿势的原因,他的小肚子撩起来了。
“好嘞。”青河将纸放在他的手中。
邱掌柜有些得意的拿起纸张给他们看:“您们看看,我们呀,特别的内行,也很懂顾客,你们说的我都能记下。”
邱掌柜捏着手中的单子,对着守再门口的小厮招了招手,小厮点点头,跑了开去。
“那,您看您们要多少货物呢?”邱掌柜这才笑眯眯的直切主题。
“那,你们这里的价格是?”齐阳非问。
邱掌柜笑眯眯的伸出白花花的胖手:“我们每种材料五箱起步。比如专门的酿酒青梅,五箱三两银子,每箱是五公斤的重量。”
“什么?”齐阳非吃惊,这个价格足足比市面上高了五六成,哪怕是最好的青梅,也才勉强到这个价:“这个价格是不是太贵了些。”
就在这时,那个跑开的小厮带着人,带了一个大箱子过来。
“唷,来了。”邱掌柜没有直接回复齐阳非的话,只说:“几位先看过再说呀。”
见邱掌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齐阳非张敬齐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确定先看过再说。
“这是我们的青梅,我们有普通一点的酿酒青梅,还有特别好的酿酒青梅。我刚刚和你们说的呀,是特别好的那种,你们看,成色多好!”邱掌柜对着箱子,左右手各抓了一把梅子。
“右手是普通的,左手是最好的,你们看,高下立见吧?”
邱掌柜又说:“这箱子里面有清单上所有产品的优质原材料,大家可多看看。”
沧州的筀竹阁,为了酿出来的酒的口感,特地自己养下大片大片的农田,自己种植原材料。种出来的都是顶好顶好的货色。
若是有对环境地点极为刁钻的原材料,除了自己种植,那也是从各地种的最好的原产地大量大量的批发回来的。
筀竹阁常用那些优异到极致的品种,用来做最优质的酒。
也因此,筀竹阁是出了名了,想要做最好的酒,却在种植方面很有成就。
齐阳非来来回回的也见过许多次酿酒材料,能分清好坏。
这邱掌柜口中最好的青梅,确是也不错的,但对比起筀竹阁特意从外地找到的优质品,还是差了点。
张敬齐是老手了,略懂行情,适时的开口:“邱掌柜不妨说说我们若是批十箱,你给什么价格。”
邱掌柜料到了齐阳非不满的反应,却没料到张敬齐的反应,只笑着看向张敬齐,拱手说:“这位公子一看就是懂行的。”
这么说完,他又看向齐阳非:“确实,这位公子,您批得少了,我们总要些人工费的,那自然会贵一些。如果您批十箱,便只要。”邱掌柜比了个五:“5两银子。”
“邱掌柜。”张敬齐说:“我们出去批发最优质的的青梅,批发价最高也只要418文一箱,那还是单批两箱的高价了。”
齐阳非听着直点头,确是这样。
像是邱掌柜手中的优质青梅,批发十箱,也只要350文一箱,他却有些卖贵了。
邱掌柜听张敬齐这么说,一直笑眯眯的表情,突然就凝固了。
他慢慢撇下嘴角,有些微不削一顾的坐下,说:“在这扬州城内,以致扬州城外的方圆几十里,您绝对找不到我这么大规模,质量优良,还这种价格的商家了。若是愿意买,那便好好做生意,若是有多的废话,那我便送客了。就买十箱?能给你这个价已经很不错了。”
张敬齐微微木了脸色。这不是明显的“强盗”行径么。
齐阳非那见过这种场面,没见过卖货的如此嚣张的。
他气红了脸,跺跺脚说:“买十箱是因为店铺初开,流水不大,若是合作的好,自然要多多合作的。但你这样的做生意心态,这样的……和你说这么多干嘛。哼,我们也不是非要在你这里批发。咱们走!”
只见齐阳非一群人都有些不满这个邱掌柜的样子,纷纷快步离开了。
但邱掌柜一点儿也不着急,只笑着说:“只要你们想在这扬州城长长久久的开酒庄,就一定会再回来见我的~”
好像很有自信的样子。
赵雪回过头,看着正在大笑的邱掌柜,忍不住说:“哇靠,这这这,太嚣张了吧!”
这一众都是年轻人,哪怕是最为沉稳的张敬齐,也有些愤愤。
“若他真是垄断了批发市场,我们便学着沧州,也去开辟一处农田,自己种植原材料。”见齐阳非抱胸不爽的样子,张敬齐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