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苍鸩已经无言以对了,这个梁百泉,到底想做什么?!把我卖到这种地方不就是想要凌辱我吗?!
“啊,对了,苍鸩姑娘,你得先把这碗汤药喝了,听说之前梁少爷有伤到姑娘,姑娘家家要伺候男人身子不补好点可不行的。”那老妪把那汤药端到苍鸩面前。
苍鸩看了看那碗药,她知道这药里面肯定加了某些东西,不能明说的几味药。
“要是我死了,梁百泉会怎么看?”苍鸩看向那个老妪。
“姑娘大可放心,若是姑娘死了,咱们移月阁的姑娘们也得跟姑娘一块陪葬,咱们可不敢害您。”老妪不紧不慢地说着。
苍鸩接下那碗药,一滴不剩地喝了个干净,确实,这碗药,就是封闭她内力的罪魁祸首,药一下肚,她能明显感觉自己的体内的经络紧缩,仿佛已经被堵塞住,一点内力都流不出来,长期以往,她的内力将会因为经络堵塞不得运转而散去。
“苍鸩姑娘在此无需接客,想去哪就去哪吧,只消在戌时前回到这就好,这样姑娘便不会有性命之虞。”
“什么意思?”
“姑娘,您刚才喝下的药,其中含罂粟梨,若是超过十二时辰不回来再取食,便会…”
“行了…我知道它。“苍鸩嫌恶地皱起眉。
那是一种成瘾性极强的毒药,虽然不会毒死人,但是一旦停止服用,便会全身麻痒,意识混沌。这种毒药的解法不是没有,只是以苍鸩当前的条件不可能做到。
没有银钱,没有武功,她又能去哪里呢?再加上这个该死的梁百泉还给她下了毒。
“这座城是在什么地方?我在这睡了多久?”
“哦,他们昨天才把你送来,这座城是梁州县,不远便是寿春。”
苍鸩最近从书上看到,这寿春位于中原中心地带,和羊城相距近千里,没想到那个梁百泉竟把她送到这样远的一个地方,不过寿春已经临近中部,那么去京城也会方便许多。
“我的东西呢?”
“梁少爷都给姑娘包办好啦,都在厢房里头,老身还有事,姑娘自便吧。”老妪说完,便去待客去了。
那梁百泉倒是安排全面,苍鸩的东西他一个没落下全都带过来了。苍鸩把之前杏老给她的黑黄纹木拿出来,她记得杏老之前说过他有个精于毒物的朋友在京城,一定要寻个办法去京城看看,京城据说是中原最繁华的城市,当今皇帝就是居住在其中。
这梁百泉料定苍鸩没法从这移月阁脱身。
苍鸩也算见识到了梁百泉的为人,当下只得从其他地方找突破口。
苍鸩回到房间,把能用的道具都带上,这个地方绝不能成为她的归宿。
然而,这几天的奔忙都是一无所获,不管是街市,还是驿站,江湖侠客自然多,但那些人都是宁可少一事不愿多一事的人,她几天下来都没能找到能带她走出困境的机遇,她本想看看青楼里的那些达官贵人能否给她什么帮助,可每次不是被那些歌女推出去,要么就是被看成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只把她当作玩物,最后只得抛出那几个苍鸩极不愿意说出的几个字。
“我是梁百泉钦点之人。”
那些客官大都会望而却步,少数几个不信的,也被一旁的歌女劝下了。
该死!我要怎么才能离开这!
累了一天,喝下了那碗放了罂粟梨的汤,苍鸩躺在床上,近乎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苍鸩姑娘,你想离开这里吗?”一个很轻的声音忽然传进她的耳朵,她回过头,那人站在门边,对她微微笑着,她的笑很惨淡,像是在砖块中生存的花朵,因为活下去的希望渺茫,所以显得苍白萎靡。
“你是?”苍鸩看着她,她的长相很清丽,本适合素雅淡妆,可是却硬是被上了浓脂艳粉,身上的衣服也仅是把几个重要的部位遮了起来,其他地方基本都是一览无余,非要盖上那层一挑即破的遮羞,不过是为了挑逗那些客官罢了。
“我叫叶萍儿,是这里的一个歌女。”她说着,“苍鸩妹妹,我方便进来吗?”
现在已经非常晚了,再过个时辰便能听到鸡啼,这个时候,青楼里的大部分歌女也陪着她们的客官休息了,自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的谈话。
“嗯。”苍鸩不知道这个歌女来找她会对她有什么帮助,不过看样子,她也很想离开这里。
“苍鸩妹妹,两天后便是中秋节,到那时,我们移月阁的诸位姐妹都要去寿春城花舫献艺,以庆贺中秋。”
“噢?她们会不带我去吗?”
“只有少数几个姐妹会留在这里看着移月阁,苍鸩妹妹不需要伺候客人,自然会留在移月阁。”叶萍儿点头。
确实,如果叶萍儿说的是真的,那么两天后的中秋的确是一个逃出这里的良机。
“萍儿姐,我还有几个问题,不知道萍儿姐能否解答?”
“妹妹尽管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若是能帮妹妹脱离苦海,姐姐自然帮忙。”
“姐姐…你,应该知道我是被梁百泉软禁了吧?”
“听妈妈讲过,苍鸩姑娘是梁少爷钦点的,至于其他事情暂时还没有听闻。”
“你不怕之后因为帮我,触怒他?这可是要招来杀身之祸的。”苍鸩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固然,梁少爷权势大,只是,我听说他近日正在羊城镇压铁马寨,战事吃紧,对于近日琐事应该无暇顾及,何况,我这边还需要仰仗妹妹,助我逃离这里。”
其实也不难看出,这个叫叶萍儿的姐姐在这个移月阁活得并不好,容貌算不上惊艳,也没见她在中间那个大圆台上当众献艺,估计是因为处处受排挤,所以想要逃走吧。
“好,如果你能助我离开,我定会尽快帮你逃出这个地方,只是我还有一些需要准备的东西,如果姐姐你能帮上忙,还请姐姐多多注意。”
“嗯,几日前便看出妹妹并非寻常女子,姐姐定对妹妹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