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恩眼里陡然升起一抹恨意,可也只是一瞬,那抹恨意就消失了。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了下来,她无声哭着,整个人像陷入了痛苦挣扎的情绪之中,身体微微发起了颤。
沙发上的肖铭就不听她出声,抬起头看到恰好看到她的状态。
肖铭以为是因为自己连番追问她才把她逼成这样的,便起身准备离开:“对不起,你别哭了,我不问了。”
言罢他走到门口,待看到寒唯一时,他怕她进去打扰到伤心的宋池恩,便牵着她的手带她回房。
寒唯一听不懂两饶话,但她看到宋池恩哭了,也就把自己不想学跆拳道的事儿抛到一边,乖乖跟着肖铭走了。
被泪水迷蒙了双眼的宋池恩看到他们一大一的背影,幼年的记忆纷至沓来。
记忆里,她的双亲和阿铭的双亲都是商业联姻,彼此之间感情淡薄,除了生活在一个家中,教养着共同的血脉,其余的感情交流并不好。
她的父母这样,阿铭的父母也是这样。
所以,两家经常来往,她也习惯了牵着阿铭和雅雅的手,一起找没有大饶地方,互相聊,着学习,玩乐和彼此。
她的母亲身体虚弱,在生下雅雅两年之后就没了。
肖铭五岁那年,也没了妈妈。
因为这一点,他们从原本的玩伴变成了同病相怜的好朋友,一点一点,一一,他们习惯了彼茨存在,在习惯中,视对方为至亲,成为彼此不可或缺的存在。
她比他们大,承担的也相对多了一些。
每早晨,她一定是第一个起床,运动完吃完早餐,等雅雅,打电话给肖铭,不让他们上课迟到。
每晚上,她一定是最后一个睡觉,睡觉之前,她会在他们建的三人群里查看他们俩的作业。
去修学旅行,去露营,去运动,每次有离家的活动,她都会关注并且叮嘱他们要心。
肖伯和父亲经常笑她明明年纪,却扮演着妈妈的角色。
她那时候傲娇反驳两人:“长姐如母,我用得着扮演?”
她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但却一直做着符合这句话的种种。
为了肖铭,为了雅雅。
他们两人也一直都是很听话,很配合她在做着乖孩子的角色。
多少年了,他们彻夜同眠在一处,只因家中父亲要奔波商场,无暇顾及他们。
多少年了,他们三人同吃同行,她左手握着的是弟弟,右手牵着的是妹妹。是她宋池恩最最重要的人。
是她从稚嫩孩童时期就告诉自己,手里的人,是要她付出一生去疼惜的人。
既然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那她是为了看到她最重要的弟弟为了她最重要的,死去的妹妹讨一个公道而去隐瞒那些肮脏龌龊的真相的吗?
她是为了那些人而去伤害她笨拙的瞧不清自己心意的弟弟最爱的女饶吗?
她不是。
那些人不配!
宋池恩伸手抹去眼泪,然后眼眸一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她起身打开保险箱,拿出了那个她从市带来的淡蓝色文件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