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凛的胸口已经开始发青了,这是毒素开始向奇经八脉迅速蔓延,半刻钟之内,他的胸口就会变成紫色,因为里面的经络和血液已经被完全冻结了,整个人就会变成一具人肉冰雕,再无生还可能。
司徒凛痛苦地蜷缩着,趴在床上,手臂青筋暴起,显然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苍鸩头冒冷汗,青髓紫脉丸毒力凶险,她也没有十成把握医好司徒凛,本打算过河拆桥就让他这样死了算了,可是,苍鸩看着他那张脸,这人一直在替她解围,对她言听计从,近乎已经把性命放在了她的手上。她不想让这个家伙在九泉之下对自己怀恨在心。
罢了!能撑一会是一会,我必须要赶在青髓蛊替他把毒吸走前保住他的命,无论如何都要做到!
“嗡…”司徒凛陷入了昏迷,他只觉所在的房间冷如冰窖,冰寒彻骨。
他想找个地方避避寒,可惜所顾之处空无一物,只有一股股呼啸而过的寒流,摧残着他的体肤和意志。他倒下了,眼前是事物逐个变换,据说人死前会有一段回光返照。
他看到了铁马寨,寨子里的弟兄们,那铭刻着忠义十二士的青松石,还有那些醉卧沙场的夜晚,可惜,潮来潮去,物是人非,这些年,铁马寨出现了裂痕,而他是二当家的忠实拥护,他的愿望,便是为二当家缝合铁马寨的漏洞,成为他的一柄利剑,助他称王…
忽然间,一股温意从他的胸膛蔓延开来,替他抵御这股奇寒之气。
他睁开双眼,只见一块白璧般的肌肤贴在他的胸膛上,那是她的脖颈,她的两只手掌分别放在他的丹田处和后脊柱上,她注入的不再是极寒真气,而是如春日暖阳那般温润。
“这正阳逆阴法我没有对别人用过,你可有福气了,司徒少爷…咳咳…”苍鸩的额头靠在了司徒凛的肩上,轻轻地喘着气。
“姑娘,你…”
司徒凛已经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少女究竟要他如何,他更未曾想过苍鸩竟可以如此果敢,毫不犹豫地去为他做这件事,看着身前的少女,他的腹下之物竟有所颤动,他如触电那般赶忙压下去。
这是大不敬!她可是在为我疗毒,怎可想到如此龌龊之事!
“快…把内气集中在丹田,你体内的毒已经在发作了。”苍鸩头晕目眩,正阳逆阴法,如字面上所说,此法可以将运用者体内的内气暂时转换,其代价却是要损伤经脉,内息紊乱,不得运功,要七七四十九天方可恢复。
司徒凛自是明白,集中精神,将其内气贯入丹田,运转三个周天。
许久,司徒凛胸前那抹青色渐渐消散,苍鸩见了,心中的大石也放了下来。
“毒已经解了…”苍鸩扶了扶额头,看了他一眼:“张开嘴,我要把青髓蛊拿回来。”
然而,那青髓蛊有时不会听苍鸩的话,主要还是因为这青髓蛊跟苍鸩有了感情,见苍鸩这么长时间不给它喂毒,已经在耍小脾气了。
这算是正常情况,这蛊跟了自己十几年,这脾气也是跟苍鸩差不多,可苍鸩今天没心情跟它玩这样的游戏。
“乖乖出来,不然以后没东西吃。”苍鸩吓唬它。
“嗯?姑娘这是?”司徒凛很是疑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没跟你说话,是跟你体内的青髓蛊说话,它听得懂。”
然而那青髓蛊就是迟迟不出,就是要跟苍鸩作对。
“麻烦…唉!”苍鸩翻白了眼,随后看着司徒凛,像是下了决心:“我提前声明,你要是害怕这个可以闭上眼睛。”
“虽说初见有些骇人…不过并不可怕。”
“不是指青髓蛊…算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占你便宜的话。”苍鸩忽然捏住司徒凛的后颈,没等他反应过来,苍鸩便吻了上去,准确来说不是吻,而是把嘴唇对准他的嘴唇。
这动作只有一刹那,苍鸩紧紧贴住司徒凛的唇,伸出舌头,将那蛊虫从司徒凛的口中灵巧地勾回来,随后将那青髓蛊收入体内。
“咳咳!!”司徒凛紧皱着眉头,一手捂着还留有那人余温的唇。
“我乏了,你自便。”苍鸩推开司徒凛倒头便睡。
司徒凛匆忙穿好衣服,找个角落席地而睡,思来想去,站起身,又返回去,替苍鸩掩好被褥。
苍鸩面色苍白,脖子上还有一道道紫色的经络,估计是使用了秘术后的反应。
“多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