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母亲也不曾亏待你。”靳雅儿鼓起勇气据理力争。
即便是对上他恐怖寒凉的眸子,也不曾后退,柔弱的身板微微颤抖着,就像是那迎面而上的努力生长的白花。
只可惜这里没有观众,唯一的观众是只鹦鹉,还是一只喜爱看戏的,恨不得再热闹点。
“呵。”靳辰云嘲讽。
靳雅尔对上靳辰云嘲讽的眼神,不由得心虚。回想着家里的过往,不由得强硬起来,她确定她母亲的确没有亏待他。
亏待当然算不上。
毕竟那个时候的靳辰云已经成年了,他有能力养活自己。且靳辰云在他母亲去世的之后,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老宅居住,陪在爷爷奶奶身边。
至于这个后母在他父亲娶回来时,他也就在那个婚礼上出现过一次,此后都是他那后母来找的他。
靳辰云想起了前世,他这个后母,野心还挺大,在郁宇集团被他发展很大之后,加上靳老爷子一直都醒不过来,巨额遗产摆在那,她的野心爆发想让她的一双儿女继承,而这个可能性只有他死亡才有可能。
靳辰云眸中闪过阴寒,他后母的确做到了。
僵持了一会儿,靳雅儿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对名利的渴望突破了她对靳辰云的害怕,再次放软了姿态,“哥哥求求你了,把那个宣传让给我吧,帮帮忙嘛,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
娇俏的女孩吴侬软语的撒娇,的确是惹人怜惜,只可惜不包括靳辰云里面。
靳雅儿直觉有些不对,默默转头对上一双灵动的眼睛,发出了一声短而急促的尖叫,“这个是什么东西?!”
安宓在一旁看戏看得起劲儿,站在那花盆旁边,被那树叶挡了视线,轻轻的往前走了一步,没想到被那靳雅儿发现,豆大灵动的眼睛越显无辜。
被发现了安宓就自然不打算藏着了,大大方方的走出来,飞到了靳辰云的办公桌上,仰头挺胸徘徊,一双豆大的眼睛,鄙视的看着眼前的娇娇女,这胆也太了,一只鸟也能被吓到。
安宓大概忘记了,她这鹦鹉身体被涂的乱七八糟的颜色,躲在茂盛的草叶后面,的确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动物。
在安宓飞过来时,靳雅儿怕怕的拍着她的胸口,“原来是只鹦鹉啊,”她轻轻的笑出了声儿,“哥,你这鹦鹉的颜色可真好看。”
任安宓听着都觉得像是违心的夸赞,她自个儿都觉得丑,默默的把背面面向靳雅儿。
靳雅儿站在这里暗恨靳辰云的铁石心肠,他就一个妹妹都不帮。
安宓在桌上踱着步,漂亮的冠羽在她头上晃荡。
靳雅儿暂时被出来的安宓转移了视线,她朋友也有一只鸟类宠物,是一只老鹰,平日里就站在她朋友的肩上,十分威武帅气,现在看到安宓这么神气,眼神也很灵动,她就觉得喜欢。
“哥哥,我可以摸一下这只鸟吗?”靳雅儿刚完就把手伸到安宓背后,安宓警觉,转头看到旁边伸过来的手,本能大过了她脑海的想法,本能的伸嘴过去勾她的手背。
“完球。”这是安宓那一瞬间的想法,她熟悉这个身体,自个儿的嘴尖是有多么的坚硬锋利,自然是知道的,这样一下子过去,那姑娘手背不出血才是怪事。
靳雅儿的尖叫的收回手,一只手握住她那滴血的手背,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闯了祸的安宓十分自觉地闯入靳辰云的怀抱,张开着双翅拥抱着他,她敢发誓,这绝对不是她故意的,就是没有心理准备,被她突然伸过的手吓到了,本能突破了她的控制才叼过去的,这都是本能搞的鬼。
靳雅儿手上滴的鲜血染脏了她洁白的衣裙,苍白着脸,显得她更柔弱,安宓神气洋洋的气势,随着她的动作显现出几分气弱。
靳辰云抚摸着怀中的鸟儿,轻轻的顺着她的羽背,安抚着她。往桌面上的一个按钮一按办公室门打开,卡林斯走了进来。
看见靳雅儿手背滴着血,卡林斯握拳放在嘴旁,掩饰住他扬起的嘴角。
“雅儿姐,你受伤了我带你下去包扎。”再怎么靳雅儿也姓靳,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的,卡林斯微弯腰做出请的姿势。
靳雅儿可怜兮兮的望着靳辰云,却看见他在安慰着那只鹦鹉,她不由得气闷,但手上的疼痛更刺激着她,不想因为时间过久治疗后会留下难看的疤,气恼的跺了跺脚跟着卡林斯下去包扎伤口。
靳雅儿走了,安宓才从他怀抱中冒出个头,看着门的方向。
“额,”安宓尴尬,她也没想到,她这一出场就把人家弄受了伤,“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靳辰云依旧轻轻拍着安宓的鹦鹉身体。
靳雅儿下去把手包扎好后又走了上来,白嫩细嫩的手缠绕上了白色纱布,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上来之后看着还在靳辰云怀里的鹦鹉眸中闪过一丝怨怪。她可真是流年不利。才撤了宣传,这又受了伤,真倒霉。
“我错辽!”有错没错,先伤人就先认错,反正她现在就是一只鸟,面子算什么,先认错准没错!安宓信奉的是别人不出手,那就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先动手的毕竟理弱三分。
靳雅儿红着眼眶,手上虽然喷了止疼喷雾,总归心情不好,现在安宓道歉了,还要强装大气,在靳辰云阴沉的眼神下,她柔柔弱弱的回答,“没事。”
靳辰云抱着怀里一坨,未免她会愧对,他放松了口气,“我会另外补偿你一个,你走吧。”
峰回路转的就是靳雅儿现在的心情,她脸上扬起洋溢的笑容,“谢谢哥哥。”靳雅儿也知晓靳辰云的性格,不再什么,连忙离开,出了门还不忘记再次瞪了一眼卡林斯。
卡林斯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话,看靳雅儿离开,他上前一步,“少爷。”
靳辰云抬头,“随便找一个配得上她的咖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