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言睡饱了,睁开眼发现自己缩在朝妗身边睡觉,头顶上被子。
嗯?
什么东西压在尾巴上?
黎言习惯性睡着之后露出狐耳和五条尾巴,他想翻身起来看看,却被腰间一道力量带着,落到一个温暖的怀里。
腰间的手向上移了移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很轻很柔,护着他。
他好久没被她这样护着了,走的日子里他好想她。
朝妗睡着觉,觉得有什么热热的滴在手上,下雨了?觉得不对睁开眼,掀开被子,发现怀里崽子哭着正伤心,只好自己盘腿坐起来,撑着他的腋下托起来,像他还小被抱起那样,分开两腿跪坐在她大腿上,她像抱孩子一样抱着小狐狸,一手扶着他的腰摁住后衣摆,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由下往上怕他哭噎到,无声的安慰他。
黎言埋在她脖颈处哭的静悄悄的,只有轻微的啜泣声和温热的眼泪噼里啪啦落在她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才能感觉到他真的哭特别的伤心。
“崽儿,不哭啊。”这声很轻,不仔细听很难听到。
黎言哭累了就脑袋枕在她脖子处睡了。
朝妗沉默好久,想把他放下,可是一放他就哭,再放还继续哭,只好搂着他给他盖上被子,让他睡。
苏羽飞速的计算着账本,突然手镯响了,点开一看。
——飞鸽通讯——
老板:给我打盆水来,温的。
苏羽:???速度那么快吗,那么小都下手?疑惑的很,公子忍那么久应该不急于一时才对,他要亲自去探个究竟。
很快苏羽就端着水来了,敲敲门,等了几秒就推门进来,穿过屏风看见公子抱着熟睡的小公子,声音轻轻的喊了一句:“公子。”
示意他把盆放在床头柜,苏羽把毛巾拧了拧递给公子,站在一旁默默看。
朝妗轻轻拉开黎言,让他躺在在自己腿上,接过温热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小花猫。
朝妗笑了笑,给他净了脸,自己洗漱了一下,抬了抬下巴示意苏羽把她的早饭端上来。
苏羽:我磕到了!
黎言蹭了蹭脸抵住的东西,细腻柔滑,唔,被子好软。嗯?我双手抱着什么?
睁开眼,入目是白皙细腻的肌肤,自己的耳朵还撑起一片衣角,脸红脸红。
突然他看到一个暗红色的和小姨说的一样,圆的,复杂的花纹,暗红的胎记。
脸上的红晕就像退潮退得一干二净,脸色煞白。
朝妗…洛朝妗是屠他狐族的神吗?他抬眸看向护着他的神,又想起刻录着那神屠杀狐族的影像,他垂眸稍稍抬起身子,头抵着她的心脏,听着她平稳的呼吸。
朝妗感觉他大拇指摩挲着那个印记,有点痒,揉了揉他小脑袋。
“有些痒,别扒拉了。怎么,对这个印记感兴趣?”
“嗯,有点好奇,可以告诉我吗?因为很好看。”他低垂着眸子,咬着唇,应了一声,怕朝妗看出什么,手还是搭在原位,另一只手已经握拳。
“这个印记是白泽一族女性才会有的。”原主出生就没了族人,在这大殿待了百万余年。
他早知晓她是白泽一族。
“不过……”伸手拍了拍他僵硬的身子。
“赤狐族人,也有相似的标记。”黎言听到这话很突然的仰起头,朝妗想看看他反应低了低头,很巧,朝妗就像轻轻吻上他额头一般。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都默不作声,一神觉得亲儿子无所谓,一狐觉得被爱护很开心。
黎言放松身子依偎在他怀里,脸蹭了蹭他胸前,有点软和。
发问:“那有何区别?”
“白泽一族图案小,精致,有朵很明显的梅花,皆为文字化作花纹堆叠成的。”说着扯了扯自己的衣摆咬在口中露出腰侧那个纹路。
黎言偏着头看,很认真的用指尖描绘这个只有拇指那般大的纹路。
朝妗抓住他在她腰间作乱的手:“别摸了,男女有别,我是你爹,你也不能这样摸来摸去。”
黎言才发现她里边穿着抹胸吊带:“你,你是女生啊?”
“我不是你是?”
“那我,这些时日跟你一起洗过澡,天天睡一张床!还,你还亲了我,你还抱我!”黎言被吓到了,说话都语无伦次,磕磕绊绊。
“抱你睡什么情况你自己没点数吗。就好比今天早上你赖在我怀里不走,放开一点你就哭。再说了,我亲我儿子怎么了?那是爱的亲吻!是安抚!我抱自己儿子怎么了?”
“谁是你儿子!?”
“你啊,你喊了爹的,你就是我儿子。”
“我不想当你儿子!谁要当你儿子?!”
“那你想当什么。”朝妗叹了口气揉揉太阳穴,年轻就是容易闹腾。
“你,你的伴侣。”明明理直气壮,可说到最后那两个字如同蚊子发出来的。
“我多大了?”
“一百万零一岁!”
“我喜欢什么?”
“喜欢我的毛毛!”说着尾巴很自觉的就往她身上靠,勾上她手臂,乖巧的摇尾巴12345……6?咦?六条了!
“你知道的都是我让你知道的。”
黎言抿着嘴鼓起腮帮子,配上现在这副模样,可爱到炸。
呆在她身边睡觉就能长尾巴!?
朝妗有些控制不住想摸摸毛,但是她不是毛毛控晚期,她可以hold住。她颜控才是晚期,天啊!
少年这样真的很可爱。
黎言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喜欢他现在这样:“阿朝!我是不是你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