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甜接受了张常梅的安排,在绿道跑了一个星期。
连续一周的跑步,让李甜流了汗,顺了气,也静了心,她不再纠结于郭佳沫的故事里,真切地感受到两个字向前。
是的,向前。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前。
道路在向前,时间在向前,工作在向前,生活也在向前。
过去的终将过去,而未来也像这不断跑着的前方,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轻快有力地前行。
元宵节这天,李甜已经彻底活了过来。
一大早,她先到福利院,给周院长还有学员们拜年接着又去张常梅的美容院,向其道谢最后还去了趟新房,给每个房间开窗换气。
所到之处,她仔细搜寻着陶远鸣的踪迹,希望能听到有关他回汉的消息,当然,更期待能突然在这些熟悉的地方,看到他。
如果看到,她一定会不由分说地上前紧紧抱住,喜极而泣地敲着他的胸脯,撒娇地说,“喂,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走就走,那什么破歌,一点儿也不好听,我退回。”
失望的是,没有。没有消息,更没有见到人。
不过,即使如此,这个时候的李甜,还是相信陶远鸣会回来的。
她想,他不过是借过年之机,短暂逃离,就像前几次他生气地离开,没过几天又会和她重归于好一样。不同的是,以前的她还沉陷在往事中,无法自拔,会莫名地胡闹地对他生气,与他拌嘴,而现在不会,现在她只想快点和他结婚,只想好好珍惜他,和他开始全新的生活。
离开新房前,李甜撕下一张随身携带的便签纸。
“远鸣,我知道你会回来的,等你。”
她用他新买的水杯压着,放在客厅茶几的中间,落款写的是爱你的李甜,日期2月26日。
接下来的日子,李甜边等,边重新继续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按照先前计划,她开始着手运营在汉市的心理咨询室。从招聘咨询师到发布开业信息,寻找客源再到老顾客回访,新来访者登门,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
这其间,李甜每天都会给陶远鸣打电话,发微信。
一开始她信心满满,可随着一天又一天的盲音,一天又一天往下堆积,却始终没有回复的消息,让她的期待渐渐变成了怀疑。
是的,怀疑。她突然害怕起来,心想,他不会,就这样再也不回了吧?
没有陶远鸣的日子,李甜只觉一切都暗淡无光。
如果说白天有外界干扰,她还可以暂时遗忘,那么到了晚上,一趟名叫思念号的列车,便会准时准点地出现在她的身体,然后带着她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她会忍不住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质问,呼唤。
“远鸣,你到底在哪儿,已经一个月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自陶远鸣走后,不管工作多么辛劳,每隔三天,李甜都会去新房看看。
而每次去,她都会在茶几上放上一张写着“等你回来的”的便签纸。
眼见,那便签纸越摞越高,高得都不太好用杯子压着了,陶远鸣却还是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