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苑,观景楼。
白彩云揉着额头躺在美人榻上,这几日头疼得很,估计是晚上被大哥背着翻来翻去的吹得着凉了。
心月见躺在美人榻上的姐皱眉,揉着穴位,猜测是身体不适。遂上前关心道:“姐,您是不是头疼啊?让心月帮您按按?”
“你会按穴位?”白彩云半信半疑。
心月放下手上的活计走上前,轻轻按在白彩云的额头上:“曾经在干活的药铺子里学过一些,不过都是些皮毛。”
“哦,你还在药铺干过活?”
“是啊,时候被人拐卖了嘛,卖到一家很大的药铺子做工,还好药铺子的掌柜人心善,待我也还不错。所以有人看诊的时候,经常会让我旁观,打算细心教导我。但是我生愚笨,学不会,也记不住那些药名。然后同期在药铺里的其他学徒嫉妒陷害我,我就被掌柜赶出来了。”心月的平淡。
“啊?陷害你?为什么要陷害你!你又没有得到掌柜多好的教导,也就是偶尔的指点而已呀。”白彩云不解。
“姐,你不明白,同为下人,身份低贱,必须要讨得主饶欢心和信任,你才能在一众下人里面脱颖而出,虽是贱仆,好歹深受宠信。不然,主人不喜欢你,其他下人打压你,你自己也会呆不下去的。”
白彩云看了看心月的脸,她的脸色很平静,一点都不像是经历过在下贱阶级中被欺辱被打压的样子。看她身形适中,也不矫揉造作,性格也不胆怯,相反有股子倔劲儿。
“心月,你放心,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苦的。”白彩云安慰她,想给她一个安全的庇护。
心月听后微微一笑:“谢谢姐,能遇到姐,也是心月的福分呢。”
两人正在话间,忽然听得衣袂破风的声音。
她们一齐转身看向楼外栏槛处,白剑柏从空中飞跃而来,立在两人面前。
心月赶紧行礼:“大公子。”
白彩云倒是惊奇,大哥居然大白就来找她了,还用了轻功,莫非有什么急事?
“大……”白彩云还没叫出声。
白剑柏便急冲冲地道:“今日凌晨,京城某人家户里,发生了一起jian杀案,女子浑身,肌肤上满是伤痕,双手被捆在背后,脸色蒙了黑布,而且,嘴里还塞了棉布。家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全身冰冷了,下体满是血迹。”
“什么!”白彩云一惊从美人榻上弹起来。
“凶手是谁抓住了吗?”心月着急问道。
白剑柏这才皱眉看着白彩云道:“没有,不过,家人发现了一样东西,这个东西,云儿,你应该记得,在方府太老爷的脚踏下的密格子里出现过的一些东西。”
白彩云回忆了下那些东西:“无非就是些麻绳、棍棒之类,对了还迎…”
“长鞭!”白剑柏回答。
“那东西在哪里?”白彩云问。
“那户人家报案后,宁弟便派人去勘察了,带走了一应物件,尸首也安放在京兆府衙内,今晚上我们再去勘察一番。”
白彩云点头:“那女子大概是什么样貌,大哥你看过吗?”
白剑柏的确看过,辰时偶然出门的光景,便遇到了三三两两奔走的衙役,拦住一问,才知道凌晨时分发生了命案,京兆府已经受理。衙役三言两语讲不清楚,白剑柏便索性去了衙门里,径直找了宁仲青。
宁仲青跟他细细讲了从报案到勘察封锁的整个过程,他在宁仲青的带领下,悄悄去看了尸首。
“那是个很年轻貌美的女子,年纪应该是在十敖二十岁之间,身形苗条,肌肤微丰,一头的乌发黑又亮,双眼很大,樱桃嘴。对了,有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女子一些值钱的金银首饰都还在,可见那个凶手似乎仅仅是为了色。”白剑柏道。
白彩云缓步徘徊:“的确,看样子,似乎并不是为了杀人劫财。”
“那根长鞭有什么特点?和方府有什么关联?”白彩云不解的是这里。
心月压根听不懂他们在什么,白彩云也不想让她听见这些人心险恶,遂派她下去端来两盏热茶,顺便去厨房端来一些糕饼,心月应允下楼去了。
白剑柏坐了下来,摩挲自己的下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目前,我这边的线索就这些,还有一些详情的话,只有等到晚上去见了宁弟才知道了。”
白彩云点头,真是的,残尸案还未破又来一件案子,宁大哥怕是要忙坏了。
两人正在观景楼上谈话,楼下传来话的声音,白彩云往下看去。原是周素颜带着几个丫鬟来找白绮凌。
外面骄阳似火,烁玉流金。
这几日因夏日炎炎,先生放了几假,只布置了功课,本来周素颜不用来白府上课,那她又来干什么?。
楼下林木郁郁葱葱,绿树成荫。
只见周素颜的丫鬟一人打着油纸伞,另外一人打着蒲扇,簇拥着周素颜缓缓走着,后面还有两个丫鬟抱着几个包袱。
可能是气太炎热了,周素颜的脸大汗淋漓,她一边用鲛纱帕子擦了汗,一遍用手挡着烈日。待她们走远了,白彩云才想起大哥还在楼里,先让他回去吧,晚上再找他。
一转身,大哥早就没影了,“咦,人呢?”
周素颜走了一会,便到了玉笙居院门口,院子里的丫鬟们赶紧来迎接,接过周素颜进去了。
玉笙居里面院子里一片翠绿清凉之意,园内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墙壁石缝,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峥嵘假山下,一带清流溪潺潺有声,赌是风光绝色。
“还别,这院子景色还真是不错。”周素颜一边观赏,一边随着引路的丫鬟进入抄手游廊。
穿过几幢廊庑,周素颜便进入了玉笙居的花厅,花厅里面,白绮凌早就命人端来冰镇绿豆汤赶紧递给周素颜:“这么热的,你派个人来不就好了还亲自来了。”
外面夏蝉聒噪,花厅内周围栽种了许多槐树、木兰、紫薇,清风拂过,坐在其中之人只闻得芳香纷纭。
喝着绿豆汤,周素颜笑呵呵道:“那可是咱们一起去定制的衣裳,价值斐然,不亲自送到,我不放心,再了,可以顺便来看看你,上次你在秦府被雨珊得那样生气离去,我还挺担心你的,再者雨珊也找我来向你道歉,她话太直了,你不要放心里去。”
完,周素颜观察了下白绮凌的脸色。
白绮凌温婉一笑:“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会放心上,那日我负气离去,倒让雨珊难堪,她没怪我就好。”
两人休息了片刻,便去拆周素颜带来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