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有梅子酒，清酒和加拿大冰酒。都是雨萱最爱，取舍后，还是选了冰酒。美食总是能让人感到愉快的。晚餐过后，大家移步休息室，抽雪茄，喝咖啡。

姜云洲，从桌上拿过来一份文件。坐在了雨萱旁边。“初月，你先看看这个方案，看看有需要修改的没有?”

雨萱浏览了一遍。是宣传方案，主要是根据自己的画作，分几个主题系列，逐渐深入的挑开敦煌神秘的面纱，用讲故事的方式，作为主线，逐步深入，引出画作。参加世界重要的艺术展，拍摄微电影，做学术交流，小规模的沙龙，作为几种交流方式。组合宣传方式为微博，微信，软文，电影植入等，没有什么新鲜的。收入主要来源于拍卖绘画作品和文创产品。

“方案做得不错，我有两点想补充一下。我们可以在燕都比如类似刘伯伦艺术中心里面租一间LOFT，装修好，作为沙龙的活动场所，也可以学术交流，还可以陈列和售卖文创产品和图书以及相应周边产品。

另外，有一个VR空间，把微电影做成VR，让来参观的人带上VR眼镜，有身临其境的感觉。高科技在未来艺术领域的运用会越来越多的。”雨萱进一步补充。

姜云洲更是专业，手里拿着小本，一直记录着。中间还有自己的一些想法。雨萱低头一看，用的还是康奈尔的笔记本，有分区，思路清晰。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认真，有才华，还有方法。此青年，前途不可限量啊！”

正想着，云洲也说：“唔，如果是这样，我们的艺术沙龙做数字化处理，有专门的公司做实施，价格也并不很贵，如同数字化图书馆一样，不过我们的规模很小。有一两个人耗些时间就做出来了。另外，LOFT可以装修出来几间小的客房，员工出差的时候，直接住在里面。省去酒店费用，而且被迫的24小时工作，这有些邪恶，但是初期确实可以省些费用，并且把人的主观能动性发挥到最大，另外在这个空间里配给舒适度环境，好的食品，让员工有归属感。”

雨萱点头赞同道：“嗯，让所有的员工浸润在艺术的环境里。也能对新招的员工更立体的了解，迅速提高员工的素质，让他们更贴近我们工作室的气质。”

姜泓帆抽着雪茄，全神贯注的听着雨萱和云洲的头脑风暴。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转向云洲：“嗯，这几点我认为可以。加到方案里，重新做个预算给我。评估一下。”

沉吟了一下，雨萱继续说：“还有，我还要提出约法四章，也算是基本要求，不然协议虽然签了，我还是会毁约的。”说着，雨萱把那四条已经写在纸上，递给姜泓帆。

一、我的形象尽量不在媒体上曝光。如果一定需要曝光的话，尽量不用视频图像，最好用清晰度相对较低的照片。

二、涉及到姓名时，用笔名，不出现真实姓名。

三、只参加画廊举办的小型沙龙活动和讲座和交流，不参加其他大型的宣传活动。

四、如果需要回燕都，只拜访家人朋友，不参加应酬类的朋友聚会。

云洲显然有些紧张，怕雨萱提出什么兑现不了的约定，整个事情泡汤，这是他最怕的。而他父亲依旧气定神闲：“嗯，好，我看看。”看过纸条，抬起头，把纸条给云洲，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云洲急忙接过来，仔细一看。松了口气，没等父亲表态，马上抢着说：“这四条还是你上次跟我提过的，我觉得问题不大，老爸，如果艺术创作者保持神秘，对整体市场策略还是有推进作用的。”

姜泓帆斟酌了一下，说：“总体问题不大。只是，图片的清晰度要问过相关的摄影和修图专家，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实现。调过清晰度后，是否有技术可以还原是关键。另外，回燕都，拜访什么朋友，其实和公司的运营宣传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吧？所以这朋友的定义是什么？”

“哦，这一点吗，我的意思是，我的同学和朋友，会有一些可能在艺术领域也比较活跃的或者是在某些要职的，在业务开展和宣传的时候，可能会有所帮助，我可以告诉大概做事的方式方法，但我不太方便当面去见这些人。这点可能是我叙述的不太清楚，去掉吧。其实这四点是咱们之间的君子协定，我并没有想一定写到协议里。”雨萱解释。

姜泓帆点头赞同：“好吧，理解。你愿本也是避世之人，不愿抛头露面，这一点我们了解的。放心吧，雨萱，我们会保护你，尊重你的。运作一个公司有很多方法，也不必一定要把创作者推到前台的。”

雨萱感动的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吧，云洲、雨萱你们两个都累了，都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聊。”姜泓帆贴心的说。

“对了，我还有这个要给大家看。噔噔噔噔，执照注册好了，雨萱，看，股权结构写在上面了，我老爸才20%，咱俩一人40%，怎样？要是政见不和，随时把他踢出董事会。”云洲得意的说。

“你个没良心的，可是你老爸投的资。”谈事情的时候一直在厨房忙碌削水果，榨果汁的薛桢这时候刚好进来，笑着说。

“是啊，云洲，咱俩可都是穷光蛋，这第一笔资金都没到位，你这可是沉不住气啊，年轻人。”雨萱也调侃的说。

“老妈，雨萱，咱们不是应该一头，联合对付资本方的吗，嗯？”云洲皮皮的说。

“不要忘了，资本方的资金也有我一份儿啊！”薛桢笑着提醒道。“好了，散了吧。你爸也得休息了，今天他也是忙了一天，他可不比你的年纪。不能太拼。”

“对哈，他们俩才是真正的一头儿”云洲佯装恍然大悟，转向雨萱：“那咱俩必须一条心才能斗得过这两位间精品。”雨萱配合的狠狠点点头。

大家都笑着站起身，纷纷向外走去。道别后，薛桢先回屋了。

雨萱犹豫了一下，对姜泓帆说：“如果可以，我想再占用您半小时，可以吗？”

“好啊！”云洲没等爸爸说话，马上抢着答应，他真的是没有聊痛快，现在还早，而且刚刚经过头脑风暴，有碰撞出很多想法，不说不快啊！就突然散了，他意犹未尽。

“云洲。你先回？我跟姜大哥聊点儿别的小事儿。”雨萱轻描淡写的说。“怎么?还有要瞒着我的秘密吗？不行，我……”

“云洲，你先回房间吧。”没等云洲说完，姜泓帆开口阻止云洲。

“那好吧。那我一会儿去找你啊。”云洲丧丧的，临走前还不忘加一句。

“咱们去书房。”一前一后，姜泓帆和雨萱进入了书房。又闻到了那种味道，是什么味道呢？搜寻着自己大脑的记忆库，还是想不起来。

“坐，喝咖啡？或者尝尝我的波特酒加烤坚果？”

“好。”雨萱欣然答应，因为，她要讲的事情需要酒当药引才能说出口。

很快，姜泓帆从小茶水间走出来，手中拿了两只高脚杯，一瓶酒，还有一小盘烤杏仁，上面撒了少量的盐。雨萱赶忙接过来，是Ruby，凉凉的：“冰过了？”雨萱问

“从酒柜里拿出来的，温度大概18、19度，酒精度数也差不多。尝尝。”

两个人倒上酒，边喝着边吃着小干果。

“嗯，好久没喝到如此顺滑的甜酒了，真是饭后必备之精品。”小口喝着酒，吃着小干果，雨萱想着怎样开口。

两个人品着酒，谁都没有先说话，过了一会儿：

“泓帆哥。”“雨萱。”又几乎同时发生。

“我先说吧。”姜泓帆稍微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上周末跟你聊过之后，觉出你的心猿意马，所以我把一些似有似无的信息不经意间传递给云洲，没想到这小子蹦着跳着就去找你了，不过有些出乎意料，他竟然说服了你。”

“他那里是说服的，是睡服的。”

“嗯？”姜泓帆眉毛上挑，有趣的听着。

“各种耍赖，不答应就睡着不起来，我也是怕了他。”雨萱说着，眼前还能再现姜云洲那无赖的声音和表情。

“哈哈，这孩子，还真有两下子。嗯，孺子可教。”

“你这什么爸爸，啊？”

姜泓帆微笑着，声音性感：“谢谢你能答应，这对于云洲现阶段来讲，很重要，也是他的转折点！”姜泓帆举起酒杯，敬了雨萱。

“言重了，不只是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其实，不只是他没有目标。这些年我在敦煌，不过也就是行尸走肉，逃避现实罢了。也找不到什么自己的目标。原来有的，打碎了，新的找不到，甚至一点点体会都没有，感觉很麻木。您的建议，其实也是让我被动的有了个新的人生目标。况且我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艺术家，包装经营我，也是您的抬爱。我从心底感谢您。”

雨萱有些艰难的开了头。

“泓帆哥。”不知为什么最近她突然觉得从情感上和姜泓帆亲近很多，姜泓帆能给她编织一个坚硬的外壳包裹住自己的脆弱，感觉他的强大是安全的，可以依靠的。他真的像雨萱梦想中的大哥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