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

在确定张超离去后，于忠在左臂系上了一根红色的布条，身后士兵也尽数在左臂上系上了一根红色布条。

今天，正是他们为天子效死的时候。

“儿郎们，开城门！接应城外的兄弟入城！”

吱呀，城门悄无打开的时候仅仅发出了细微的响声，显然这些士兵早就已经练习过如何在保证声音最轻的情况下开门了，而且动作十分熟练。

许都城南，某处深宅庭院。

相较其他府邸的熄灯灭火，这是为数不多还亮着烛火的府邸之一。

庭院中央站着名面容正直的中年男人，此刻他正仰望着漆黑的夜空，怔怔出神。

良久，中年男人悠悠叹了口气。

“父亲，何故叹气？”

院内走廊上过来名身材高大的少年，唇红齿白，面有俊容，比起他父亲，足足高出大半个脑袋。

“为父是在感叹，今夜的许都城，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这一夜之间，不知又会有多少条生灵，白白丧命。为父身为许都令，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司马防的身份其实和荀彧一样的尴尬。

司马防早年对曹操有举荐之恩与救命之恩。

那时的曹操还很年轻，但是他当时已经表现出了过人的本领。但因为他是宦官之后，受到士人的排挤，空有一身抱负而无处施展。

而那时，任职尚书右丞的司马防通过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怀才不遇的曹操。二人一见面就相谈甚欢，司马防顿时觉得此子绝非池中物，于是不管曹操当时的名声，一力举荐他为雒阳北部尉。后来曹操在任上以“五色棒”打死犯了宵禁的十常侍之一蹇硕的叔叔蹇图，差点被陷害至死。是曹操的父亲曹嵩四处打点关系、袁绍请求袁氏长辈出面为其求情，加上司马防利用自己的人脉，最终不仅免除一死，还能继续为官，只不过是明升暗降成为了顿丘令。

后来曹操逐渐成为了一方霸主，司马防也成为了他麾下臣子，但是曹操却没有忘记司马防对他的恩情，一直重用他。

后来，天子迁许，他更是任命司马防为许都令。

所以，于私，司马防应该对得起曹操的信任，他应该派人去告知曹昂，但从家族的利益出发，他却不得不选择帮助帝党。

司马防一咬牙，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唉，不行！老夫即使不能告密，至少老夫也要保住孟德的家小！备车，去司空府！”

但是身旁的少年却拦住了他“爹，儿觉得您多虑了。小曹公子未必就如同你想得这么不堪一击，何况还有副司空在，执金吾张邈和城门校尉张超都是有才之人，也曾为一方诸侯，就算小曹公子被算计了，他们三人也不是吃素的。”

司马防叹道“可荀彧已经被伏完麻痹了，二张两位虽有才，但未必能识破诡计。”

少年侃侃而谈“呵呵，父亲，曹司空是何等人，还有那智谋无双的郭奉孝，那荀攸、满宠、程昱又岂是易与之人？他们真的会留下一个空虚的许都城给天子和帝党这个机会吗？相信孩儿，小曹公子，输不了。”

他的这个儿子，对待事物，总能有与常人不同的看法。

“你是说，曹司空在许都留有后手？”中年男人琢磨一番之后，觉得儿子所言，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

少年点头，面色露出思索的表情：“儿子猜不出曹司空会有什么后手，但我敢肯定，他绝不会坐毫无准备。”

随后，他行礼和父亲道了声“告退”，便打算回到书房看书，边走边对还在庭院中央站着的司马防说道“父亲放心，无论谁胜谁负，儿绝不让我司马家受牵连。”

话音虽轻，但话语中所包含着的，是冷冽的寒意和坚定的决心。

司马防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唤了一声。

“仲达？”本来应该二十岁取字，也有可以提前取表字的，表示家人对孩子充满期望，所以这里我就默认十八岁的司马懿取表字了。

少年回过头，脸上还是方才的模样表情，只是眼神变得生寒，如刀锋凛冽。

鹰视狼顾。

靠近城西市集这边，司空府的大门被重重敲响。

府内仆人刚刚将门打开，门外的一群暴徒轰然而入。

“哎哎哎，你们谁啊，可知这是曹司空的府邸！”仆人大声嚷嚷起来，浑然没将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放在眼中。

往日来府上之人，别说是前来求官的士子学生，就是那些朝堂上的大人物们，也不敢这般放肆，这些粗野匹夫又算上什么？

领头的凶悍男人扫视一圈四周，将眼前的仆人单臂提在半空，看着他像小鸡一般的无力扑腾，质问起来：“你家公子，现在何处？”

门口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府中护卫，曹操的侄儿曹安民今夜负责护卫司空府，第一个带着五十名司空府护卫提刀而来。

“何人敢来司空府闹事！”

“安民哥，这人打听公子所在！”仆人挣扎着开口道。

曹安民的目光顿时冷了许多，他用余光扫视了一眼，来人最少有两百人，心中不由一沉。

对方人数远胜于己方，这些人尽穿黑衣，身上流露出凶狠的气势，这些人怕是亡命之徒。

“小子，放下兵刃，告诉我你家公子在何处，大爷我就不为难你。”黑衣人首领看着曹安民如此年轻，而且也就五十人，对他轻视起来，试图劝降。

曹安民见对方如此言语，歹心显露无疑，那就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必要了。

曹安民抢先发起了攻击，直取黑衣人首领，断喝道“杀！”

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曹安民身后五十名护卫也无一退缩，攥紧手中刀刃，直扑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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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天生鬼才郭奉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