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常梅将车开过一个十字路口,在路边找位置停下。
她拿出手机,给彭大伟打了个电话,问他现在在哪儿,是医院还是家里。彭大伟回,还在医院,正准备回家。张常梅一听,便让彭大伟等着,称自己马上开车过来。彭大伟也没拒绝,应了声好,等你,就挂了。
到了医院,张常梅见彭大伟和婆婆收拾东西,看样子准备出院,不禁心下一喜。只是再看彭大伟,两不见人好像更加消瘦,尽管见了她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脸的笑,但很明显,那笑容只是条件反射的习惯,苍白的脸上除了僵硬别无其他。
“常梅,你来了。怎么样,美容院还好吧?”不等张常梅开口,彭大伟放下手里的东西,关心地问。
“还好,忙活了两,总算都搞定了。”张常梅随口应和。完,礼貌性地问了句,“怎么样,你还好吧,医生同意出院了?”
张常梅这边音刚落,一直没有作声的婆婆,就叉着腰走了过来,“哼,你还好意思问,开个美容院了不起了,老公住院都可以不管,把人一甩就跑了,然后几不见人,连个电话也不打,有你这样做老婆的吗?要我,我们大伟当初也是瞎了眼,找到你这个自私自利的老婆。我告诉你,大伟……”
“妈,好了好了,您别了,您看您总是这样,一见到常梅就吵,这儿是医院,有什么咱回家。”彭大伟冲老人家使了个眼色,然后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称他等下坐常梅的车回去,这里他和常梅来收拾,想着老人家也不会坐常梅的车,便让老人家去趟菜场,晚上加点菜,自己好久都没有在家吃一顿了。完这些,就一脸堆笑的推着老人出了病房。
老人家迫不得已,含泪咽下了后面的话,临走用刀子般的眼神瞪了张常梅一眼,那一眼,恨不得要把张常梅给活剐了。只不过张常梅向来不把婆婆放在眼里,她眼一瞥,权当没有看见。再,今她可没有心情和婆婆吵,她只想集中精力,和彭大伟摊牌,把离婚的事办了。
收拾完东西,两人上车,系好安全带,几乎是同时,两人望着对方开口道,“嗯,我有话跟你。”时间真的是刚刚巧,两个人谁也不早一分,不晚一秒,就在那一刹那,如同听到了发枪的信号,都迫不及待地要告诉对方藏在心里的决定。一时间空气凝固,两人互望,都潜意识里感觉要的事不一般。
“你先讲。”又是同时,他们都礼貌地让对方先。
这种情况他们以前遇到的不多,不过在他们多年的相处模式中,彭大伟绝对不会先,就算他要的事比张常梅重要得多,他也会尊重地礼让地请张常梅先讲。
这不,再往下,彭大伟便不再开口,手一伸,示意老婆大人先请。当然,彭大伟绝对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礼让,竟会如一个登山者拱手献出缆绳般壮烈,给了对方活命的保障,却让自己摔下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大伟,我们离婚吧。”张常梅还是那样,从不拐弯抹角,一出口就直接得令人惊恐。
一开始彭大伟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重复了一遍,当再次得到证实后,彭大伟傻眼了。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是的,问什么呢,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仿佛平地一声雷,让他毫无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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