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澜的娇躯倏然晃了下,她差点没能站稳,幸好时卿珏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
男人的心蓦然被紧紧揪起,他平素凛然冷静的脸流露出慌乱,“澜儿!你哪里不舒服?”
时倾澜眉梢轻轻蹙起,她抿着失了血色的唇,嗓音极轻,“我没事。”
她说着便想要退出时卿珏的怀抱。
但男人却并未如他所愿,纪林见状也有些手忙脚乱地不知所措。
他额上很快便沁出冷汗,“我去喊医生!”
江博宁也刚从观摩室出来,过来手术区便看到这样一幕,“怎么回事?”
时卿珏紧张地将女孩揽在怀里。
垂眸望着她极差的脸色,他紧紧地蹙起双眉,难得有让他无法镇静的事,“我……”
“先安排一间病房。”
江博宁在观摩室里自然注意到她手术状态极差,他有些担忧地拧起眉,当机立断。
“好。”时卿珏沉声应道。
他干脆直接将时倾澜打横抱起,箭步向病房走去,极小心翼翼地将女孩放在床上。
时倾澜没办法,只能被江博宁摁着做了常规检查,只是她实在是有些累,头昏脑胀的,刚着病床很快就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见状,时卿珏的掌心更是沁满汗水。
紧蹙的双眉并未舒展,他紧张焦虑地在病房里踱步,“江老,我妹妹她怎么样?”
“妹妹?”江博宁持着听诊器的手顿住。
他记得澜丫头好像是孤儿,幼时被养母从福利院领走,没听她提过还有哥哥。
江博宁摘掉听诊器,抬眸打量了时卿珏一眼,“澜丫头做手术时状态就不好,大概率是痛经又没好好休息,还有点发烧。”
“又?”时卿珏捕捉到关键字。
江博宁不太清楚华夏局势,并不认识这位是时氏财阀的珏爷,而非领养她的那家人。
他狐疑地瞥了时卿珏一眼,气鼓鼓得有了小脾气,“澜丫头她从小就体寒痛经,别告诉我你这当哥哥都不知情?”
闻言,时卿珏的眸色逐渐沉下去。
他缓缓地攥起双拳,被江博宁这声严厉的质问问得一噎,不知该如何作答。
“还有,澜丫头手上应该有伤。”
江博宁挽起时倾澜的袖口,刚刚她手术失误时,他就怀疑过是不是手有问题了。
“怎么会?”时卿珏眉梢蹙得更紧。
但他凑过去看,果然发现女孩那白皙的藕臂上赫然有道血痕,汗水浸润到绷带内感染了伤口,淋漓鲜血也透过绷带渗透出来。
“怎么搞成这样……”
江博宁心疼地看着伤口,小心翼翼地将绷带拆开,那道痕迹还不浅,但显然是不久的新伤,没来得及得到妥当处理。
他更恼,“她这伤显然是今天刚受的,你这做哥哥的又不知道?”
时卿珏将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那双墨染般的双眸幽深而又浑浊,周身散发的气息有些阴郁和沉冷……
“都怪我只顾着先生了。”纪林有些自责,他抬手懊恼地拍了自己一巴掌。
然而,此刻时氏财阀的人全都围着时倾澜转,根本没人还记得时傅刚被推出手术室,甚至进了ICU尚在观察期都没人搭理……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江博宁仍旧恼怒,他写了张病历单让护士来给她挂水,“澜丫头的手可宝贝着呢!要是让我知道谁敢对她下手……”
柳晚霜倏然在病房门口顿住脚步。
她早就料到,时倾澜不可能被S洲雇佣杀手追杀还毫发无损,果然听说她离开手术室便晕倒的消息,于是便想来看看……
没想到却听见了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