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无耻欺凌说的这般冠冕堂皇之人,也真是少见,简直无可厚非极了,朱允炆从心底里鄙弃张师爷这种人。
只见朱允炆大手一挥,喊道:“来人呐,将张三张师爷拖到监牢,先杖责三十,再就地正法。”
张三一下子慌了,直接站起来,走到朱允炆面前指着他,蹬鼻子上脸:“朱允炆,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皇帝吗?这当今圣上可是明成祖朱棣,而你不过就是一个逃逸至此的落难皇帝,你有什么实权。还想决定老子的生死,我呸!”
朱允炆轻蔑的笑,看着张三的眼神充斥了更多的嘲讽:“你也说了,我是一个落难皇帝,那也不也是皇帝,想要你的命亦是轻而易举!再说了,就算我是没有实权,可是你看看我手里的是什么?”说罢,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玉制挂牌。
当看清上面的八个大字:奸佞纨绔,绝不姑息。张三的腿打颤的不得了,这是将臣令……听闻此令一出,不管是何身份,一律诛杀。他的内心开始崩溃,却还是死鸭子嘴硬:“呵呵,朱允炆,你可别嚣张。我叔叔是大理寺寺卿,你要是动了我,你也别想活。”
张三以为这样会让朱允炆害怕,正洋洋得意。哪料胸口上猛的一踹让他直接趴在了地上,而那个罪魁祸首朱允炆则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充满了不屑:“大理寺寺卿,呦呦,瞧瞧好可怕的样子啊~”
朱允炆猛的又踹了张三一脚:“谁特么稀罕一样,况且,是你叔叔是大理寺寺卿,又不是你是。你有本事也去当!”
张三捂着胸口,鲜血从他口里陆陆续续的流出来,不知不觉已经流满了一地,他伸出手指着朱允炆的方向:“你个窝囊废,我要杀了你,哈哈哈哈。”他笑的有些癫狂。
朱允炆却是不屑于顾,大喊了一声景衣卫,一堆人便涌了出来,见势要把张三抬走受刑。
只见那张三虽然四肢被五花大绑,嘴里却还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废帝,废帝,你的死期快要到了,哈哈哈,你马上就要来陪我了。我已经让人奔赴京师禀报圣上了,哈哈哈,他那么恨你,一定会让你受车裂还有五马分尸而死。你们一个个都逃不过……”
朱允炆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张三碰过的地方,仿佛很嫌弃一般。然后跟着景衣卫的步伐走了去,马晓慧紧随其后,知府夫妇也不敢怠慢,只听府中不断洋溢着朱允炆的声音。大家都没敢仔细听,模模糊糊的好像是:“大伙们走,除恶霸不要在此风水宝地,本官今日要亲眼看着张三人头滚地!”
监牢里,褚小柒听着外头审讯室一个男人的声音惨叫连连,有点瘆得慌。一边害怕却还是一边好奇的询问狱卒大哥,今天来了谁,怎么听着好像痛不欲生的样子。
她的一脸茫然和狱卒的满是春风得意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只见狱卒嘴里叼着一根杂草,哼唧的唱着小歌,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一看你就是外乡人,不是云梦人士。”狱卒一边喝茶,一边含笑道:“这里头审讯的可是云梦这一带常年为祸百姓,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张三。
之前总是仗着自己师爷的身份,亲戚又是朝中重臣,欺压百姓。上个月城西有个妇人家,他瞧上人家貌美。不动声色地调遣了个差事给妇人相公,强迫了那妇人,等那妇人相公回来之时,看见的只是衣衫不整的妇人因为不堪屈辱而吊死在横梁上的场景。”
褚小柒不住的点点头,这样说来,那张三确实是罪无可恕,死有余辜,活该他受罪:“那后来呢,那妇人相公如何?”
说到这,狱卒不禁叹了一口气,闷声又喝了口茶:“那书生啊,也是敢怒不敢言,一腔怒血充斥在心头,活生生吐血而亡,去地下和妇人作伴去了……”
“好可惜,郁郁不得志,家中还遭此劫数……”褚小柒顿时感觉心上一阵压抑,却又听到狱卒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
“不过他这回倒了个大霉头,掉进了坑里。从京师来了个大官,恰好路过此地,他也是好巧不巧撞上了,惹怒了那官。
阴沟里翻船,这才被抓进了咱们的监牢。那大官此刻正亲眼目睹张三受刑,据说是他亲自下的令,先杖责三十,再砍头问斩。
真是让人大快人心啊,那恶霸师爷总算为人所制裁了!”
说话间,忽然审讯室的大门一开,一群人走了出来,一个不成模样的中年男人被一个高瘦的景衣卫在地上拖着。
那男人的手在地上抠着,死活不肯收手。高瘦的景衣卫也没强迫他,任他抠着,自顾自地拖着。谁也没有说话,只听见空气中有人的指甲盖断裂的清脆声音。
待他们走完之后,褚小柒忍不住内心的好奇,还是上前看了下,只见那原本光洁的大道被硬生生拖出一道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的可怕。
褚小柒又走到了审讯室里,只见门侧的几根木棍半截沾满了血液,旁边的刑具也都惺惺点点,这肯定不止杖责三十那么简单。整个小单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褚小柒捂住自己的嘴,大步跑回了自己舒适小领地,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她几乎是急促地问狱卒,那里面那么多的刑具是干什么的。
狱卒也是有问有答:“那里面的刑具就是针对审讯不同的犯人的,所以能从我们景衣卫大牢出去的犯人几乎没有,差不多全死了。就算有幸能够出去,也是半死不残的。”
“那为什么我没有?”这就疑惑了,褚小柒回想了一下自己被抓进来以后,非但没有受刑,还在这里头开了一个小赌馆。
狱卒稍作思索了下,囔囔着:“原本你也是要受刑的,夹棍之刑。不过你来的那天,刚刚好刑具坏了,其实的刑罚又太重,就推后了。
你要是想受刑,我就满足你,我会下手轻一点的。等你回西天老家了,你的钱袋就属于我了。”想到钱袋这茬,狱卒的脸上不禁溢起让人浮想联翩的笑。
褚小柒瞅着有点惴惴不安,她下意识捂紧了自己的钱袋。
就在这时,监牢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那个高瘦的景衣卫走了进来,走到褚小柒面前高声道:“罪犯褚小柒,经查实,并无窝藏别国谍子,现逐放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