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张口结舌,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再解释。
她不是不会说话,常年给熊孩子们上课打交道,她也很会讲。
但若真论起言语里的细节技巧,静静可比苏妍差太多了。
看清她慌张的模样,刘姐脸色更难看了,双臂往胸前一抱,便要张嘴。
可就在这个时候,道馆门口却传来个爽朗的声音:“哈哈哈,怎么可能不给工资,我还指着工资吃饭呢”
静静和刘姐同时转头。
那边笑吟吟走过来的高大身影,不是向阳,还能是哪个?
“向...向阳?”静静有点慌,这时候向阳突然出现,又亲口承认靠工资吃饭,对她来说可未必是好事。
而且她也意外...跟向阳相处有段时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有这样自作主张的一面,以前好像都是笑呵呵的问东问西呢。
刘姐更是恍惚了下。
因为那个突然登场的超帅男子,正带着微笑,朝自己一步步走过来。
眼神,已经完全被他锁死了!想移都移不开!...怎...怎么会有这么迷人的男人!
向阳越走越近,李姐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四月天!!
本来环在胸前的双臂,再也保持不住了,不知什么时候左右手已经紧紧握在一起,指关节被捏的发白。
闪亮登场的大帅逼一直走到李姐身前十来公分,才停下脚步,稍稍低头,脑袋稍歪一点,笑:
“您好我是向阳是静静姐的员工”
“...我...”李姐一时竟连句完整的话都答不上。
死了死了!只被向阳近距离凝视着一笑,她就觉得自己死了一遍!
谁说中年妇女就不爱年轻帅逼了?那么多追剧的亲妈亲姐饭哪儿来的?
女人对美好事物的热爱如果爆发出来,估计能吓坏一大群直男。
更别说面前这个美好到近乎不真实的帅逼了。
一瞬间,李姐竟恍惚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变成那个十五六岁时的自己。
红着脸低着头,手指头绞啊绞的:“我...我叫李玉芬”
“...”静静看看李姐,又看看向阳,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玉芬姐”向阳的笑容更柔和了,声音也是,他更主动拖起李姐的一只手,握在掌心里:“...您,是要给我们涨租啊?”
“不...我...其实...”李姐赶紧抬头,可对上那双里面有星星的黝黑眸子,她心又乱了,又急又乱。
静静眼睛瞪得死大,她表示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可向阳却又出幺蛾子,他拉过李姐的另一只手:
“其实涨租没关系我现在只关心,你为什么这么焦虑...”
“???”李姐的身子明显滞了滞,骇然抬头。
星空,在向阳眼中缓缓流转,流转出一抹很分明的怜惜味道。
他将李姐的双手合在掌中,轻轻揉:“这些焦虑,不是你该背负的...”
“...55555”不知怎么,李姐原本紧绷的身子,竟开始一点点放软,眼睛里也有水雾开始升腾。
向阳上前半步,将她瘦弱的身子揽进怀里,拍了拍:“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让我来帮帮您,好么?”
“5555”李姐在他怀里哽咽,但明显还是能看到她点了点头。
向阳在她脑后抚了抚,像在哄个孩子:“后天,还是这个时候,来找我吧,我在这里等您”
....
李姐跌跌撞撞的走了,魂不守舍,只怕这辈子,她都很难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
而目送她远去的静静已经有预感了,后天,李姐肯定会准时出现。
...到时候,她要坚持涨租怎么办?毕竟向阳刚才都算答应了呢!
小娘面色古怪的望住罪魁祸首。
向阳却是双手一摊,耸耸肩膀,笑出一口白牙:“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啦,也该我为您做点事情了,静静姐”
这回,他是认真的。
他很想帮小娘解决些烦恼。
因为这个小娘不但给了他谋生的机会,而且还会每天给他买一杯超大号奶茶。
如果没有奶茶里那些惊人的糖分和热量,向阳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完成功法重修。
那些,可是糖啊!在原本的寨子里,只有孕妇老人和幼童,才能被分配到的好东西。
还有,她发现自己不吃午餐之后没多久,便每天会多做,却总说吃不完的那半份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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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
而此时此刻的你在哪里...
人民广场,常年人头涌涌,这里不但有很多公共交通的中转站,更是魔都的著名地标之一,外地旅客打卡必到。
但对在这里做生意的商家来说,寸土寸金也是毫不夸张。
所以放音乐的这家炸鸡店,门面小到可怜。
最多两米宽,一米多的径深又被排烹饪操作台占去近半。
柜台还摆着冰柜那些,墙面上是工商税务卫生许可证,里面活人就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毛丫头。
最多不超过二十岁,染着头带卷儿的栗色长发,穿着明黄色的工作围裙身材高挑,正跟着不算新的曲调一下下点头呢,嘴巴里还哼哼唧唧的。
脸上明显捯饬过,看着还挺漂亮。
但墙上那张健康证原件,却出卖了她。
照片上的她,双眼无神,细看甚至还有点斗鸡,傻夫夫的样子。
季杨,嗯,健康证上她的名字,叫季杨。
小娘嘴里哼着歌儿,眼神却在不停朝街面上打量。
看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兴奋招手:“嗨!你!过来过来!”
“我?”一个背背包的清秀大男孩停下脚步,愕然。
“对对对,就是你!来来!”季杨勾手指头。
“我...”大男孩懵懂走近,隔着柜台左右看了看:“我肚子还不饿啊”
“当我叫你来买炸鸡呢?”季杨嘴角一歪,酷酷的,吊吊的:“老子就是想劫个色!”
“哈?!”大男孩惊慌到失笑。
“哈什么哈?不乐意啊?!”季杨本来细长的双眼,现在被死黑死粗的眼线裹着,那么一瞪,还真有点唬人:“老子都说是劫了,你的意见有用么?”
大男孩一脸荒唐的摆手笑:“小姐姐,我就是个游客,不懂你们的玩笑啊”
“玩笑?谁跟你开玩笑了?!”季杨将转身领口一拉,隐约露出后肩的那条鬼画符似的细长纹身:
“知道我混哪儿的么?知道我是谁么?!...我季杨!这周围谁不怕我?!...所以,大家又叫我怕季杨!”