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堂内,灼华就直接回自己的住所,让红湘收拾一下衣物与她一起去桃花林居住。
红湘此时还不知出了何事,只以为灼华是想去桃花林那儿休息几日罢了,毕竟以前灼华也有过,于是也不多问,麻利的收拾好衣服和细软,跟在灼华身后。
只不过在登上马车之前,灼华遇见了秦燕飞。
看着秦燕飞的欲言又止,灼华支开红湘,让她先去马车内等着,看到红湘走远后才和秦燕飞搭话。
“燕飞?”
“嫂嫂。”秦燕飞应了一声,停顿几秒,面露犹豫,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嫂嫂你会觉得我很坏吗?”
如果不是他带着一些诗人一起上楼,而是独自上楼的话,事情也不会闹的这么大。
灼华好以整暇地看着秦燕飞。
当时明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现在日后愧疚不觉得无济于事吗?果然还是太年轻啊。
“那我坏吗?”灼华浅浅笑着,歪头反问。
毕竟春药是她放的,不是吗?
“不,你不坏。”几乎没有一点犹豫,秦燕飞回答道。
嫂嫂这般好,哪里会有一点缺点?
“呆子。”灼华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抚上秦燕飞紧皱的眉头,想将那山川抚平。“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
知道她放了春药却没阻止她,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怕污了她的眼选择了自己去,她都知道啊。坏的人,是她才对。
“我……”秦燕飞眼睫颤颤,敛眉看向别处。
“好了。”灼华说道。“我该走了。”
秦燕飞抬起头,看着明媚笑颜的灼华,突然间觉得她是如此的触不可及。几乎下意识地将灼华的衣袖拉住。
“怎么?”灼华面露疑惑。
“我……”秦燕飞踌躇片刻,放下灼华的衣袖。“我会去看你的。”
“好。”听他一言,灼华笑道,便前去门口了。
秦燕飞则站在原地,看着灼华的身影不知在想何事,直到灼华满满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回去。
…………
灼华在桃花林待了许久,好在这儿有些诗人比较贴心,知道是她们主仆二人独自居住,每晚便留下几个人巡夜。
这让灼华很不好意思,想回报那些诗人,不过都被婉拒了。他们本都仰慕灼华,此时灼华正处伤心之时,这是他们理所应当的。
红湘这傻丫头,过了几天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从一些诗人的口中听到了只言片语,自己猜测了一番,就去心疼自家夫人了。
“夫人。”红湘表情难过,肩膀耸着,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伤心事。
看到她这幅模样,灼华有些好奇,询问了一声。
“怎么了?”
“夫人。”红湘又喊了一声,想说又不想说,最后怕灼华等的急惹她烦,还是开口了。“夫人,你是不是要和秦将军和离?”
“是啊。”灼华坦然回答,并没有询问红湘是从何得知的,毕竟这件事儿,传遍皇城了好吗,红湘这会儿才问她,她还觉得奇怪呢。
“夫人……”红湘表情心疼,随后变得愤怒。“都是绿涟那个……”红湘想说出骂人的话儿,但实在又吐不出,只好愤怒的舒了口气。“我这就去找绿涟,让她向夫人道歉。”
“不必。”灼华摇摇头。“这件事是我自愿的,没有绿涟,我也会和他和离。”
“夫人?”红湘眉头轻蹙,面露疑惑。
“你只需知道,秦燕绥并非良人。”灼华回答道,阖上了眼。
红湘看着灼华这幅态度,知道夫人并不想继续说太多,听话的行了个礼,缓缓告退。
岂料她这还没休息多久,有秦府的人过来传报了。
“主母要我现在回去?”灼华询问面前低头哈腰的小厮。
“是的。”小厮点头。
“可有说为了何事?”难道同意和离了?这可比她预料的要早许多。
“小人也不知,夫人去了便知晓了。”
“行吧,走吧。”灼华说道。
……
到了秦府,依旧是原来的那个大堂,依旧是原来的那个位置。不过,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原来跪着的二人,现在只有秦燕绥跪在大堂中央,绿涟则是坐在座位上。
灼华挑了挑眉。怎么?这是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吗?
秦母看见灼华,立即仁慈的笑道。
“好了,别多礼,先坐下吧。”
看到灼华听话坐下,秦母才继续开口。
“好了,如今昭儿也回来了,那这件事我就可以告诉你们了。”
众人疑惑,不知何事发生。
“绿涟,怀孕了。”秦母说道。
灼华有些惊讶的望向绿涟,只见她一脸得意,抚摸着自己还未隆起的肚子。
怀孕?可真是时候。
秦母看向灼华。“昭儿,回来吧。将军夫人,还是你的。”
灼华低眉,看向自己的裙摆,上面沾了些灰尘,让人想伸手掸赶紧。
“主母,怀昭不想。”
秦母听了她这句话,笑容戛然而止,眉头蹙着,显然是有些怒气了。
“此言当真?你若不想回来,那我择日便让绥儿娶绿涟进门了。”
绿涟听此一眼,面露惊喜。
灼华表情淡淡,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可以,但是,我要先和秦燕绥和离。”
“你……!”秦母一听她还想着和秦燕绥和离,气的差点没喘过来气。
怎么,这些日子她在桃花林冷静的还不够吗?
怒气上来了,仔细想了想,她这般态度又是何必?天底下什么样的儿媳没有?就算没有灼华这个才气过人的,多的是其他乖巧伶俐的,自己又何必屡次惯着灼华?
她的儿子,还会少女人吗?
思及此,她也不再挽留灼华了,冷冷丢出一句。
“好,好,既然你态度如此坚决,那便依你。”
“不……我不。”秦燕绥跪在地上拼命摇头,看着秦母,面露恳求。“我不要和怀昭和离。”
看着面前儿子满脸憔悴,跪在地上恳求的模样,哪还有一丝将军气概?秦母恨铁不成钢。
天底下什么女人没有?这灼华有哪点好值得如此恳求?再说之前不是不在意灼华吗?现在灼华要离开了才苦苦挽留?
这么一想,她更气了,看着灼华的眼神仿佛刀剜一般。
灼华感受到了,不以为意,继续平静坐在原位。心底甚至还想着这套衣服不能要了,裙底太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