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剑柏与白彩云相认,诉说这几年在军中的坎坷,如何奋勇杀敌,如何勇立战功。白彩云也告知大哥这几年白府的没落与变故。现在她已经嫁给了六王爷李朝然。
白剑柏正欲行礼,白彩云拉住他,兄妹之间见不必生分。两个小孩子跑出来,原是大哥的孩子,一儿一女,娇俏可爱。白彩云想起自己的孩子被害胎死腹中,忍不住啜泣。
白剑柏问其愿缘由,白彩云顾左言他:“二哥还不知道大哥还活着的吧,下次我带二哥前来拜访!”
白剑柏见她不愿多说,便不再追问。两人告别白将军回府。
车上,李朝然见白彩云终于笑了,“云儿,你可否怪我?”
“为什么怪你?”
“要不是因为我让你牵涉其中,你不会家破人亡。”
“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夫妻,有难同当不是吗?”
隔了几日后,白彩云果带着二哥一家前来祝贺,还有四王妃一家,兄妹四人欢聚一堂,可惜五妹代曼已远嫁人家,暂时回不来了。
白大哥问及三妹,白峻溪愤怒道:“休要提她!”
白剑柏不解,白峻溪便把她如何毒害七弟、如何陷害四妹又如何使得云儿落产一事一一说明,如今又在元香县主府苟且偷生。
白剑柏皱眉想不到三妹竟变得如何恨伐决断,冷酷无情,顿时凉了心。
天气越发暖和暮春三月,江南草长。
白彩云在灯下绣着肚兜,这个曾经是她绣了一半,为了给新出生的孩子穿戴的。
绣着绣着,泪流满面。
窗户外,李朝然不忍心。
第二日清晨,元香县主竟然带着白绮凌前来王府,被府里仆役拦在外面,白彩云还未起,李朝然早已出门,几个仆役怎么拦的住元香。
她带人冲了进去,直奔白彩云的屋子,白彩云被惊扰起,白绮凌冷笑本想亲手了断白彩云。
元香却在背后当着众人直面刺死白绮凌,白绮凌到死都不明白为何明明帮助她做了那么多事,为何自己却死于她手?
元香与白彩云重归旧好。
实昨晚上,有一个黑夜翻进了元香的屋子,他告诉元香她的父亲是被长宁公主杀死好嫁祸给白府的,问元香:“是否想报仇雪恨?”
元香愤怒点头。
元香问其姓名,黑影只淡淡回答:“双”。
双给了她一条路。这条路便是亲手杀死白绮凌,说出长宁公主的所有罪恶昭昭,借现在新崛起的白府之力扳倒长宁公主。
元香问其为何杀长宁公主,她道同样的弑父之仇,元香点头与之成为盟友,双负责提供情报,她负责透露给白彩云。所以,便有元香亲手杀死白绮凌一幕。
焕春得到长宁公主命令其夜袭白彩云,却被卫君打成重伤潜逃回屋子。
第二日,白彩云见其手臂上衣裳有血丝渗出,猜测了她的身份。
话语刺探,并让她只要供出幕后之人,即可饶她性命,给了三日起期限。
焕春夜半收拾包袱准备潜逃,碰巧元香撞见了她。
到她的屋子详谈,纳入麾下,成为元香的棋子,扳倒长宁公主。焕春被元香开出条件所诱惑,点头成为她的探子。
几位妾室在王府总是打打闹闹,争夺不休,且府内疏于管理,下人们做事懒怠,白彩云知道自己身负管理王府内宅的权利,却没有替李朝然好好管理内宅,实属她的过错。
从此,她放下许多之前的往事,树立王府内闱规则。
正巧,夜里婆子们赌钱大打出手被上告了白彩云,她调查令一番之后,乱棍打了为首的婆子,至其重伤却没有致命,挑为首的做法,给别人看的,不然以后难以服众。
又有丫鬟偷得主人钱财拿出去变卖,白彩云绝不姑息,随即叫来牙婆子便卖,有小厮滋事殴打,打人者发卖,被打着若无过错,留下。
经此几事处理,府内外纲纪严明,人人都惧怕得罪王妃,建立了威望。
夏季,天气渐热,元香前来看望白彩云,带来一些人参、当归等药材与白彩云补身体。
随即和焕春搭线,第一个任务,杀死白彩云身边的那个绝世名医,牻牛儿。
牻牛儿被一短剑致命,命丧王府后花园的草药圃里,白彩云查看牻牛儿的尸身,见他匍匐在地里,伤心难过,忽然瞅见了他的药圃里几颗鲜艳芳香的植株,挂了几颗绯色的果子,累垂可爱,她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白彩云伤心难过,欲查得真相。
白彩云与心月出门购买药品,偶遇前京兆府府尹贾大人与宁仲青,几人在一酒楼把酒言欢,谈了许多物是人非。
福贵荣华何足论,从来世事等浮云。
朱绂和紫璎,的确是尘世间美好的罗网,宝车和丹枕,诚然是舒适的牢笼。
原来,自从奚大人一案悬而未破之后,贾大人只能算是办事不力被革职了而已。
然,贾大人正巧想隐退回家,林皋幸即。做个小生意人,远离京城是是非非,暗潮汹涌。
贾远兴道:“曾经自己意气风发怎奈做了官以后,眼睛早被簿书看晕了,心肝也被金银遮迷了,哪里还像是穷秀才在灯窗下看得文字通透明白?想来闲庭悄悄,芊绵碧草侵阶,幽槛沉沉,散漫绿苔生砌,松阴满院鹤相对,山色当空无人归。也是一番滋味,你们不必再多言了。”
宁仲青再三挽留也无济于事。
今日只是上城来,购买一些物品,在京兆府处闲逛了会,遇见了宁仲青。三人谈到夜幕时分,分别。
宁仲青与白彩云散步,宁仲青道出白彩云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不似以前那么活波开朗的小女孩了。
正巧两人路过一座音坊,里面传来幽咽琴音,有位女子轻轻在唱:“……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白彩云似在回答宁仲青:“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
“是啊,这世间是梦如人生?还是人生如梦?”
“何必在意这空虚不实的浮世?这大千世界、人生都像是一场梦。”
白彩云展开对牻牛儿之死的调查,屋子里有股奇异的香味,心月忽说似乎与侍妾白莲与红杏身上的味道相似。
白彩云观察几个侍妾,把目标定为白莲,因为牻牛儿生前劝诫过白彩云小心此人,心机深沉。可能是她察觉到了牻牛儿对她不利,所以先下手为强!
白莲被查出屋里面有一把短匕首,承认刺了牻牛儿一剑,不过大笑几声,“虽然有城府,但是从未想过害人。”
李朝然见她本是母妃赐予,又陪了他几年,本想赦免其死罪,改为活罪,不料与白彩云发生争执。
白彩云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白莲抬头挺胸回答,她模样风姿绝世,眼神清澈,坚决道:“未曾杀人!”
白彩云怒而问她,“为何承认刺剑?”
她道,“因为他对自己产生了轻薄的想法,故刺了一剑,作为惩戒。”
白彩云不信,“牻牛儿不是那样的人!”
白莲见她不信,“自己身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之后用那把短剑自刎。
李朝然摔袖离去,“这就是你一意孤行然后就是逼她自尽吗?”
白彩云强忍住泪水,问心月,“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
无法回答,但是就白莲平时的行径来看,虽然嘴巴毒,心机深,但是确实没害过什么人。就算是心机深,也只是在追逐王爷的路上使了点计谋而已。
因为此事导致俩人暂时性分房而睡。
夜间,她独自去了牻牛儿的房间,躺在他的床上,伤心流泪。
她觉得枕头下有异物,掏出来一看是一对耳环。她忆起这是几年前曾送与他的信物。她泣不成声,她就知道牻牛儿不是那样的人,不会轻薄白莲。
因为牻牛儿一直喜欢的人是自己啊,他默默守护在自己身边。
忽的她发现蚊帐顶端挂着一个锦囊,正对着头部,她起身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一些助眠的药物,熟知医理的牻牛儿放一些助眠的药材悬挂在帐顶无可厚非。
可是为什么要悬挂在头顶这个位置?
白彩云拿锦囊的手忽然发现有一些白色粉末,她顿时疑惑牻牛儿的死来。
第二日,她唤来晏子笙,让他帮忙找一个熟识医理的名医,查查里面的药物,就当是报答牻牛儿曾经为他调理身子的苦劳和曾差自己的一个愿望,还有不要告诉给李朝然。
晏子笙前一秒答应,后一秒就去告诉李朝然了。
李朝然知道牻牛儿之死绝不是白莲杀的,但是那个时候已经被愤怒控制了大脑的白彩云哪肯听他的话。
只是白莲死的冤枉,李朝然让晏子笙尽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