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岩,是赤子峰一处凸出山崖的石台,这里平时是一处观景的好地方。但这里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弟子们生死决斗之处。
清风门作为青州一方霸主,门内禁止私斗,但并不禁止弟子争斗。毕竟适当的竞争可以促进弟子的成长。
弟子之间的决斗分为普通决斗和生死决斗。普通决斗可以当做武艺上的切磋,点到为止,也可以增加一些赌注,这种一般是双方有一些小矛盾,或者只是朋友之间的切磋。
而生死决斗,自然是双方已经积怨太深,必须要分出个你死我活。这种情况双方就要到生死岩来,死战一场,生死有命。
一般情况下,门内的长老会尽力阻止双方登上生死岩,毕竟哪一方阵亡都是对宗门的一大损失。
但今日很奇怪,直到两人都站上了生死台,也没有长老出来调停。虽然贵为外门前三十的沈承安面对的是一名修为低他三层的杂役,但这名杂役表现出的天赋足以打动们门内长老,获得青睐,理应会有人出来阻止。
生死岩上,二人间隔十丈相对而立,凛凛寒风让陆云的杂役白袍竟显现出一丝侠气,而他对面的沈承安,那冰冷的目光中,让人能感受到滔天的杀意。
“看样子沈师兄是动了真怒,估计这名杂役弟子凶多吉少了。”
“一名小小的杂役能将沈师兄气得直接下场,不得不说有几分勇气。但他没分清楚勇敢和鲁莽啊。”
“这个陆云之前一人击溃了尘枫学社十人的剑阵,对上沈师兄有没有一丝生机?”
“没可能的,练气四层和七层的差距可是天差地别,光是真气浑厚程度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更不要说灵觉、肉身和精神上面的差距。”
“五层到六层之间是一道门槛,再往上每一个小境界差距都十分巨大,四层对七层,完全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这个陆云表现出的天赋足够进入内门,但就是不知道忍隐,一时冲动毁掉自己的大好前程啊。”
“到现在都没长老出来救下这个陆云,看来是他杀害陆山的事触了门派的逆鳞,没认出来保他这个可造之材了,借沈承安之手处分了陆云。”
台上,陆云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在他人看来,他已经是个死人了,这无非就是死鸭子嘴硬临死前还保留一丝风度。
“废物,来啊!”陆云伸出手,做出了一个勾引的动作。
对面的沈承安见状,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了,似乎心中早就将陆云碎尸万段。这家伙在自己的院墙上写字侮辱,还出言调戏自己内定的女人,最后还写那种文章来羞辱自己。
他一忍再忍,但对方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就算是菩萨也藏不住愤怒了。
“那你就给我去死吧!”
沈承安大喝一声,身形似一柄出鞘的利剑,径直的冲向了陆云,气势如虹。他手中没有拿剑,但整个人就似一把剑。
嘭——
陆云正面对敌,同样挥着拳头就冲了上去,然而瞬间就被这道白影撞飞出去十几米。他的嘴角流出一丝,但嘴角却流露出一丝笑意。
练气七层,果然带劲!
他心念一动,再次如一头猎豹冲了上去。
“不知死活!”
面对陆云像野兽一般的举动,沈承安不屑的冷笑一声,再次化作一道白虹与陆云短兵相接。
嘭!嘭!嘭!
双方一次又一次的对撞,陆云一次又一次的被锤飞出去,他身上被内劲震出的伤口越来越多,口中吐出的鲜血几乎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在台下的观众看来,沈承安势如破竹,甚至还没动用任何武技,陆云都已经快要不行了。
大局已定,这名小杂役没有任何翻盘点。
而台上的沈承安,原本是抱着不用武技也要将对方虐杀的心态来战斗,但一次次对拳之后,发现这个陆云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每一次都能站起来,这让他的耐心逐渐消耗殆尽。
他目光一凝,双拳爆发出刺眼的青光,他的身后似乎有一头飞鹰显现。
二品武技——隼鹰裂。
他大喝一声,青色的拳影如雨点般砸向前方的陆云。
他不想再玩下去,决定一招定胜负去了对方的性命,结束这场滑稽的争斗。
面对着狂风骤雨般的攻势,陆云没有表现出一丝畏惧,眼中反而闪过兴奋的神色。早已遍体鳞伤的他竟然迎着这些拳影就挥拳猛冲。
“完了!”
“这下小杂役死定了。”
“隼鹰裂虽然每一拳的力道不是太大,但拳速极快,这杂役本就受了不轻的伤,这样一来基本死透了。”
台上,双方爆发出猛烈地对撞,道道白光如晴天霹雳。
正如众人所想,不过短短数息时间,陆云就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差一点就飞出了悬崖。他掉在离万丈悬崖不足一米的地方,似乎再也起不来了。
“结束了吧?”
围观的外门弟子已经有人开始离场,一个没有悬念的结果。他们有些人还抱着这名小杂役能否整个绝活给沈承安制造一些麻烦的心态来看这场决斗,没想到是一边倒的战斗,纷纷失望而去。
沈承安从储物袋里抽出一把长剑,剑锋上的寒光显得十分森冷,而他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扭曲疯狂。
“我不会让你这么便宜的死去,我要让你受尽痛苦而死,还要把你碎尸万段,扔进山里喂妖兽!”
他手持长剑,慢慢走向倒地不起的陆云。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似乎已经是一具尸体的身影竟然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满身的鲜血似,脸上还带着可怖的笑意,让人觉得这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所有还未离去的吃瓜群众倒吸一口凉气,都不由得心神一颤。
这人是魔鬼吧?
血人似的陆云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反而一步步朝着沈承安走去。对面持剑的沈承安看到他的眼神,似乎心中都产生了一丝恐惧,竟然后退了几步。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