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孟原递给她一瓶矿泉水，“现在怎么样？”

顾乔对他笑笑，伸手接住了他递来的水，“好多了，谢谢。”

他盯着操场，双眼寻找着信楚离的身影。“顾乔，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楚离有喜欢的人。”

顾乔看着他，没说话。看着他的笑容，有些心酸，但却是发自内心的。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从高一开始，她就一直追赶着那个人的身影。”杨孟原的视线落在苏言轻的身上，“她大概是害怕那个人有一天会突然回头，发现自己跟在他的身后，所以一直保持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靠近，又不想离开，即使她知道那个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不想轻易放弃。”

“你说的是苏言轻吧。”顾乔盯着操场上他们两个的身影，脸上的笑容隐了下去。

“你也发现了？”杨孟原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平静。

顾乔点点头，“上学期知道的。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就能发现，毕竟喜欢一个人是不容易隐藏的。”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上学期的那节体育课，平时总是一副冰冷神情的信楚离却红着脸看着苏言轻，那一刻她就已经明白了。

杨孟原应了一声，双眼盯着他们两个的身影，沉默着。这一刻，操场是属于他们的，时间也是属于他们的，他和顾乔都知道这一点。

“不过，”顾乔开口说，“苏言轻是我的。”

杨孟原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说得这么直接。以前他以为顾乔跟自己很像，现在突然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顾乔比他多了一样东西勇气。

之后的几天都过得很平静。苏言轻还是会经常粘着她，在没人的时候喊她“乔乔宝贝”，跟她一起去吃饭……只是那天之后，她很少去操场了。

这天，顾乔正坐在座位上看书，王珂突然在班里大骂了一声，“哪个婊子这么贱，把我上课玩手机的事儿告诉了班主任！”而后把书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别让我知道她是谁！否则我一定让她在学校过不下去！”说话时眼神儿有意无意地扫过刘晓涵。

“琴暖，发生什么事了？”顾乔戳了戳前排的徐琴暖。

徐琴暖转过身，小声说：“不知道是谁告诉刚哥王珂上课总是玩儿手机，今天早上刚哥把她叫出去，没收了她的手机，现在就是在乱发脾气，乔乔不要理她。”

顾乔应了一声，低头继续看书。

午自习的时候，王珂又摔了几下书本，弄得正在午睡的人很是不满。

“王珂，大家都在睡觉，要想发泄就出去！”陈奇亮走过去，皱着眉头说了一声。

王珂看着他没说话，之后就收敛了许多。

晚自习快下课的时候，她扔给刘晓涵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下课别走，有事儿问你！要是敢走，等着瞧！

刘晓涵看了她一眼，把纸条收了起来，低头继续写作业，嘴角滑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下课之后，王珂带着一帮喜欢闹事儿的女生把刘晓涵围在了一个角落里。

一个女生上前推了她一把，直接把她推在了地上，眼神鄙夷地说：“乡巴佬，是不是你告的密？”

刘晓涵双手抱着书包，没说话。

王珂上前踢了她一脚，踢在了她的背上，“竟然敢跟刚哥告密，知道我之前说过什么吧！”

刘晓涵抬头看着她，声音有些哆嗦，“不、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还能有谁！”一个长头发的女生阴阳怪气地说，“王珂，你瞧她这穷酸的模样，我看她就是嫉妒你有钱，所以才告密的。”

“真、真的不是我说的。”刘晓涵双手抱紧书包，退到了角落，“我、我知道是谁说的，我看到了。”

听她这么说，王珂走过去，蹲在了她的面前，“是谁说的？”

“我、我昨天晚上看到顾乔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呆了很久才出来……”刘晓涵声音有些哆嗦地说，“只、只有她昨天去了办公室……”

“王珂，顾乔是谁啊？”刚才那个阴阳怪气的女生问。

王珂站起身，“我们班的数学课代表，平时没说过什么话，怎么会告我的密？喂！你没有骗我吧？”

刘晓涵慌忙摇摇头，“没、没有……我、我听其他人说，顾乔很喜欢打小报告……”

“王珂，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我们明天晚上把她堵起来，教训一顿。”

“敢告我的密，我会让她在这个学校生存不下去！”王珂恶狠狠地说。平时一副不喜欢搭理人的模样，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回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刘晓涵：“那、那个，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顾乔是我说的，不然她不会放过我的。”

王珂踢了她一脚，不管是不是她说的，她对刘晓涵也就只有厌恶。嘲笑道：“看在你是乡巴佬的面子上，我不会拆穿你的。”

看着王珂离去的身影，她的双眼充血，而后笑出了声。王珂，这是你欠我的！

第二天，顾乔和徐琴暖吃完早饭，刚回到座位，王珂就走了过来。

“顾乔！”

她刚抬起头，王珂就一巴掌扇了过来，左半边脸上立刻显现了五个手指印。

徐琴暖见状，慌忙把王珂推开了，看着顾乔肿起来的脸，气愤地说：“王珂，你是不是有病！”

王珂笑着甩了甩手腕儿，“脸皮还真是厚啊，打得我的手都疼了。”

“乔乔，你没事儿吧？”徐琴暖连忙把装着冷水的水杯递了过去，敷在她的脸上。“王珂，有本事你就站在这儿别动，等老师来了，看老师怎么收拾你！”

“顾乔，你敢告密，难道不敢承认吗！”王珂一脸厌恶地看着她，“别在这儿装柔弱，背地里净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顾乔看着她，眼神冷了几分。“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还跟我装傻！”她嘲讽地笑了一声，“我上课玩儿手机的事儿，是你告诉刚哥的吧！”

“王珂，你是不是有病！你上课玩手机关乔乔什么事！她干吗要告发你！”徐琴暖见她一脸嚣张的模样，真想上去扇她一巴掌。

“谁知道！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在背地里搞见不得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