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把墨枷师徒二人接到庄子里,花有财早早到门外来迎接。
“墨门主,没想到,您会找到这里!欢迎之至!宋某正有难题,想向您请教。”
花有财这段时间,真遇到了几个难题,他还有些遗憾,不能跟墨枷一起研究,墨家有不少黑科技,说不定对他正在研究的天象,能给他些帮助。
他是学法医的,研习天文学,那是出于对回到现代的渴望,这几十年摸索观察,各种书籍整理,有了一些发现。
可答案只是呼之欲出,他还看不到庐山真面目。
“宋先生客气了,在下也有想法,想听听宋先生意见。”
墨枷一听大喜,原来宋先生也在惦记着自己,那就好办了,自己这次来,目的明确,就是想要人。
花有财把墨枷迎至正堂,花荣也过来拜见墨门主。
墨枷看着花荣,面路满意之色,转脸问花有财:
“令公子行几?”
“行二,不才竖子,门主见笑了。”
“宋二公子可是要考科举,走仕途?”
“回门主,柳荣并未考虑科举。入仕只是报国途径之一,但却因食人俸禄,无法做到真公正。我兄长说过,身在江湖,心存庙堂,行善天下之事,虽为大明平民又何如?”
藏身于正堂一角耳房的花荞,不觉心中激荡。
她知道,花荣说的兄长,便是她的师兄呼延锦。自己虽是皇族,却从未有师兄这般,对天下苍生的深情。
呼延锦襁褓之中,便随父颠肺流离,看尽人世苍凉,在他的心中,没有仇恨,却孕育出大悲悯,和改变这一切的大勇气。
花荣简单一句话,让墨枷更是如遇知音,他按捺住激动说:“难得二公子小小年纪有此彻悟,你们,就是在下要寻之人!”
“哦?门主是在找什么人?”花有财也有些好奇。
墨枷拱手道:“实不相瞒,墨枷,乃墨家第八十七代巨子。自秦以后,墨家遁入江湖,但并非世人以为之绝迹。
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正如二公子方才所言:身在江湖,心存庙堂。因我门对弟子要求甚高,难免门众凋零。
那日得见宋先生父子,想请宋二公子入我门下,墨枷必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
花有财、花荣父子面面相觑,没想到巨子是来找接班人!
花有财忙说:“呃......小子年满十六,按说这事由他自己做主。墨家传承,责任重大,老夫怕他难当此任,望巨子三思。
不过,巨子若是对机关术或是......炼丹技有兴趣,我们到可以共同切磋。”
大明还没有物理、化学一说,花有财只好用炼丹术来代替,他知道,墨家对古代物理化学是有独到见解,巨子看上花荣,多半是这个原因。
墨枷虽被婉拒,但花有财说的后半句话,还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又惊又喜,忙叫身边的徒弟:
“墨梨,还不快去谢过宋先生!”
墨枷、墨梨师徒便决定在宋庄住下,花有财也很高兴,忙去把他画的天体图拿了出来。
“这......?”
墨枷看着这几个环形圈和上面的小圆球,虽不知为何物,只觉得相当厉害。
花有财解释道:“对别人我从不敢说,但您是我见过的,最有科学思想的大明人,所以,我斗胆拿出来和您探讨一二。”
他手指点着一个圆球说到:“这个,叫做地球,我们所有的人,都住在这个圆球上。”
这话,墨枷相信。
早在汉代,张衡写的《浑天仪注》中便写到: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
达成这个共识后,花有财继续讲:“日如大赤丸,月如小黑丸,共居一线,日上而月下,人于下望,黑丸掩赤丸,便是日食。”
日食、月食在古代是不祥之兆,殊不知,不过是个正常的天体现象。墨枷虽然对浑天学说没有太深的了解,但他并不排斥这样的解释。
花有财之所以急于找到七星连珠与日食的连接,是因为他根据现代“七星连珠三十年一现”的说法,算出今年有机会移空门重现。
可这个日子,他算不出来,唯一的线索是,当天必须同时出现日食现象。
墨枷点头,问道:“先生可曾听过,唐代浑天家袁天罡?”
这还有不知道的?花有财忙点点头。
“他仙去前两年,我门巨子墨垂,曾与其相交,并得他所赠,模仿星宿运动的‘天体机’,可惜年深日久,这台天体机已经锈死,不能转动。”
“真有此物?锈死不怕,老夫可以修理!”花有财万万没有想到,唐代的天文学已经如此发达。
他以前听说,袁天罡和李淳风所著《推背图》,甚至推算出日军侵华,他和朋友们都嗤之以鼻,看来老祖宗还真的有料。
“先生派个人,随墨梨走一趟,若是真能修复天体机,那真是墨枷遇到神仙了。”
墨枷当然也很高兴,那台机器玄妙非常,极像宋先生画的这副天体图。
海英跟着墨梨出去了,花有财想想,叫花荣去拿他新做的那个魔方出来。
墨枷接过这个方方正正的方块,不解其意。细看这个大方块,又是由许多个小方块构成的,面上贴着不同的颜色。
“阿荣,你把几种颜色归位。”
“是。”
花荣接过魔方,开始转动,转了不知多少下,再递给墨枷,那大方块上,就变成了一面一种颜色。
“这......这是如何做到的?这......这就是我们的立体三阶幻方!”墨枷拿着魔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这是我从灵山回来以后,找了些琥珀来做的,琥珀这种材料融化之后,可以做成想要的形状。他的原理和幻方相似,老夫再打乱一次给你看看。”
原理他知道,可他不会做这样的机关啊!墨枷心潮澎湃,自己还劝人家加入墨门,干脆墨家与宋家合并得了。
花有财和墨家细细讲着魔方的构造,后面的话,花荞已经听不清了。
她转身坐下,这才发现,自己站得腿都僵硬了。
“师傅懂的东西,恐怕比全大明的能人加起来还多。”小高也站着听了半天,他是没听懂,反正知道很高深就对了。
花荞“噗呲”笑了:
“阿爹这么吸引人,还好师兄没带我们去隐居,要不,这些好东西就失传了。”
“可是,我们不是来隐居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