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苍鸩何尝不想夜潜进去给他下蛊,只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再加上此前她因为不谨慎留下的祸根已经够她受的了,她可不想这次又惹上什么人。
鬼栗子听了她的要求,“原来如此,如果只是这样,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那就劳烦你了,最好是这几天就能准备齐全。”
这所谓的准备,其实就是为那赵公子物色情人,好让苍鸩能用得上。
鬼栗子在这方面是个好手,物色几个才貌俱全的美人自然难不倒他。
苍鸩承认自己有些低估这个怪老头了。
“怎么样?这些女子,可有看得上眼的?”这老东西的表情很是得意。
苍鸩挑了个看起来清雅秀气的,把她安插在那赵公子最常光顾的风月场,就等那家伙上钩。
“夫君,鱼儿替你织了一张帕子,正巧今儿忘了带来,要不夫君随我去闺房取来?”
“好好,就依你。”那赵公子全然没有设防,就这样跟着何倩鱼进了闺房里。
苍鸩早在一旁候着,用羽拂替他洗风尘,趁那赵公子不留神,手指夹着那尸螭蛊便点在那赵公子的后颈。
这样一来便算是大功告成,尸螭蛊的生长速度随着寄主的变化而变化,但愿这赵公子还能活个两三年吧。
这是苍鸩头一次给别人下这样的蛊,她见过那些中了尸螭蛊的尸体死相,想到这个事情很快就会发生在面前人身上,苍鸩便有些胆寒。
多行不义必自毙,此人与自己毫无瓜葛,本不应由自己来下蛊,这违背了五毒教的教义,再者,这尸螭蛊一旦种下,就是几十上百条人命在里面。
所以苍鸩才再三思虑此事。
“你的目的达成了,我已经把那尸螭蛊种在了那人身上。”
“我算是没看错你,恩怨分明,很好。”
“我可以拿回青髓蛊了吗?”
“自然可以…”鬼栗子神秘一笑:“只是,你那青髓蛊的毒瘾,怕是今后再也无法根治。”
苍鸩对青髓蛊的毒瘾在这几天里深有体会,她当然想治,只是她不想把青髓蛊交给面前这人,可事到如今,好像也没有别人能够托付了。
“你能治它?”
“老身之前不是和你说过,这个天下最了解毒物的,除那虫皇李夏外,便是我。”
本来苍鸩想拿走青髓蛊便离开这里,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你这么说,便是料定了我会留在这。”
“一点不错,你这丫头还是很机灵的,想必不会抛下跟了你十多年的蛊不管。”
“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你可别以为你做了这次就算还完了之前的债,这点我还是得告诉你,不过我嘛也没什么要求,你呢,就在我这当阵子学徒,替我这快入土的老东西跑跑腿,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非要把我留下来当学徒是做什么?
“我也没得选,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只能信你,不过你最好见好就收。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何必这么剑拔弩张,反正我的功夫也比不过你,我还想多活几年,咱们各取所需就好。”
但愿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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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那赵家少爷就要婚娶,哪知去玩姑娘被抓了个正着。”
“那何老爷都快被气绿了脸,当即把那婚事给撤了。”
大街小巷都在传昨日的发生在天音楼的事情,赵家少爷贵为殿试前三,理应洁身自好,成为国家栋梁,却沉浸女色,夜夜笙歌,甚至被正室发现拆穿。
苍鸩走在街上,挽着何倩鱼的手:“姐姐现在也算是不用为婚事发愁了。”
“是呢,这还是多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