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不真实,这世上真的有遥不可攀的神祈,空气一度陷入安静,良久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喟叹,众人神思恍然回归。
作画落款金仕礼,按照金家族谱来算,是当年之乱金家族长的嫡次子,此人善书画,文采斐然,画功卓绝,是当朝久负盛名的大才子,没想到,他竟然把那一幕给画了下来。
“玖歌。”归一低低呢喃,原来那位神秘莫测的神,他的名字竟是如此特别又悦耳。
但神已经消失了,过了一千几百年他的名字才被在场的几个人得知,金仕礼竟然会知道他的名字,或许当年在他消失前,金仕礼忍不住问了他的名字,玖歌告诉了他却不知为何让他保守这个秘密。
此后再无消息,说不定世间上已经不再有玖歌的存在,他的到来拯救了苍生,也许这是一种使命或者是他的宿命,完成既是魂归天地。
不知为何,归一的心里竟然闪过一丝钝痛,一种莫名的情绪夹杂着疼惜从心底破土而出。
“如今局势不容乐观,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卫正阳的话温和平淡却又意味深长。
确实如此,大家不能指望玖歌再一次现世拯救人类社会,千百年的了无音讯,寻找他或者有幸见到他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一场已将硝烟渐起的战争势必是属于人类自己的战争。
寻找五颗消失的佛珠亟不可待。
成老爷子虽不是当年五大家族中的人,但成家与卫家渊源颇深,其中一二他自然了如指掌。
他让人把画妥善收起来,“只靠他们五个孩子还远远不够,为了避免灾难的发生,民间能人异士的考验与挑选还需加快进行。”
老爷子发了话,自然无人反对,卫家和成家早已着手布置此事,已经收纳了一些人才,但想来不久便会有更多隐藏在这个社会里的高手因此而来汇聚于此,真应了那句古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归一隐隐预感莫名出现的万尸冢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隐藏在背后的艰难险阻和残酷厮杀只是显露了冰山一角,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如今之计只好竭尽所能有所准备,提高对抗的实力,才可以与之一搏。
时间差不多了,大家起身告辞,归一和顾燕之继续搭乘成术的车回去。
归一晚上要继续特训,不同的是成术告诉她以后每周周末来一个私人训练馆,他可以亲自指导她了,这让她有些喜不自胜。
两天后,昆仑山的消息传来,傅十三家里给的骨雕铃响了,表明有邪杵里的怨气在那里出现,归一他们五人还需要磨合期,而且之前也没有过合作,并肩作战的经历为零,所以就决定由之前几个重金挖掘招聘的异士奇人组成的队伍,于明天先行一步去昆仑山一探究竟。
距离十一假期还有一个月,归一兄妹的大学生活也渐渐步入轨迹,顾燕之在经管院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他打着交流探究影视作品背后的文化内涵与社会意义的幌子,竟然让学校破天荒的批准成立一个追剧社团,很多经管院的女生都参加了。
归一对此嗤之以鼻,这是看电视剧看太多魔怔了吧。
虽说她和卫北同属于化学系,但在学校里两个人也只是偶尔有所交流,看不出关系不同。巧的是无论学长学姐们怎么宣传诱惑,他们三个没有一个人报名加入学生会各组织部的,归一连社团都没参加,卫北好歹参加了一个网球部,看来都是我行我素嫌麻烦的主儿。
归一这也算是在夹缝中求生存,也就能平稳度过这个月了,下个月就要去昆仑山,距离那么遥远,海拔又很高,万一她有高原反应呢?就怕刚落地就丢脸,背着个笨重的氧气瓶拖大家后腿。
周末的私人训练馆位置有些偏僻,是一个退伍的老兵开的,成术教学真的很有一套,他教的拳脚功夫都是那种动作简单,没有花把式,狠辣迅猛一击到位的招数,不得不承认每个人都有擅长的地方,顾爸爸教的那些对于一般人而言确实是足足够用了,但成术教的东西,学以致用后是会有很大杀伤力的。
每周虐她好几遍,归一一天天的浑身是伤。她又是个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这天晚上从训练馆出来,谢绝了成术送她回家的好意,自己搭乘公交回去。
公交站距离训练馆大概二十分钟步行的距离,往常她来的时候都从公交站骑一辆共享单车过来,反正这儿偏僻人少,车子放在这里除了归一没有人会骑走。
不巧的是今晚她的自行车不见了,她一时哑然:算了,还是走过去吧,时间上还来得及赶上最后一班车。
归一走在一个人影都没有的空荡荡的小巷里,路灯相隔数十米才有一盏,这二十分钟的路程中,几乎是漆黑一片。好在她的胆子比一般女生大了不少,脑海里正回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不禁感慨人生的无常。
京城渐渐开始入秋,军训时还热得要命,这几天却骤然降温,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刚刚在训练馆运动产生的热度被凉凉的风一吹褪得飞快。
走着走着她突然听到一种声音,咯咯吱吱的,从前方不远处传来,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明显。她渐渐放缓脚步,这种声音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听过呢?
哦!她想起来了,六岁的时候,她和老乞丐住在要拆迁的危楼里,归一睡觉轻,经年累月的挨打让她警惕性非常高,夏天的时候老鼠特别多,晚上睡觉她就会被这种咯吱咯吱的声音吵醒。
老乞丐酣睡如泥,她坐起来借着外面昏暗的光睁大眼睛一瞧,原来是几只老鼠在啃食老乞丐从饭店后门要来的剩骨头。
对!就是这种声音,是老鼠啃食骨头的声音,细细密密的声响。
估计谁家丢的肉骨头被老鼠盯上了,如果是几只老鼠她以前又不是没见过,稍稍放下心来,继续向前走。
又走了几步,她心头一颤屏住呼吸,突然停了下来。
等等,不对!有人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