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李灿睁开眼睛时，旁侧已经空了。

他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回想着昨夜的一幕幕，嘴角不由泛起微笑。

某些事情其实并不像小说里描述的那般，毕竟巅峰的快感也就那么几秒钟。

这一切更像是一场郑重而旖旎的仪式，宣示着某个人生阶段的终结。

人生仿佛一下子都不缺什么了。

他回味了一小会儿，翻动了下身子，从床头柜处找到手机。

微信里仍旧有很多新消息，还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李灿尽皆无视。

他看向时间，已经到了九点钟。

难得睡到这么晚。

他用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随即意念一动，一阵清风拂过，将衣柜里的t恤衫吹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落在了他手中。

穿好衣服，李灿下床走向客厅。

“起来了？”正在将两个煎蛋放到餐桌上的苏茜笑吟吟地看着他。

李灿下意识地想到了昨晚的场景，竟然生出几分不好意思。

苏茜走上前来，踮起脚笑着在他脸颊亲了下，说道：“你先去洗漱，等下还有个拍黄瓜。”

洗漱之后，李灿坐到了餐桌旁。

毛球、可可和豆豆一字排开蹲在餐桌另一边。

三个小家伙面前都放着小碗，里边盛放着或骨头或小鱼干或各种剥开的干果。

李灿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小米稀饭、煎蛋和烤馍片，随后抬头和三个小家伙一一对视。

一家四口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家里有个女人也不算太坏，可以给喵大爷洗衣做饭。”毛球懒洋洋地开口。

可可附和道：“大骨头看着不错，这个女人还算懂我的口味。”

“可以呢。”豆豆开心地“吱吱”叫着。

李灿皱了皱眉头，心下不太满意。

他扫视一圈，问道：“以前我对你们不好？”

“你哪天不让我干家务！”毛球语气不满，“而且就喜欢欺负猫。”

“李灿你是挺好的，但是”可可欲言又止。

豆豆默默地看着碗里的坚果不说话。

李灿正想反驳，却见苏茜已经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他狠狠瞪了眼毛球，将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早餐的味道不错，看得出来苏茜经常做，厨艺精进了不少。

两人说说笑笑，将桌上的盘子扫荡而空。

“你今天不上班吗？”李灿问。

“晚点再去，”苏茜说，“你跟我一块过去吧，有些手续要办。”

“行。”李灿点头。

不过

“现在还挺早呢。”李灿说着抓住苏茜的手，笑道，“要么咱俩进卧室谈谈心？”

“谈什么啊？”苏茜脸色微红，眼神朦胧，仿若蒙着一层水雾。

李灿的呼吸稍稍加重。

“我要刷碗了。”苏茜转而笑着站了起来。

“没事，让毛球去做。”李灿说。

苏茜偏头看向毛球。

小家伙皱着一张猫脸，显得可怜兮兮的。

“你就别虐待小动物了。”苏茜说，“大半天的思想健康一点。”

李灿脱口而出：“昨晚是谁睡觉不穿衣服的？”

苏茜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狠狠地瞪了眼李灿，转身走向厨房。

“碗还没带走。”李灿提醒着。

“你没手啊，不会端进来吗？”苏茜头也不回，心里恼怒的要命。

什么人啊，得了便宜还卖乖，羞死啦！

苏茜在厨房里刷着碗，李灿带着毛球可可豆豆打扫着家里。

一切收拾完，已经十一点多。

期间苏茜的电话响了好几次，她都没有接。

“走吧。”换上一身衣服的苏茜说道。

李灿踢掉拖鞋，换上昨天刚刚买来的运动鞋，临走到门口，又看向三个小家伙：“你们要不要出来？”

“哦，对了，它们也得跟着，”苏茜说，“毛球和可可都是国安成员，我让人给它们准备了最新的翻译器，还有豆豆的。”

李灿向着三个小家伙解释了一遍。

一家五口整整齐齐的出门。

国安局的工作地点还在老地方，只是门口执勤的岗哨换了一批。

李灿从那个门口的兵哥哥身上明显察觉到了些许异常的精神波动。

“现在异能者已经很多了吗？”他偏头问向苏茜。

“别的地方当然不多，但是这里不一样啊。”苏茜道。

李灿疑惑地看着他。

“去年国安已经开始重组了，计划把异能者独立了出来，叫做超能力者监察中心，虽然没有正式对外公布，但是已经重组的差不多了，而且基本上按照重组后的在执行了。”苏茜道。

“所以，”李灿指了指脚下，说道，“这里应该是那个什么监察中心？”

苏茜点头。

“你呢，”李灿问，“现在负责什么？”

“两边都兼顾着吧，主要还是异能者的事，”苏茜笑道，“以后应该只负责异能者的事，我申请过。”

“国安的那些普通事务更繁琐，我正好趁机摆脱出来，”她笑看了眼李灿，“这样不就有更多时间陪你了吗？”

李灿下意识地握紧了对方的手。

走在二人后方的毛球撇了撇嘴，和可可对视，尽皆露出鄙夷的神色。

小松鼠豆豆趴在李灿肩头，开心地吃着松子。

不多久，李灿便跟随着苏茜进入到办公楼内。

和两年前相比，这处“超能力者监察中心”不仅名称变了，办公区内的格局也发生了不小的调整。

最显著的变化是多出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室。

在那地下室中央，是一个椭圆形的金属球，其直径有七八米左右，表面充斥着很多细密的纹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布满裂纹的鸡蛋一般。

地下室内还有好几处其他区域，每一处都有人忙碌着。

“茜姐！”

看到苏茜走近后，站在金属球旁边，和另外一个人交谈着什么的宋小雨欢快地打了声招呼。

苏茜笑着回应了一声。

“你是来带他测试实力的？”宋小雨瞅了眼李灿。

李灿则是眯着眼睛看向那金属球。

他从那金属球中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力量。

这种力量隐隐和他的“制造幻境”能力接近，但是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