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还没结束，白易言就接到了林枞的电话。

林枞是斯嘉娱乐太子爷，和白易言很是交好。

“白老头知道你回国了。”

白易言轻轻应了一声，走出包房。

电话那头有点气急败坏：“你这才回来不到一个月，那边动作也太快了点。”

白易言冷笑：“意料之中，我知道他们太多的秘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

“易言。”

“我没事，这么多年不都这样过来了。可是我已经不会再任他摆布利用了。”

对面一阵沉默。

“易言，还有一件事，就是……”林枞还没说完就被挂断了电话，一阵崩溃，都什么时候了，仇人拿刀子都上门了好吗！

白易言挂断了电话，看向楼梯口红着脸的沈年：“有事吗？”

聚餐已经差不多结束了，白易言接电话还没有回来，苏菲就怂恿沈年去找。

结果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了倚在扶梯上的白易言，他的身侧是一架彩色玻璃屏风，光线透过来印在白衬衣上斑斑点点的色彩，眉眼间也像打了一层蜡，朦朦胧胧，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一幅油画。

白易言感觉到了沈年的目光，挂断电话转过脸来，脸上是她从没见过的冰冷薄凉，眼神带着戾气。

沈年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突如其来的窒息。

看到沈年的一刹那，白易言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清冷从容，温润如水。

……

这天晚上沈年是被生生疼醒的。

沈年一直都有胃痛的毛病，所以手边常备着胃药，她咬着牙倒了杯水，水是凉的，但她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喝了药疼痛却也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感觉右侧也开始一跳一跳地绞痛，不过五分钟，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

不对，不是胃痛！

沈年抱着肚子蜷缩着，咬着牙努力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握在手里，却一时不知该打给谁，父母在老家离得远，苏菲和刘辰阳也出去游玩了，学校要好的朋友也都放假回了家，沈年都要哭了。

沈年颤颤巍巍的打开通讯录，找到白易言，这个手机号是之前找苏菲要的，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进行第一次通话。

沈年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拨通，耳边响起嘟嘟声，等待接通。

没有回响。

这么晚了他大概是睡了吧。

就在沈年准备放弃的时候，忙音被切断，电话接通了。

“喂？”

那边白易言的声音淡淡的，带着沙哑，沈年听到他的应答，眼泪都要出来了。

“白老师，是我。”

“沈年？”

沈年带着哭腔：“白老师救命啊。”

……

白易言到沈年家不过才二十分钟，他按照沈年的提示在门口地毯下找到钥匙打开门进入屋内，这时候的沈年蜷在床上已经意识薄弱了。

白易言快步走上去。

床上的沈年整个人汗津津的，皱着眉，脸苍白的有些可怕。

白易言皱起了眉头，将沈年缠在身上的被子撩开，把手伸到身下把她抱了起来。

沈年感觉到身上的动作，睁开眼看到白易言近到咫尺的脸，努力咧开一个微笑，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沈年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睁开眼打量着四周，触目都是白色，空气里弥漫的全是药味。

是医院啊。

那白老师……

沈年转头就看到了坐在旁边沙发上的白易言。

他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之前沈年都是偷偷看他，现在趁他睡着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他。

他歪歪的靠着，右手放在扶手上支着头就这么睡着了。他的手很大，纤细修长，右手手背食指关节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痣，不知道这样的手拿起粉笔是什么样的，沈年对开学以后白易言的室内课有点期待了。

好像感觉到了沈年的目光，白易言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沈年错开不及，被抓了个正着。

“不好意思。”白易言刚睡醒，声音哑哑的。

“没有没有，是我要谢谢白老师。”沈年急忙道，“太麻烦你了。”

“好点了吗？”

沈年意识到白易言是在问她身体，回答：“好多了。”

白易言站起身：“那好，我送你回去，如果回去还不舒服，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沈年点点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后面的话沈年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的唇正贴在白易言的手心上。

沈年愣住了。

白易言也愣住了。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经意的退开一步，错过身体接着去够沈年身后桌子上的车钥匙。

沈年红着脸把脖子缩了回来，他的手冰冰的，却让沈年大脑里绽开了烟花，嘴巴酥酥麻麻，着火般的滚烫。

白易言转过身率先出门，被沈年碰触过的右手紧紧攥着，再也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